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疯道长点头:“这孩子是贫道抚养长大,之前你说要牺牲你自己成全她,贫道想着对她多有愧疚,也就没有十分阻拦,但现在她太贪婪,我们不能再纵容她!”
萧虹想了想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三疯道长沉吟一会,起身准备法器,说道:“还是先将她的师父如花师太召来再说。”
“对!先问她要蛊毒解药!”三疯道长说着,已祭起法器。
萧虹好奇地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三疯这召唤术行不行。
“砰——”一声,如花师太像个烧焦了的炭球一样滚在他们面前,她衣衫凌乱,满身烟灰,骂骂咧咧跳起来。
“死道长!道行还是没长进!”
如花师太满脸锅烟,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她转身时,萧虹看到她半个屁屁都在外面,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走过去裹住如花师太的身子。
“这死老道,贫尼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里了!”如花师太啐了三疯一口。
三疯摸着头大笑:“得罪得罪,召唤术确实练得不行,不过现在遁地术可是大有长进了。”
“那还不是萧虹替你改良的?”如花师太鄙视他一眼。她咳嗽两声,说道:“你们说吧,找贫尼来什么事情?”
三疯道长领着她进了草庐,给她倒了水,说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乖徒儿。”
“亦烟?她怎么样了?贫尼已经和她分开很长一段日子了。”如花师太忙问。
“萧虹,你说吧,你口齿伶俐些。”三疯道。
萧虹喝了口水,也没有说前面的事,只将亦烟做了贵妃,还怀了身孕,却发生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与如花师太。
如花师太满脸震惊,说道:“贫尼离开她后,想不到她竟然已经做了贵妃!这已经是她修为强大了,她居然还不满足!”
萧虹微微一笑,说道:“她想要的是六宫之首,所以原来的皇后就成了她的炮灰,她还想要的是煜棋的心里只有她一人,所以我竟然只能从这个世上消失,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来得到“小二”的尸体,然后撕掉“小二”的面具,让“小二”露出真面目,再伪装一个什么现场,让煜棋看到萧虹的死尸,从此断了对萧虹的念想。”
“不可能吧?亦烟会有如此心机?会下手如此狠毒?”如花师太蹙眉道。
萧虹道:“我还是会回到煜棋身边去的,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一次,师太,您也亲眼目睹一次您徒儿的所作所为吧。”
三疯道长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萧虹,萧虹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她很快又变成了一具死尸,如花师太惊诧地看着她和道长,不知他们想做什么。
“师太,麻烦您下山去买一副棺木。”三疯道长拿出些银钱,递给如花。如花接了银钱,也不多问,下山买棺木去了。
等到棺木送上山来,三疯道长已经挖了一个大土坑。
打发走送棺木的人之后,三疯笑笑,不慌不忙地抱起萧虹的“尸首”,走出草庐之后,将她放入棺木之中。他在棺木下面留了几个洞透气,然后盖上了棺木的盖子,让如花师太帮忙,将棺木移入土坑内,随意掩埋了一些泥土。
“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萧虹二十四小时内不会苏醒,也不会憋气死亡,我们只等着看戏就好。”三疯对如花笑道。
如花蹙眉,和三疯道长同时旋身,不见人影。
皇宫。
瑶光殿里,楚亦烟躺在睡榻,辗转反侧。萧虹终于死了,但怎样让煜棋知道她已经死了呢?煜棋不知道她死了,就不会彻底放下她,所以她必须让他知道!
顾不得浑身疼痛,她又爬起床来。
“娘娘,您又要去哪?”侍女过来扶她。
楚亦烟看看这个叫红儿的丫头,半年来一直在她身边,倒也算是忠心耿耿。她吩咐道:“去准备顶小轿子,本宫要去大牢。”
“娘娘,您身子不好,又去大牢做什么呀。”红儿道。
楚亦烟假装叹息,说道:“本宫想着小二总管虽然可恨,却也凄惨,他好歹也跟随了本宫几个月,又是本宫的养育恩人送来皇上身边,所以心里总觉过意不去,想去大牢问问,有没有妥善掩埋他的尸体。”
红儿唏嘘:“娘娘真是心善,他都害得您流产,您却还这么惦记着他,不然这样吧,红儿去大牢给您问问,免得您走动伤了身子,您现在可是小月子呀。”
楚亦烟想想,红儿去打探的话,更不会引人注意,便说道:“也好,你快去帮本宫问问。”
红儿出去一会后,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楚亦烟忙问:“他们可有好生掩埋?”
“狱卒们说,他们掩埋的时候,来了位道长,将小二总管的尸首带走了。”红儿回答。
楚亦烟点头,看样子萧虹的尸首是被三疯道长抱走了。她心不由忐忑,道长会不会看出,是自己害死了萧虹?如果看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轻饶自己吧!
她纤细的手指不由紧握成拳,眼里露出凶光。三疯道长抚育她多年,他的死穴,她最清楚!
“娘娘!”红儿见她怔怔出神,轻轻呼唤一句。
“哦,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让孙公公进来见本宫。”楚亦烟回过神来,瞅了一眼红儿,吩咐道。
“是。”红儿低头退出。
楚亦烟坐直身子等着,一会之后,一个中年太监进来殿内,恭谨参拜:“孙如福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吧。”楚亦烟淡淡一笑,温和地看着孙如福。
孙如福转身兀自将内殿的门关上,涎着脸走近楚亦烟的睡榻,细声道:“娘娘身子不好,为何还将奴才召唤来呀。”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揉捏楚亦烟的小腿。
“混账!身子不好,你就不过来服侍本宫了?”
孙如福一阵yin笑,抓住楚亦烟的脚,轻轻在掌心把玩。
“孙如福,本宫今天叫你来不是让你服侍,而是有点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楚亦烟半躺着,任由孙如福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脚背。
原来这孙如福是她进宫之后无意认识的公公。他从前是左翔的心腹,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左翔死后,他因为坏事做得太多,不敢高调,一直隐匿在洗衣房做工。那天送衣服来瑶光殿时,正巧碰上楚亦烟在园子里赏雪,路过她身边时,楚亦烟不小心被冰雪滑倒,险些栽入池塘,被他疾速飞身抱住,楚亦烟发现他身手了得,想以后为其利用,便动了心思想要勾搭上,她在他放下她的时候,娇媚地瞟一眼他,柔声道:“多谢公公相救,公公进殿喝杯茶吧。”
孙如福自左翔死后,一直混得落魄,今日机缘巧合,能攀上贵妃娘娘,自然是受宠若惊,忙低头哈腰跟着楚亦烟进殿。
坐定之后,楚亦烟随意询问几句后,做出一副疲倦的样子,命红儿替她捶肩膀。
“哎呦,红儿,你这手法不行,一点劲道都没有。”楚亦烟娇滴滴嗔怪红儿。
红儿加重力道,楚亦烟又叫:“不行,太重了,疼!”她一边嗔怪,一边媚眼儿飞在孙如福脸上。
孙如海曾经服侍过先皇的几位妃子,深知妃子们所爱,楚亦烟这眼神飞来,他马上心领神会了。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躬身道:“让奴才来给您捶捶。”
楚亦烟微微点头,红儿忙站到一边去了。
孙如福恭谨走到楚亦烟身后,给她轻按背部,一边道:“娘娘身子骨弱,是不是特别畏寒?”
楚亦烟点头,娇声道:“是啊,特别是手脚,一到这下雪天,就冷得跟冰块似的。”
“奴才来给您疏通疏通经络吧,保证您手脚很快就暖和了。”孙如福扶着楚亦烟躺下,装模作样地为楚亦烟先把脉。
“奴才想给您运功,运功的时候不宜打扰,乱了心神。”孙如福一边说一边看看左右。
“你们都去外边候着,不准人随意闯入。”楚亦烟吩咐。红儿忙带着大家退出殿内。
孙如福等大家都出去后,便将楚亦烟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搓揉,楚亦烟含笑躺好,说道:“公公,本宫这一身都难受,您都给疏通疏通吧。”
孙如福什么也不说,手指逐渐往上移动,从手臂慢慢到肩膀,轻轻按压。
楚亦烟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他抚摸。孙如福见她如此,便更加大胆放肆,他手嘴并用,很快便将楚亦烟服侍得欲生欲死。
孙如福虽然是个公公,不能真格的办事,却尘心未了,还是个恋脚癖。从此以后,一来二去,他便被楚亦烟迷得云里雾里。他仗着公公的身份,出入瑶光殿极其方便,每次来便借口给娘娘运功按摩,舒筋活络,谁也不曾怀疑这里面有不正当的关系。
“娘娘说吧,有什么事要奴才去办,奴才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孙如福谄媚地看着楚亦烟。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楚亦烟坐起来,在他耳边低语。
孙如福皱眉,不断点头。
“这些你拿去花,事成之后,本宫再给你赏钱。”楚亦烟从枕下拿出一锭金子塞在孙如福手里。
孙如福贪婪地接过金子,塞入怀中,说道:“娘娘尽管放心,这点小事,奴才一定办好。”
“去吧,本宫等你的消息。”楚亦烟朝他飞了个媚眼。
孙如福伸手在楚亦烟的身上摸了一把,奸笑着退出去了。
天黑时候,十几条黑影从宫里后墙翻出,悄无声息地往西山方向奔去,他们没有走城门,而是在一段无人看守的城墙处,翻墙出城,直奔西山。
很快,他们就摸到了山上,团团围住草庐。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正是孙如福,他提剑悄悄靠近草庐,一脚踢开草庐的木门。
草庐内毫无动静,似乎并没有人在,孙如福观察了一会,下令手下点亮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