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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暖烘烘的日头当空照着,昏昏欲睡的林微微揉揉眼睛,懒洋洋的打了个大哈欠。

后头的朱八刀戳戳林微微的肩头,低声奇怪道:“微微姑娘,你昨个不是从下午就开始睡觉了吗?”

林微微边打着哈欠边抽空道:“就是因为睡得太早,害得我晚上没觉睡了。”

孟柯回过头来,低眉淡淡看向林微微昨天扭伤的那脚,问了句:“好了?”

林微微虽然仍是睡眼惺忪的,却略提起了些精神夸奖道:“嗯,好得差不多了,你给的那药真是不错。”

孟柯却伸手,一脸冷漠:“还我。”

林微微在斜跨的小包里掏了掏,将那药膏还给孟柯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世界上原来还有比师父更抠门的。”

孟柯正色,略扬起声线,似是在解释:“这个,很贵重。”

“有多贵重?”林微微追问。

孟柯却默默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转过头去。

朱八刀的一张大脸凑了过来,小声窃窃道:“据说是他老子留下的秘方。”

孟柯将药膏收好,抖抖袖子,见队伍向前挪动了几分,便几步跟上,定定立在苏洛河身后。

林微微沉头同朱八刀嘀咕道:“有了方子不是可以自己配的么?怎么那么宝贝?”

朱八刀抓抓后脑勺,道:“好像是里头有一味药材是要取自大宛国的什么什么地方,要新鲜的,他老子留下的就剩这么几盒了,所以很宝贝的。”

“哦。”林微微点点头。反正崴到的脚今个儿不痛了,淤青也褪了好些。虽然没有好全,但伤也七七八八了,不擦药的话,大约两三天应该也能好全的。

只是不知道苏洛河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林微微回过头来,正想向朱八刀打听苏洛河手上的伤势恢复情况,却见朱八刀扛在肩头的那四个礼盒摇摇欲坠,林微微连忙搭了把手将那几个盒子稳住了。

林微微冷汗道:“你小心着点啊。等会儿还没走到大门前献礼,就把这几个东西给摔了。”

朱八刀擦擦额头冒起的丝丝冷汗,“盒子大了点,东西在里面晃荡得厉害。”说完,憨憨的笑了起来。

林微微将那最上面的小盒子拿下来抱在怀中,边跟着队伍往前挪边说:“朱八刀,你怎么一老受欺负啊。你看看孟柯手上什么也没拿,你却拿着这么多,也不会抗议一下?”

朱八刀面上的笑容十分诚恳,诚恳得近乎傻气,“少爷受了些伤不是,孟柯说他累坏了要休息,你一个姑娘家的……所以,还是只有我拿了。”

林微微对着孟柯的背影狠狠白了一眼,“他,累坏了?蒙你的吧。”他们行一般多的路,睡一般多的觉,怎么他孟柯就累坏了呢。

朱八刀极其诚挚地点点头,“累坏了应该真的。孟老弟昨天悄悄溜出去办事,可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呢。”

林微微晃晃手中的礼盒,有东西在里面骨碌碌晃荡来去,于是信口猜测道:“是出去办这些礼物?”

朱八刀有些尴尬,似乎不知该如何说起比较好。孟柯适时插了句话,语气干巴巴道:“我办的,是大礼。盒子里,是少爷办的。”

那大礼又是什么呢?

林微微还来不及打破沙锅问到底,队伍终于排到了尽头。

弦和庄外长长的送礼队伍一路排到了山下,庄内开了许多流水席位,凡是来送了些礼的都能混到一顿大餐,于是乎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好些人,提着鸡鸭鱼肉干菜竹菘等等便宜货的人,也都来混饭了。

相比较这些人而言,苏洛河一行人带来的四个礼盒显得十分有诚意。

一身青缎锦衣的陈景跃高兴坏了,啪啪拍着苏洛河的肩膀道:“哥们儿,不错啊,这几个盒子倒是挺好看的,里面不会是空的吧。”

做为苏洛河小团队中暂时的一份子,林微微听了陈景跃的这句话不大高兴,打抱不平之气油然而生。林微微伸手将盒子在陈景跃耳朵边晃了晃,只听得里面有个什么物件荡来荡去的声响,林微微于是理直气壮反驳陈景跃道:“这里面可是有东西的。”

陈景跃一脸不信,抱手示意旁边的仆从现场验货。

苏洛河满脸坏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孟柯淡淡的,用冷漠的眼神扫了林微微一眼。

气氛有些诡异,林微微一时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于是望向的朱八刀。

朱八刀正放下手中三个礼盒,略有些尴尬地掠过林微微的视线,对苏洛河道:“我就说嘛,要先告诉一下微微姑娘的。”

拆开最大的那个礼盒,仆从抱出了一个青瓷花瓶。

陈景跃的嘴巴歪了歪。

林微微小声嘀咕道:“这个花瓶很眼熟啊。”

朱八刀低声解释,“这就是放在弦和庄外堂的那个啊。”

“……。”这,这个状况已经不足以用借花献佛来概括了。

拆开第二个礼盒,仆从抱出了一个敞口白瓷水盆。

陈景跃的嘴角抖了抖。

林微微侧头问:“这个好像也眼熟啊。”

朱八刀用他那肥嘟嘟的手掌满不好意思的掩嘴道:“这个是放在弦和庄正堂里的。”

林微微的额头挂了一排黑线,“之前水盆里是不是养了两尾金鱼?”

朱八刀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少爷把金鱼给倒水塘里去了。”

“……。”

拆开第三个礼盒,仆从拎出了个三色琉璃盘。

陈景跃的眼角抽了抽。

林微微说:“这个是偏厅里那放水果的盘子?”

朱八刀努力压低嗓音称赞道:“好眼力!”

“……。”

第四个礼盒里,仆从倒出了一颗小石子。

苏洛河理直气壮解释道:“五十文买了三个盒子,送的这小的没见你们家有什么能塞得进去,所以随便在院子里面拣了颗石头。”

眼见陈景跃的双手捏成拳头,即将挥拳砸向苏洛河,却在这时被人拍了拍肩。

那人剑眉朗目,虽已人到中年,倜傥俊逸之姿却不输这几个少年。

陈景跃身旁的仆从纷纷恭谨叫了声:“庄主。”

苏洛河忙躬身行礼,道了声:“伯父。”

林微微跟着孟柯和朱八刀行了行礼,俨然一副苏洛河跟班的姿态。

陈庄主笑道:“好了,闹够了就先去堂内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陈景跃脑袋一偏,表态道:“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

苏洛河洋洋得意地迈开步子朝庄内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果然见到林微微正停步张望着来往于庄内的众人。

陈景跃见她巴巴望着庄子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于是上前对她说:“静王世子还没来呢。外面的流水席是招待百姓的,待会若是静王世子来了,也是要到堂内去坐的。放心在那等着吧。”他说得温柔,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显得既诚挚又狡黠。

待他说完,林微微只觉得后头有个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在其中。侧头看去,原来是苏洛河站在后头气鼓鼓的伸长耳朵,一副努力要听些什么的姿态。陈景跃一脸坏笑更甚,俯在林微微耳畔张张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林微微鼓着眼睛,迷惑不解正欲发问,陈景跃却在此时突然正色,扬声道:“我跟你说的这些,要保密。”

“哈?”你刚刚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陈景跃扶住林微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记得,保密。”言毕,扭头就走了。

苏洛河忐忑好奇的问了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微微无奈摊手:“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不信,哼了一声:“是不是说了我什么?”

林微微无可奈何:“真的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咬牙,“他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林微微无精打采:“真的,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再咬牙,太阳穴青筋暴起:“林微微!!”

“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在堂内等人齐的时间是最难打发的了,朱八刀把桌上的小菜都吃光了,舔着筷子焦躁万分,哼哼道:“怎么?还差两人?”

做为苏洛河的跟班,他们三人一字排开在苏洛河的屁股后面。虽然见不到苏洛河的表情,但听得他手起筷子落的噼噼啪啪声,林微微便能感受到苏洛河周身散发的腾腾怒气。

孟柯问:“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林微微有气无力道:“真的,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我半个字都没有听到。”

孟柯点点头:“少爷又被他框了。”说完,面瘫脸将桌上的一盘小菜送给朱八刀,朱八刀开心得直抽冷气,欢快的风卷残云的一瞬间吃光了。

闲得直冒泡,林微微决定闲话家常,随便扯了个话题压低声音道:“老大怎么净拿他们弦和庄的东西送陈景跃啊?”此行为显得倍儿抠门,实在掉身价。

话说,苏老大一向不大抠门的呀。

朱八刀咂嘴道:“学陈景跃这小子的。上回少爷生辰时,他来了这么一手。”

“……。”这陈景跃实在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但林微微的生活中奇葩的存在实在不止这么一个,说到抠门人物,排名第一位——师父大人,简直毫无疑问!

想到这里,林微微忍不住吐槽:“这世上有钱还抠门的人可真多。”

“比如?”孟柯问。

“我师父。”

朱八刀对于林微微口中的那个师父一直相当好奇,一路上没逮着什么好机会提问,现下正是百无聊赖,于是伸了个脖子来问:“微微姑娘,你师父高姓大名啊?”

“好像,是叫颜子轩。”

朱八刀一怔,手中的筷子啪嗒掉了一根。

孟柯皱皱眉头,问林微微道:“你知道颜姓,是国姓吗?”

“知道啊。”林微微点点头。顿了片刻,林微微意识到孟柯和朱八刀的不对劲,疑惑道:“虽然是国姓,但不是还有好些平头百姓也姓颜吗?”

孟柯眉头轻抬,饶有兴致的问:“这话谁跟你说的?”

“我师父啊。”林微微答得理所当然。

孟柯瞥了她一眼,将朱八刀掉在地上的筷子拣起来,“知道宣王世子叫什么吗?”

林微微奇怪:“不是叫宣王世子吗?”

“我问的是本名。”

林微微迷茫摇头。

孟柯淡淡道:“颜子皓。……所以,你猜静王世子的本名呢?”

林微微震惊无比的圆瞪着双眼,“你,你的意思是?”

孟柯扬眉轻笑,点点头:“是了,就叫颜子轩。”

正在这时,外头渺远的一句高喊传来:“静王世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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