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是最无情的,应该是这样吧。
只要你命中注定会遇见什么,那就必然会遇见什么,哪怕你一时碰巧的躲过去了,早晚有一天你也得还回来。
毕竟老天爷是制定一切规则的GM,咱们就是普通的游戏玩家,你想开外挂卡BUG,那就纯属是在找死。
“也不知道我这条命哪天会忽然被老天爷收走。”刘三爷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我不是来听你抱怨的,我是.......”
“唉,看我这脑子。”刘三爷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得不说,你这个人挺特别的,忍不住就跟你说了这些......”
“那人呢?他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刘三爷又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没把他嘱咐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等铜钱给我挡了一灾后,我才想起来。”
我皱紧了眉头,没有出声。
“我这个人不好也不坏吧,帮过穷人辟邪逃灾,也为了钱财灭过别人满门。”刘三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渐渐郑重了起来,靠在沙发背上,直勾勾的盯着我:“但是我做人都一向有恩必报,这是我师父临死前教给我的东西,虽然有时候我挺不屑这玩意儿的,但还是得尊重我师父的遗嘱诶。“
“那人为什么要帮我.....”我皱着眉,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
刘三爷听见了这话,笑了笑:“我知道,因为当时我就问了,你为什么要我去帮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那人怎么说?”我忍不住有点好奇。
“曾经我也跟他一样,以为心想就能事成,但是老天爷总是会让人不如意的。”刘三爷好奇的看着我,试探着问:“你到底是想办什么事?就是帮你家人报仇雪恨?”
“你也知道我被财神爷办的这事?”我反问道。
刘三爷很直接的点了点头,说,知道。
“那人没给你说名字?”
“没有。”
“穿啥衣服?长啥样?”
刘三爷也皱起了眉头,仔细回忆了半响,摇摇头:“长相记不清了,但穿的衣服挺旧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我迟疑了一下,否定了这个人是罗能觉的猜想,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左广思。
这人好像一直就萦绕在我的周围似的,从日军遗址那儿救了我们一命之后,我就感觉他无处不在。
当然,无处不在并不是指在我身边,而是指我在哪儿都能听见他的名号。
海家跟他有渊源。
罗能觉还貌似跟他很熟。
在此时此刻,我真是忍不住才想到的他,吗的,这真不会是他吧?!
“那人有点疯疯癫癫的,看起来好像是喝多了。”刘三爷回忆着说道:“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手里随时都拿着的酒葫芦,那绝对是个值钱的东西,是个古物。”
“酒葫芦?”我霎时间就迷糊了,我记得左光思跟我们见面的时候手里没这东西啊,难道这人不是他?
“一个碧玉镶金的葫芦,卖出去能值大钱。”刘三爷点头。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我有点闹不明白你了。”
“没什么不明白的,过了今天,你被其他人宰了我都不会多问,但今天我得帮你一把。”刘三爷的笑容很真实:“顺便再送个东西给你,这也是那人提的。”
“那人还叫你送我东西?”
“没错诶,他说就在你座位的对面,第二层的木盒子。”刘三爷看了看我,转头向货架看了过去,我也随着他望了过去,毫不装逼的说我也有点好奇了。
从我这边直直看过去,对面的货架一层是放满了货物的,二层则是放着一些摆在外面的青铜器,还有......还真有个木盒子!
“这里的东西只要是被包装起来了的,都是值钱的货。”刘三爷肉疼的说道:“你自己过去拿吧,我还是不忍心亲自把东西送你。”
“你不会是想跟我使诈吧?”我疑惑的看着他。
刘三爷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似乎是想骂点脏话泄愤,但估计他是没骂脏话的习惯,很无奈的说了句:“我有必要骗你吗?”
“对于我来说,你们当铺的人都不可信。”我耸了耸肩。
刘三爷摇了摇头,自己站了起来走向货架,取下那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后,回来坐下并将这盒子递给了我。
“自己打开看看,我也挺好奇的。”刘三爷给自己倒了杯茶,抬起杯子喝了一口,笑着道。
我也没多想,把木盒子放在茶几上,轻轻一扣边上的锁件,盖子猛的就弹了起来。
看着里面的东西我有点纳闷,这是个什么东西?
在木盒子里,一卷白色的丝绸裹成了长条状,外面用几层类似于塑料薄膜的东西包着,不得不说这很像是洗脸用的那种毛巾裹起来的样子。
但是这丝绸明显薄得多,不夸张的说,这丝绸的厚度看起来真有点像打印用的A4纸厚度。
别看它薄,但貌似不透明,得拿出来看看才知道.......
“这东西是这里面最值钱的几个宝贝之一。”刘三爷看了这卷裹着的布一眼,顿时就别过了头,不再多看。
当时我有点奇怪他为什么是这反应,很久后我才知道,刘三有个特性就是财迷。
虽不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但只要是上了价的宝贝,基本上到了他手里就别想出去了。
不得不说,就他这德行,反而碰巧给当铺守住了不少的财物。
“啥玩意儿啊.......”我皱着眉头把这卷布拿了出来,刚入手的同时,只感觉这东西的材质很不错,非常的柔软。
打开这卷布后,我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我草。
我手中的这卷布其实是一副彩绘。
画中。
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峰之上,一个身着灰袍的老人跪倒在地,头高高的抬着,双眼空洞的看着苍天。
位于他身后,一个年轻人也随着他跪倒在地,但头却没有抬起来,紧贴地面保持着磕头的动作,也许他是在向这个老人行跪拜之礼,也可能是在向苍天行礼,反正我当时是猜不到的。
老人所穿着的灰袍背部有一副八卦图,很不显眼,画这八卦图时所用的颜色很淡,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有这个图案。
在这幅画的最右上角写着两个大字。
求仙。
而在那两个大字的旁边,又有两行竖着的小字,这应该是作者题的字了。
“敢问苍天,真仙何在。”
其实在看见求仙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熟悉了,在左慈埋葬的登仙池台里,我不也见过这两个字吗?
刚这么一想,我就看见画这副图的人落款了。
“葛孝先。”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这幅图,喃喃道:“这是葛玄画的......”
“这图我看过几次。”刘三爷叹了口气,一脸的肉疼:“葛玄在道家里可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会画画,当初我还以为这幅画是假的呢,经过伙计们的鉴定才知道这确实是东汉的东西。”
“这幅画过了这么些年怎么没坏?”
“跟这幅画所用的材质有关,彩墨,布片,都不是我们见过的东西。”刘三爷摇摇头:“你赶紧收起来吧,我怕我一会儿后悔了。”
“承何在哪儿?”我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把手里的画卷了起来,放回了盒子里。
刘三爷看了看我,笑道:“我帮你叫他上来。”
“你.......”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也没办法,你可以赌一赌。”刘三爷笑着摊了摊手:“你赌一赌,看看我会不会骗你。”
我沉默的看着他,半响都没吱声,等到了最后,我点点头。
“以你的名义叫他上来,就只许他一个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