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秋霁走着走着便有些累了,她想了想,还是别再装了,凌泽天都已经带她出来玩了,她也该见好就收了吧。这样想着,她伸出手,拉住了凌泽天的手。其实她以前一直想试试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牵手逛街是什么感觉,认识凌泽天这么久了,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了,她却还没有这样牵着他在大街上走过。
当她的手碰到凌泽天的那一刻,凌泽天明显有些惊讶,扭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却反过来主动握住了她的手,“你的精神分裂终于好了吗?”
“现在你还觉得你比较喜欢大家闺秀吗?”
“不,现在我觉得我喜欢的是你。”凌泽天这样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有时候觉得,有她在真好。
“我有点累了,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风秋霁走了许久了,看着前面一直在蹦蹦跳跳,各种新奇的木村环奈和凌舒诺两人,她不禁开始感叹自己真的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其实她也只是比那两人年长三四岁罢了。
“好。”凌泽天现在觉得,只要风秋霁能好好的,他什么都无所谓啊。就怕她又突然发神经,变得不正常。
他们找了一个酒楼坐了下来,这个酒楼乃是帝都十分出名的,无论是服务还是菜色都是一流的,当然,价格也是一流的,平常能进来这里吃一顿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社会人士。
凌泽天见此情景,本来想去二楼来个包间,但风秋霁却坚持想要坐在一楼大堂,原因是她看上了那个在大堂里弹琴的姑娘。
这大堂中央,乃是一个圆形的高台,台上有几个身着纱裙的女乐师,正在弹奏各种乐器,而正中间则是坐着一个女子,此女长得是十分漂亮,皮肤白皙,巧笑倩兮,明眸善睐,一双玉手白璧无瑕,她十分优雅地坐着,怀中抱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名贵的琵琶,手指轻轻拨弦,弹奏着一曲十分动人的曲子。
一直以来,风秋霁都颇为佩服这种人啊,毕竟她总觉得人的外貌或许可以改变,但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却是要经过多年的沉淀和自身的修养才能达到的,并不是随便读几本书,或者穿几件衣服就能表现出来的,而现在这个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份娴静和大方的气质,让她心中颇为舒坦。她就喜欢这种天然去雕饰的女子,就像是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独自生长在池塘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带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不久之后,女子开始放声歌唱起来,她的嗓音十分清脆婉转,就如一泓清流流入人的心底,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过她唱的这首曲子倒是有些淡淡的哀怨,听了之后,让人心里有种忧伤的感觉。
风秋霁向邻桌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女子名叫沈倾,原本是大户千金,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行为举止也大方得体,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所以被迫辗转漂泊,来到这京城,似她这般羸弱的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除了卖身也就只有卖艺了,飘香阁的老板娘曾经想花高价买下她,将她培养成一代花魁,但是她出生大户之家,从小接受的就是传统封建教育,又岂肯流落风尘,去当风尘女子。
听完了她的身世,风秋霁不禁开始叹息,像沈倾这般颇有姿色又大方得体的姑娘,本来应该能嫁个好人家,舒舒坦坦地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吧,到现在要靠自己的辛苦卖艺,也真是十分可怜。不过凭她的姿色,又在这酒楼里卖艺,平时出入的达官显贵,应该也有不少看上她的吧。这样想着,她便又问了问邻桌的人怎么没有公子哥看上沈倾。
邻桌的人刚想回答她,这时,突然从门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排场颇大,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膘肥体壮的保镖,看那样子,颇有一番打架的感觉。
风秋霁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这不,他来了。”邻桌的年轻小哥瞥了一眼刚进来的公子哥,继续对风秋霁道,“这个人,是秦侍郎的儿子秦寒,他看上了这沈倾姑娘,硬是要把她娶回家中当小妾,这秦寒家中小妾可多了,沈倾姑娘又怎么肯嫁他,这毕竟是天子脚下,碍于官府的面子,这位秦大公子也不好强行动手,于是便每天带着一大群人来骚扰沈倾姑娘,这事几乎全城的公子哥都知道,所以也没人愿意和秦寒作对。”
听了这番解释,风秋霁一是觉得沈倾可怜,二是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秦寒就是当初被她打劫,并且想娶樱花落的那个人渣,现在樱花落嫁给了凌泽昕,过上好日子了,他就又开始祸害穷苦姑娘了,这种人真是可恶。
只见秦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因为他是常客,还包了台前的一个VIP位置,所以立刻便有小二上前迎他。
沈倾看到秦寒来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唱着自己的曲子,弹着自己的琵琶,直到一曲终了,她放下琵琶欠了欠身,便下台去了。
秦寒见她走了,也跟了过去,风秋霁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于是便和凌泽天说要去茅厕,然后也悄悄跟了过去。
跟到了屋后的房间,风秋霁看到秦寒让那几个大汉在门口守着,然后自己就推门进去了,接着,风秋霁就听到了一声尖叫,接着就是沈倾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快给我出去!”
“沈姑娘,本公子可是无论刮风下雨,每天都来看望你,你这样对本公子,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呢?”
“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是不会当你小妾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确定?”
“我十分确定。”
风秋霁在门外听着,觉得这女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但也算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了,心想着要不就出手相助救她一次,况且她正要找秦寒谈谈这个杨思源的事呢。
“听说你来京城除了谋生,其实还是为了找一个人对吗?”屋内沉默了一会儿,秦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怎么知道?”沈倾有些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