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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谁许千钧掇一发?

“离大婚还有一日了??????”绮梦出神的地望着亭外的残荷,默默在心里说道。

从天上人间回来已经九日了,令人奇怪的是,欧阳缙云并未在来过,就连艾惜也在未提过,九日前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醒后,就不复存在,只有肩上的虞美人依旧妖娆。

“姑娘!”

“嗯?”

“嫁衣已经改好了,姑娘可要去试试?”

“好!”绮梦回过头,浅笑起身。

忽然,回廊的那端走出了一队紫衣人,抬着大红的小轿,热烈却不庸俗,带着张扬的味道,款款而行。

“恭请晨王爷回宫,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唤绮梦的婢女们一见到小轿便立马拉过绮梦跪下,而轿里的人像是没听见般,走远了。

“这轿里的人,便是晨王爷?”绮梦见轿子走远了,放回过头来,询问身旁的婢女。

“回姑娘,是的。”

“是么?”绮梦垂了眸,若有所思。

“姑娘不曾听说过晨王爷?”

“不错,愿闻其详!”

“晨王爷号称翼国第一美男子!风流倜傥,风姿惊人,为人跟是温文儒雅,性情如玉!”

“是呀!而且还精通算术和医理!”

“对待下人也不摆一点架子!”

“是么?”

“恩!”肯定的回答。

绮梦嫣然一笑“你们好像很喜欢这位晨王爷?”

“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

“嗯嗯。”“而且就算我们再怎么喜欢晨王爷,圣上也已为王爷也定亲了!”

“对呀!对方是丞相家的大小姐,佩兰,听说这位小姐心性善妒,容不得他人。”

“晨王爷不是皇上的亲兄长吗?他怎么还会?”

“姑娘进宫的时日浅,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什么当着主子一套,背着主子一套,就是在那些小姐身上,也是共用的。这佩兰小姐可谓是将这套发挥直至了!在圣上面前就是一副善良和顺,解人意的模样,谁知,背下来,便嫉妒自私,容不得他人。”

“所以圣上便将佩兰许给他,希望可以管管王爷。”

“原来如此。”绮梦点点头“以后若是你们有什么话,大可当着我的面说,不必忌讳,知道吗?”

“这??????”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点了头,面前这位可是未来的皇后,她的话,怎敢不听?

“那就好!”绮梦挑起一缕秀发,浅笑“对了,明日大婚,你们梳洗完便不必候着了!我想自己静一会儿!好了,走吧!”说着便带着一方女子走远了。

半晌,绮梦方才立过的地方却慢慢显出一个粉衣女孩“阿风,越来越有趣了!”

“是是是,”白衣男子亦顺之浮现“妹夫就要的手了!”

“嗯,师傅真厉害!咦,我送你的铃铛呢?”

“这个???伊儿,能不能不带呀?”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把它弄哪去了?”

“伊儿,这里人多,不好看!”

“我不管!”

“哪,好吧!我们回去拿!”语罢,男子揽过女孩,消失在了空气中。

一日过,大婚。

铺天盖地的明红淹没了整个皇城,外面,是震天的鞭炮锣鼓声,响彻云端。

绮梦浅笑着看着镜中的女子:面若桃花,巧笑嫣然,回眸间红妆与芙蓉。

“吱嘎——”

“谁?”绮梦下意识握紧了袖中的短剑,今天是大婚,不能出任何差错!

“姑娘今日大婚,怎么也不通知在下一声?可真是让在下心寒呢!”明明是责怪的语调,却听不出丝毫不满,反而多了分宠溺的意味。

“晨王爷哪里话,圣上不是请了您么?”绮梦捻起一缕发,把玩。

“我来替你束发,可好?”晨王爷低声上前,拾起玉梳,光洁的镜映出晨王爷的面容:红衣翩然,像热烈的虞美人,肆无忌惮的燃着。三千青丝未曾束起,便随了大红的衣裳微微荡漾,一双眸淡淡的垂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在嘴角留了一份张扬。

“我该称呼什么?尘乱公子?还是,晨王爷?”绮梦秉住呼吸,冷声

“梦儿也可叫我尘!”男子轻轻俯下身,将手按在绮梦肩上,道。

“还请王爷自重!”

“自重?也是该自重了。”语罢,收回手抽走了束发的簪子,长发倾泻而下,与公孙的青丝缠绕,铺满二人火红的裙摆。

尘乱轻笑,抚上女子的长发,挽起。

燎燎的檀香,顺着衣袖,蜿蜒而上,沾染了二人火红的衣摆与发梢,烛火的光晕慢慢晕开,模糊了身影,却模糊不了温馨。

纤长的手指划过绮梦的脸,带起皮肤一阵颤栗,溜入项间,下一秒,男子吻上女子温热的耳垂。

双手,轻轻挑下绮梦脸上的面具,唇顺着脸吻上樱唇。

绮梦颤了一下,手却不自觉的握上男子的衣襟,想要将这个吻加深,亦想将心底的悲伤狠狠压下,可吻越深,心越疼,眼泪不自觉滑落,一片温暖后,就是浅浅的凉薄,她感到公孙尘乱的身体也在轻轻颤抖,“他,也觉得心痛吗?”

莫名。

“旁——!”

“你,你们???“猝然分开。

“好!好呀!真是太好了!晨王爷,琪露姑娘,你们还想瞒朕多久?朕的皇兄?朕的爱妃?”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难道你要告诉朕,他只是路过吗?!”鸿天吼道,冲上前来,拽过公孙尘乱怀中的绮梦,一把揪下已经掀开一半的人皮面具,亲向绮梦,而尚未吻上,便被一面折扇阻下,进不得分毫,与此同时,鸿天怀中一轻,睁眼,绮梦已被公孙尘乱拉到怀里,退至桌前。他嫌恶的皱了眉道“对女孩子要温柔!特别是梦儿!”语罢,搂紧了绮梦。

“你放开我!”绮梦恨恨的叫到。

“抱歉,手被梦儿粘住了,放不开!”公孙尘乱歉意的笑着,手上却搂得更紧。

“你??????”

“不许皱眉!皱眉的话,我会伤心的!!”尘乱偏过头,把下巴抵在绮梦肩膀上,一脸委屈。

“你们???好,好样的!”

绮梦这才想起还有鸿天,“鸿天,你误会了!”

“误会?呵!误会!误会你在绮梦楼接客?误会你带着人皮面具?误会你和我们英俊温柔又多情的晨王爷有了爱情?还是,误会你,是矢宫中人?啊?误会,呵,误会?说的多好听呀!所有的一切你居然告诉我只是一个误会!绮梦姑娘,你的误会,真好呀!”

“那又如何?”公孙尘乱开了口“你有能力保护梦儿吗?别把一切都推到梦儿身。”猛地后退,避开迎面而来的长剑,却仍让剑气划断了额前的发丝,公孙尘乱回过头来,大笑道“皇弟还真是不客气呢?”

“我不管!我是这个世上最爱绮梦的人,绮梦是我的!”剑,咄咄逼人的再次袭来。

尘乱执扇,反手挥出数道光刃,直扑鸿天,鸿天也毫不示弱,再次挥剑,挡过光刃,回头,大惊失色,不知何时,公孙尘乱竟已绕到身后,举起了扇子。

“不要!!!”绮梦失声。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预料中血液喷薄的声音,睁眼,竟见公孙尘乱风度翩翩的摇着扇,身前,是瘫倒在地的鸿天“朕居然输了???”鸿天脸色惨白的坐在原地,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

“鸿天??????”

公孙鸿天像没听到般,麻木的起身,踉跄离去。

半晌,公孙尘乱松了手。

“你终于愿意松开了,是吗?”绮梦颤抖着,走了两步。

“你终于满意了,是吗?”

“你这是逼我死吗?”

“不。”

“不?”绮梦一下子冲上去,缴住尘乱的衣襟,眼泪夺眶而出“那你为什么要把鸿天逼成这样?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拿呀!我们一起下黄泉好了!你为什么要去伤害鸿天?你要我的命,来拿不就好了吗?”

公孙尘乱忧郁的笑着看绮梦,不语,俄而,他抬起手,温柔的抹去了绮梦的眼泪“我不要生死相随,因为,如果你死了,我会懊恼的神形俱灭的!所以,好好的,好么?”

绮梦愣了。

接着,她抬手,毫不犹豫地扇了公孙尘乱一巴掌,许久,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愣愣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鸿天脸上的手指印,可尘乱却像没有知觉似的,依旧安静忧郁的笑着,没了平日的嚣张,安静而悲伤。

心,像是要裂开了。泪又不自觉的滚了下来,她狠狠推开面前的人冲了出去,像是在逃离什么。

身后公孙尘乱悲伤的笑着,看着绯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火红的衣衫想要燃尽世上的繁华。

他垂下头,闭了眼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突然门外出现了个紫衣人。

“主子,鱼已入网,正在西陵等待主子处置。”

“是么?”公孙尘乱敛了方才的色神,笑道“哪就走吧!”语罢,便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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