有钱人啊,就得宰,今儿我不光要收张立国的奖金,更要借机会收一把谢家的钱,要不然我心里能过意得去?
“老爷子,我不多宰点,恐怕你在下面都得骂死我了吧?”我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在别墅区中,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也没见着有什么警察,就光看一辆辆豪车了。
有张立国的警车开路,我们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进了别墅区,在靠里的一栋别墅外停了下来。
下车,拿背包,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但我刚往外踏一步就遇见拆台的了。
“张同志,小周,这位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眼睛有点红,看来是刚哭过。
“这是咱们局里的人,他是特地来调查谢枫死因的。”周岩帮我扯了个谎,顺嘴介绍道:“谢叔,这是易林,木头,这位是谢枫的父亲,谢天河。”
我看了看他,正准备给周岩面子跟这老孙子打个招呼,但一见他满脸的不屑我就乐了。
“吗的,不管了,跟老子摆架子?”我一脸不爽的指着谢天河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说:“老子是被上头派来处理案件的,要不是局里有安排,我他吗才懒得来!你一脸不屑摆给谁看呢?”
周岩欲哭无泪的捂住了脸,他应该是早就料到我会有这反应了。
当初谢枫打了我家老爷子还是这老孙子出面摆平的,当时他在医院里砸给了我家老爷子两千块钱,扭过头二话不说就走了,连点道歉的意思都没。
真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死了儿子还敢跟我摆谱?活该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距离当初与谢天河一会,已经过了两三年了,这孙子估计都记不清我是谁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儿吹牛逼。
张立国笑呵呵的拍了拍我,没有揭穿我的意思,转头对谢天河说:“小易同志年纪小本事大,就是脾气差了点,谢老板您可别见怪。”
听见这话我就笑了,这位张大叔还真够意思,光是看这情况,回去之后那钱我就不收他的了,够意思!
事后我才知道,张立国跟谢天河也是一向合不来,因为在去年,谢枫在酒吧想强上一个女大学生,没想到当场就被保安给抓住了,送到警察局后谢枫凳子都还没坐热,立马就被谢天河找关系保了出去。
从那之后,张立国就属于见谢天河如见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当然,这话有点夸张了。
反正就属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那种类型。
“啊.....小易同志啊.....见谅见谅.....”谢天河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估计是气得不轻,勉勉强强的对我挤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是我眼拙了,您可别见怪啊。”
谢天河是个商人,更是个有钱的商人,说句实在点的话,他其实不用对我这么低三下四,毕竟他的身份也不低。
问,为什么他现在对我这么客气?
答,因为我装逼装得很成功,装逼装得好就是牛逼,装不好就是****,我属于前者。
商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老爷子曾说过,地位越高越有钱的人,越是不敢随便得罪人,这话我记得很清楚。
我现在就是要给谢天河一种感觉,一种恨不得想掐死我却又心里没底的感觉。
就是骂你了,就是嘲讽你了,我求你弄死我,你敢吗?
“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谁跟谁啊,别见外啊。”我笑容可掬的跟他握了握手,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是老爷子教我的。
“哎呀,我才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看样子今儿查不了案子了,得回家看看。”我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对谢天河说:“谢先生,过几天我再来啊,希望你能抽出时间等等我,见谅见谅。”
一听我这话,谢天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但依旧是装出了一副客气的样子:“别啊,小易同志,我儿子去世这案子真的......”
张立国憋住笑咳嗽了几下,对我使了个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
“哎呀,我家里的事好像又不急了,咱们进去说吧,别客气啊,就当回了自己家一样。”我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别墅,一点没见外,而周岩则脸红的低下了头,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嘀咕。
“姓易的.....你他吗嘴真贱.....太嘲讽了......”
据谢天河所说,家里前来吊丧的人其实不少,只不过都被安排到了别墅区的另外一边,毕竟这栋楼属于“凶杀”现场,外人进来了不太好。
“小周啊,今天你说带人来查案子,要带来的人就是这位小伙子了吧?”谢天河笑呵呵的说道,一点看不出先前气急的样子,由此可见其城府有多深。
我估计他现在想弄死我,但对我硬是摆出了比老爷子还亲切的笑容,光是看他笑我就渗得慌。
“没错,谢枫的死因只有他能查出来。”周岩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闻言,谢天河转过了头,似打量的看了看我,非常客气的问:“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毕竟都没外人,我儿子的死.....”
说到这里,谢天河忽然眼睛红了,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你们今天早上走后,我也请了一些医生过来检查。”谢天河叹了口气:“查出来的结果跟你们检测的结果一样,是心肌梗死,但那些医生看了卧室里小枫写的字,都说他是有精神病。”
我默默的打量了一下客厅都比花圈店大的别墅内部,心里暗暗思量着,这地方咋一点阴气的感觉都没呢?
按理来说,屋中若是有了死人,那么头七之前那屋子里绝对有阴气,因为那死者的阴魂就在屋里,可这地方竟然没有.....
“你儿子没有精神病。”我接过了话茬,打着官腔:“你儿子的死,是死于自然原因,懂了吗?”
说着,我对谢天河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谢天河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问:“您的意思是?”
“癔病。”我笑了:“俗称撞鬼,但你可别太迷信,要相信科学。”
在科学这两个字上我加重了语气,顺便用眼睛瞟了瞟张立国,谢天河猛的就醒悟了过来,脸霎时就白了。
“张同志,您跟小周先在客厅坐会儿吧,我想跟小易同志聊聊。”谢天河转身看着张立国跟周岩,眼里有着客气的意思,但语气却有点催促了。
张立国跟周岩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小易同志,这边请。”谢天河笑着说道,带着我向二楼的书房行去。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书房修得比花圈店还大,两边书架上摆的都是新崭崭的书,打眼一看我就知道,这些书没被人翻动过。
我估计谢家也没有谁会翻这些书来看,买书充文化人,貌似不少人都爱干这种事。
谢天河带着我走到了书桌旁坐下,张口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明人不说暗话,这儿也没外人了,我就先抱怨抱怨。”我掏出烟给自己点上,慢悠悠的抽了一口:“对了,我也不是局里的同志,你叫我易先生就行了,这次被上面请来其实我挺不情愿的,工资少啊。”
闻其弦则知其音,一听我这话谢天河可算是明白了。
“只要查出了我儿子的死因,把凶手捉拿归案,钱不是问题。”谢天河思索了一下,细声说道。
“我把凶手抓住了,你问问警察局敢收吗?”我笑了笑:“那东西我负责对付,一会儿我就去找你儿子问问话,解决之后,钱....”
谢天河摆了摆手,站起身走到了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木盒,把木盒打开,拿出了一支雪茄放进嘴里,钳掉茄头点燃抽了起来。
“谈个价吧。”
“这得看你的诚意了。”我把问题推了回去,毕竟我不太了解行情,要是要低了可就亏本了,高了我又怕他接受不了。
谢天河点了点头,弯腰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叠红钞票就拍到了我面前。
“这是一点小意思。”谢天河笑着说道。
我打量着这一摞子红钞票,心里琢磨着,这叠票子少说也有四五万吧?有钱人就这么大方?
说实在的,他能拿四五万出来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一开始我可没想这么多,顶破天就想了个一万出头的样儿。
在湘西的时候,老爷子帮人办事也就是收些吃的喝的,收的红包也不多,最大的一个红包是个富商给的,里面装了两千块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不我再小小的宰谢天河一刀?
“就这点?”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天河。
“易先生,如果事情办好了,肯定还有事后财,但如果没办好.....”谢天河也不傻,他也怕我是个江湖骗子,一边用着威胁的语气说着,他一边看了看摆在我面前的钞票:“您应该明白。”
我点点头,站了起身子:“走吧,去你儿子的卧室看看。”
先前周岩他们把谢枫的卧室说得那叫一个诡异,我估计那里就藏得有谢枫的魂魄,毕竟他头七没过,肯定得在自己身死的地方徘徊。
这活儿的突破点就在谢枫的身上,我得去问问他,了解情况之后才能安排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