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晴儿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是海月姬这个贱人陷害臣妾!皇上明查!”
北印城眉头微蹙,看向一旁的墨玄画。
墨玄画迎上那目光,刚准备走到方芷晴身边跪下受审,北印城却先开了口:“月儿,过来。”
墨玄画一愣,嗯嗯?月儿?在……叫她?一时不知所措,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看到主座上的人向她伸出手。
他的眸光深邃,墨玄画依旧看不出他的情绪,只得一头雾水的走过去,试探地把手放在他手上,他读出她眼睛里透出的一丝丝困惑与不安,回给她一个温柔的浅笑,牵住她的手将她引到自己身边站稳,才松开手转过头,恢复一脸严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方芷晴。
“皇上……”方芷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人说“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皇上是在告诉她,大势已去了吗……
“齐将军是英年才俊,刚为朕打了一场胜仗,拿下了一直悬在朕心头重要关卡。”北印城缓缓开口,声音和表情一样不带情绪。
“臣妾……不认识什么将军……”
“方芷晴!”北印城突然提高声音,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地上跪着的心虚的方芷晴显然被吓得不清,身体猛的一颤,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犹豫了片刻,方芷晴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墨玄画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北印城,他也侧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二人对方芷晴这浮夸的演技均表示无语……
“来人,冷水泼醒。”
“慢着,”墨玄画出声拦下了北印城凉凉的命令,然后向前走了两步,朝北印城福了福身子,“皇上,早春时节,天气尚凉,这冷水加身的滋味儿月儿可是晓得的,所以月儿可否为姐姐向皇上求个情,不要如此?”
“哦?”北印城看着她,她在说什么他自然清楚,便也没有问,“月儿身子可好些了?”
“托圣上的福,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墨玄画回头看了看地上“晕着”的方芷晴,然后吩咐吓人将她扶回房间,才接着说。
墨玄画见识不多,可胆子不小,目光清澈地直视北印城,不卑不亢地回答:“月儿是女人家,目光短浅,可若皇上有兴趣听,那月儿就胡言几句,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北印城目光柔和,唇畔还挂着一丝浅笑,等着她的下文。
“后宫妃嫔与将军私通,这关系着圣上的龙威,自古以来就是大罪,可是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如皇上所说,齐将军是难得的奇才,无论是头脑还是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年纪尚青,如此青年才俊不可多得,北国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个人才,如此说来这私通之罪其实也可大可小,”
“月儿知道皇上爱惜人才,所以才会觉得为难,可月儿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齐将军刚刚凯旋,还未来得及朝圣,皇上何不顺水推舟就此成全了这二人?”
北印城没有说话,刚刚他也确实在思量这个问题,可是……
“月儿知道皇上的顾虑,方姐姐是后宫的嫔妃,莫名其妙嫁出去,传出去确实不好听,可是皇上您别忘了,方姐姐的母亲在她进宫一个月后就发急病去世了,女儿家与母亲更亲近些,为母守孝一年,并不为过吧?”
墨玄画这话一出,北印城顿时豁然开朗,这倒还真忘了,虽然方芷晴不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也并没这份孝心,那时她也不过是去葬礼上哭了哭,回宫还是该吃吃该睡睡,什么都不耽误,可如今能两全的办法,好像也就只有这个了。
“那,这事儿怕是你要比朕清楚,就交给你去解决吧,越快越好。”
说完,北印城就起身离开了,墨玄画送走他之后,站定身子,深呼一口气,躲过一劫。她本无心害人,这也怪不得她,方芷晴也算是作茧自缚,她只不过渔翁得利而已,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