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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集市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床了,早餐仍是那不变的粥。

吃完早餐后老师带我到练功房走了一圈回来,就发现有个我没见过的妇女端着盘子站在我的房门。见到我们走过来,就亲切的对老师说道:“哎呦,总算等到你嘞!怎么跑到这住了?这里可是……”那妇女话还没说完,老师就说:“别说这个了,怎么,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哟,就是海外家族捎回来的一些玩意。”,那妇女说着,跟着我们走近了房内。她走进来望了望四周,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我看见有一个小碗放在上面,我好奇的想要看看,可还没靠近,那妇女就以很快的速度拍掉我的手。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老师就抓住了她的手。

那女的一脸惊恐,老师也很快的放开了她的手说:“别打他,让他。”

我也是一愣,我想起了养父在带我第二次到那墓时,在带我到休息的房间出门说的那句,别以为你能多自由,也别以为那老师能护你多久,要记住你是孤儿的身份,那时他说完就关门走了。

我想到这,也就安静的坐在凳子上。

房间里气氛变得低沉,像是过了很久,老师出声打破了沉寂:“你先回去吧,过会再来收碗。”

“可是……”,妇人很快回到。

“我解释,别担心,我承担。”,老师更快的打断他的话。

那妇人很快的走了出去,并顺带关了门。老师打开窗,坐到我旁边说;“没……不疼吧?下手重不重?”他不问还没事,一问才觉得疼。我不想说,他会担心的吧,而且……

“把手拿出来我看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老师黑着脸对我说话。因为是第一次,才发觉这时的老师可怕。

我踌躇着要不要伸手,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的手掰了出来。“果然,你看你,都肿了还不说!”,他握着我的手看了看又道:“我打点井水给你敷敷,顺便热热这牛奶。等会啊。”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坐了没一会儿,老师就进来了,他端着一盆水,肩上搭着条毛巾走了过来。

他来到我跟前,把水放在桌上,然后取下毛巾弄湿拧干,“来,伸手。”,冰凉的感觉让我抖了下。

但冰凉消去了之前的涨痛,“好多了。”,我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真是……诶……”,他没说下去,我想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我却不知道这话后面包含了个重要的秘密。

过了会儿,老师就出去拿牛奶了。他把托盘拿去端牛奶,并在拿走之前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盒子。那小盒子很精致,我用没被打到的手去拿盒子,却不知道怎么打开,看了看盒外,只见面上是一串……这是什么字?我想看出个所以然,但是那些字好象是一条线扭在一起了。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个什么,只好悻悻的放回去了。

“你也真好玩。肯定没吃过。”,声音从后面传来。“那是什么?”,我知道是他,也就好奇的问了。“嗯……”,他想了想说:“等下再告诉你,先喝牛奶吧。”我看着端到面前的牛奶,闻了闻,凑近碗边喝了一小口,浓浓的奶香。我迫不及待的大喝起来,却发现就我喝,老师没有,就这一碗!我刹住嘴,将碗推到他面前。他又退回来说:“喝过,你喝,小孩子喝得好。而且我不喜欢。”我也没说什么,继续消灭牛奶。

喝完却不小心的大了个饱嗝,喝太猛了。老师笑了笑,拿毛巾帮我擦了擦嘴,把毛巾和脸盆了端出去。

他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坐到我身旁拿起其中一个小盒,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下子就打开了。里面整齐放着一排排小小的球形的银色的东西。

老师拿起一颗,剥开那层银色的纸,就漏出了黑色的圆圆的东西。“我好像记得这是……巧克力……味道还好。”我把巧克力含进了嘴里,嗯,好苦……我还是很捧场的没吐出来,赶紧吞了下去。

可能是表情太明显,所以老师也疑惑的拿起另一颗吃了进去。“嗯……挺苦的……你……其实可以吐出来的。”,老师看着另一盒巧克力说道。

“哎呀呀~我又来看看伤患了~”,昨天的大哥哥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想干什么?”,老师看向他说道。“干麻嘛!我来看看小屁孩~不行么?我又不会给你添乱!再说,我可是你弟弟诶~这么讨厌我啊?~”,很痞的语气,但透着一丝抱怨和无奈。“开开玩笑都不行啊?”,老师笑着站到他旁边,然后揉了揉那大哥哥的头,眼里是一种信任。“呐,这我换到的,小孩子吃的。你的那种是大人吃的,不适合小孩子。”,那大哥哥说着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把一个小铁盒放到我手里。白白的小长方体盒子,可我打不开。“嘿嘿,是这样的~”,那大哥哥得意的把盒子翻了过来,只见盒子底部有一个明显不同的地方,打开那里,就看见有一把小小的银色钥匙在里面。再把盒子翻过来,转了转,找到了盒子盖子与盒体的交界处,有一把精致的,好像锁一样的东西。“这洋鬼子,还不嫌麻烦?”,老师已经蹲在大哥哥旁边,有点玩味的说。“让小孩子有新鲜感嘛!而且,要让他们能有观察能力,还有对此感兴趣。”,那大哥哥捣鼓了下,就打开了盒子。“还有,你可以把钥匙藏起来,这样还能培养他的开锁能力~”,那大哥哥一脸自豪的把钥匙交给老师。“给他吧,还是小孩子。”,老师接过钥匙就要给我,这时那大哥哥一把拿下说:“都说穷养儿,富养女。你这么宠他,对他没什么好处。”老师默默的站了起来,扶着桌边说:“我知道……”大哥哥把盒子放到我怀里,对我说:“好吃也不能多吃哦~小心你的牙齿会掉光的!~”然后他从盒里拿出两颗球形的巧克力,不过这和桌子上放的小盒子里的巧克力不同。这巧克力的外面那层纸是彩色的。我好奇的往盒子里看,就看到满满一盒子里有着不同颜色纸裹着的巧克力,有些是长方体的,圆形的,形状也不一样。我拿出其中一颗,剥开外面的那层纸,里面的巧克力却是白色的。我呆住了,这……味道会怎么样。

“哟!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哦~这是白巧克力~我咋没拿到呢!”,那大哥哥向我走来,一副我不吃他就吃掉的样子。我转过身背对他,就轻咬了一口白巧克力。这个巧克力好好吃!甜得刚好,不是苦的,滑滑的~我很快就把那一小块吃完了。“看来,小孩就是要吃小孩的东西~那两盒换得值了~”,那大哥哥摸了摸我的头,不过我懒得管他的手在我头上摸,我又再拿出一颗包着深蓝色的巧克力。我好喜欢这颜色,因为我看见过老师和这大哥哥都穿过这颜色的衣服。但我又舍不得吃了,因为目前看到的就这颗。我把它放到桌上,翻找起来。“这是……不喜欢这种颜色吗?”,老师拿起桌子上放的那颗深蓝色巧克力。“不,不是。”,我又从巧克力中翻出五个,“我想留着……”

“哈哈,小屁孩,你是没吃过巧克力吧~这是会过期的。到一定时间就不能吃了。你要是喜欢,我再换呗~”,那大哥哥又摸了摸我的头。我有些不好意思,把摆出来的巧克力放回盒子。

“我去拿食材,准备午饭。你,去买些小孩子的玩具。小面瘫,你……就先玩玩,好吗?”,老师笑着对我们说。

“为什么?”“嗯”,我和那个大哥哥一齐回答道。

“他无聊啊。要不你教他玩别的,下午我们去街上看看?”,老师有些无奈的说。

“我赞同!哥,我告诉你,我发现有个姑娘可水灵了!我带你去看看!”

“我们是带他去逛逛,买买玩具。把你那些小计划抛出脑袋。”,然后老师就拉着我出门。

我转过头去看大哥哥,只见他一脸遗憾加惋惜的跟着走。

领完食材后,老师和大哥哥在灶台前忙活了一阵,午饭就做好了。

我们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我们或坐或站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天空一片蔚蓝,天空干净得连一片白云都没有,我看着天空,阳光铺在身上,暖洋洋的。

“要变入秋了,要帮他准备冬衣吧。”

“嗯。”

“他应该不会记得的,这事,你又自己包下了?”

“嗯。少穿一次没什么。”

“我的布料也给他做衣裳吧。目前没人给他新衣服,冬天,冷得很。”

我一听到冬天就有些开心,那时候在小房间里,每到冬天就能看见外面的院子一片雪白,有时候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的叫雪花的东西。那时候我有对那妇女说我想出去看雪,她只说太冷,会感冒。不管我怎么耍赖,但她仍不肯让我出去,后来,我只能要求她接一片雪花给我摸摸。可接进房里的雪花却消失,变为一小滴冰水。湿湿的,冰冰的,比想象中的要差了很多。所以现在真的很期盼能跑到雪里好好的感觉一下。

“出去走走喽~小屁孩,跟紧点,别到时候你跟丢了~市上人很多的~走丢了,你就找不回来了~”,那大哥哥弯下腰,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谁让你吓他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等会你抱他走吧。”,老师拍了下那大哥哥的头,认真的说。

“别别,小孩子身子骨这么软,等会儿我不小心弄哪折了,你不把我拆了!”,大哥哥马上站直身子摆出一副乖乖的样子看向老师。

“知道就好。”,老师牵过我的手又说:“走不走,带钱没?”,大哥哥疑惑的问老师:“你没带?”“回来的时候还剩些,怕不够,你再去取点,就说你被我打伤或者什么的,随便编个理由。快去取。”,老师的语气令大哥哥一刻不敢怠慢。此时我好崇拜老师,这气势,真够厉害!

大哥哥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回到院里。

我们走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小道亭廊,很快就走到那宽敞的前院。我其实跟着他们的脚步挺累的,他们挺高,腿又长,他们正常的走路,而我用小跑才能跟得上。

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累了。老师好像能察觉我的异样,放慢了步伐。我们走出大门,沿着我第一次来的路走出来。过了那些整齐的灰白砖房,就到那些排列不规整的瓦房区。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察这些地方,上次走得太匆忙都没仔细看清楚。瓦房的布置很凌乱,没有顺序,而且也差不多一样,如果不识路,就很容易迷路。我也不知道现在走到的位置是不是当时初来的路,只是眼熟,貌似是罢了。

不知道绕过了多少房子,我们才走出房群。我现在更加明白房子从大宅的中部先整齐,后凌乱排列。房子也由密集到稀疏,层层叠叠,小道曲曲折折。如果不走上几年,大概我都不敢保证能走出来。

走出房群,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只见周围都是高山将这里包围了起来,但我们面前是山带的豁口。

我们走过山口又走了一条小路,来到了一条相对与小路宽敞整洁的大路上,就能时不时看见有行人走过,还会有骡车,牛车的。老师向其中一辆牛车招手,希望能搭便车,刚好牛车也要进城去,我们便上了牛车。

没多远,就到一座城门下,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有行色匆匆的年轻男人,有带着孩子进城买东西的妇女,有慢慢踱步入城的老人。穿过城门,我们下了马车,对车主到了谢,就逛起街来。

在这里,有着一家家酒楼,酒楼下,一个个小摊,摊主叫卖着,吆喝着。行人走走停停,有的入了酒馆,有的被小摊吸引,吃面的,讲话的,笑的,大喊的,好热闹。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矮了,我抬起头想看看摊子上都摆了些什么,可就是看不到只能看见摊台露出来的一些东西一部分。我拉了拉老师的袖子,希望他能把我抱起来看一看。他好像轻轻的笑了笑,就把我一下子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又说了句“让你骑大马!”,就把我举过头顶,让我跨坐在他的肩膀上,我轻轻的扶住他的头。第一次被抱的那么高,有点害怕,我用没受伤的手,搂住他的头。

“没事的,不怕,不会摔的。”,他轻拍我的腿说。每次他的话都让我感到了安心。我放开胆像周围看去,就看见一些妇女耳语着什么,然后看向我们这边。路边的小孩也抬头看我,眼里是羡慕?

我不想想那么多,在高处就能看见很多东西,那些小摊上的东西让我眼花缭乱。从没到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之前和老师骑马回宅的时候到过的市没那么大,那么多人,那么多摊。我兴奋的左看右看,到处都是新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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