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只要你答应我，帮助李冀完成他的一个心愿。我答应把身体供出。“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灿灿还在想，没有人能够把这句话说得那么轻松，除了她。
此时此刻的她。
变得坚强得不得了。
她还说“曾经，我一直在想，他这个人会不会有过期望？我一直很好奇，他有没有愿望，像他这样的人，什么都有了，愿望？对于他来说，那不叫愿望，是目标，只不过是在他手中已经看好的目标而已，所以，我想，他多么可悲啊，一生竟然连一次期待和愿望都没有过。那么，我便赠他一个，让他也有一次可以做梦的机会。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金灿灿愣愣地听着，愣愣地摇了摇头。
女子嘴角一抹笑，眉眼弯弯，流露出的却是悲凉。
金灿灿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很爱李冀。
能让金灿灿用这个词来形容已经算很不错的了。毕竟，她目前对于情感的程度只理解在喜欢与不喜欢，该不该恨的情面上。
对于爱的理解也只是停留在小时候自己家的狗为了为了追随隔壁家的母狗，抛弃了她，私奔去了，那会金灿灿还哭了好些时候。
原本是带着救她的念头，到头来却是将她推入了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金灿灿明白，这，便是她最想要的，是对她来说最好的。
***
画梅的屏风后，热气氤氲，女子坐于浴桶之中，凝玉的肤，泼墨的发，双眼紧闭。
金灿灿立于上侧，腰间玉石在发光，渐渐地，玉石脱离了她的腰间，飞升悬在二人之间。
金灿灿惊讶地望着。原来手指说的是真的。
两刻钟前，手指忽然对她道“哔——互换魂魄时，或许要用到那玉石。并且，要以水为媒介。”
“那白姑娘的魂魄呢？会去哪？”
“哔——既然互换了灵魂，各自的命格也将会改变，从此你变成了她，她就成了你。”金手指没办法对金灿灿说出来，她也许会代替她死去，魂飞魄散。
顿了顿道“哔——或许她会回到你从前的那个身体里，以你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对哦。”金灿灿恍然大悟，“先前不是问过资源库的么？说金灿灿会活得幸福美满，健健康康的。如是这样，我便放心了。”
“哔——但是，你也要知道，你也会付出代价。你的代价便是，永远活在这个朝代，回不去了。”
金灿灿的眼里暗了暗，片刻后道“各自都有所付，何况，白姑娘的牺牲比我更大。”
金手指看着她，心道，你怎么知道她的牺牲比你大，或许她恨自己的这副身体恨得要死呢？
神识一收，金灿灿随即脚尖轻点，飘进了浴桶之中。
玉石的光芒闪耀在二人的头顶，光芒渐大。
金灿灿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玉石散发出黄色的光晕渐渐将二人包裹。
恍然间，似乎有一股暖流缓缓收拢流进体内，金灿灿感觉到了温暖。
做了游魂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不再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