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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2)

仲轩兆这样的男士,生活在那样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大时代,自然不会受婚约的束缚,更何况此时正值徐志摩和陆小曼爱得地动山摇之时。其实,民初这样“风流不下流”的成功男士有一大簇,或者正因为他们是成功人士,便只有风流不见下流。这其中包括梁启超的异地情缘、宋子文的私奔计划、胡适与韦莲司、徐悲鸿与孙多慈??唯仲轩兆与沈毓香,因为她本来只是一个从北平移居南下的上海Baby,是洪龙柏风流史中一道风景,故而他和她,总也构不成一个都会传奇,一个民国神话。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因为与仲轩兆年龄相差太大,生性乖巧的她为了顾全洪龙柏的面子,自跟上他开始,就悉心将自己往“老成”上打扮:她从来不烫发,一贯地梳一只扁扁的道士髻,罩一只缀满白珍珠的满天星发网,着一身深色宽大、不卖弄曲线的旗袍和绣花鞋。

相对正牌太太,姨太太们有点像合同工,各人需有自己的卖点。仲太太的卖点不是营造“媚”和“娇”,而是极力营造一个“乖”字。

仲轩兆留学欧洲,但骨子里还是中国传统文人的习性,喜欢吟唱观看京昆曲,与梅兰芳、孟小冬一班京剧大腕相熟相知。她也就更加刻意学唱京昆,要紧要慢时也可当众演唱一段,给仲轩兆扎足面子。

当时代车轮进入1930年代之时,仲轩兆一辈已有点属老朽out了,后起之秀纷纷留洋归来,咄咄逼人,一班清末民初出过风头的老臣子、老字辈好没意思,经常在镇宁路仲公馆相聚。此时仲轩兆夫人已病逝,毓香也已搬入仲公馆。人人称她“仲太太”,只是事实上,她始终没有在法律上成为仲太太—这是后话了。

一众北洋政府时代的要人大亨,被时代大潮抛弃在上海这个残酷、现实的世界里。还好,还有一个仲太太,她是北洋政府落日余晖的最后闪光点。这批前朝遗少十分庆幸,在仲轩兆的仲太太打点得舒适惬意的客厅里,他们还可以重温昔日的华丽和辉煌。

仲太太穿着一身幛绒配金呢纽扣的曳地旗袍,青春浑圆的小腿严实地裹在蛋清线袜里,一双玄色金黄蟹菊图案的绣花鞋轻捷地来回移动,体贴地为这位掖一下沙发大靠垫,为那一位的茶杯摸一摸,看看要不要换点热茶水。她青春可人的身影(她比他们这班人要小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年龄),恰如她那对给严实又曲线毕露地包起来的小腿,既唤起男人天生的不安分,又不刺激这些老男人自感衰退的敏感心理。

当百乐门奏起他们不甚熟悉的爵士乐时,他们宁可在仲公馆打几圈麻将,由着仲太太不时从佣人托盘上亲手送上栗子羹,或递上洒过宝剑牌消毒水的小毛巾,或者侧着身子摇着檀香扇,斜坐在仲轩兆的椅子把手上为他看牌。

在政坛市场已开始冷淡他们,将媚眼抛向一众洋场新贵时,他们暗自庆幸,还好尚有仲太太体贴的微笑,她的笑靥是他们的最后一道屏障。

用现代审美观看,仲太太的身高、三围都不合格。

她的体态,据说从年轻时直到我对她有记忆的中年时代,都是一贯的恬泰和丰腴;她的魅力,决不在青春娇俏的绮丽之姿,而是成熟女人的祥和圆融之态。

“仲先生他们”,都是清一色的成熟沉郁的成功男士。他们都有一个因媒妁之言加门当户对或事业需要而组成的家。这注定仲太太这辈子徒然洗尽铅华,处处委曲求全,仍载不起五千年文化投在女人身上的阴影,全靠自己悉心修炼了这八十来年,就这么难,才透出那么一点微光—仲沈毓香:新旧上海上层社交场上的“仲太太”,街坊邻里间的“仲家嫂嫂”,今日街道小区的“仲老太”。

在她二十七八岁时,仲轩兆在香港中风去世,病危时仲太太匆匆赶往香港,衣不解体地侍奉在侧,葬礼时她被劝不要出席。虽然此时仲轩兆的结发正室早已去世,“仲太太”也已叫遍上海社交场,但毕竟,只是嘴巴上叫叫的,在法律上,仲轩兆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扶正的手续。

“仲太太”,连仲轩兆正室的三女一子都这样称呼她,可见这种山歌一样唱唱的称呼只是一个代名词,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思。“你这几日服侍父亲已经很吃力,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香港天气炎热,我们不准备将父亲灵柩运回上海,就在这里举行葬礼,场面也不想搞太大,就父亲几个在香港的老友,所以也不劳动你仲太太了??”

敲锣听音,仲太太当然识相,不在仲轩兆的葬礼上抛头露面,说到底,她只是空有一个“仲太太”虚名,并不足以代表她是仲轩兆的未亡人。说起来是一个名分,名分后面就牵涉到实质—财产。

但就仲太太本身,或者出于女人天性,也或者是她一个修炼项目,不理有名无实还是无名无实,她一直努力做一个够格的“仲太太”。

仲家三小姐只比她小四岁,嫁给香港“某华资”大家族中的一个成员,正好临盆在即。按旧俗,此时娘家应将四季婴儿所需的衣物准备好送去,俗称“催生衣”。

仲三小姐此时已无娘家人,自然也不指望娘家会有“催生衣”送来。岂料,仲太太差人将一大包“催生衣”送来,有白底孔雀开屏的绣花斗篷、绣花小鞋小帽,甚至春秋绒线衫??有在先施公司买的现成婴儿装,也有仲太太自己绘画让人照样绣出来的小袄小围涎,连四岁时方能穿的小漆皮皮鞋也准备好了。

一时,仲三小姐自觉自己在婆家好有面子—她是有娘家人的。另外,令她深受感动的是,父亲一故,家里兄弟姐妹都忙着打理清算父亲的遗产,根本顾不上关心她这个临盆的小妹,反倒是这位讲起来浑身不搭界的“仲太太”体谅她的处境。

直到她后来坐月子,仲太太都隔三差五地以仲家的名义给她送小菜,送花篮,自己却从来不露脸—以免仲三小姐在婆家难堪。她特别在满月酒前五天赶回上海,体面地谢辞了这个场合。

这件事从此奠定了她与仲三小姐之间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直到今天,已做祖母、身在洛杉矶的三小姐,仍负担着仲太太的生活费。每次回上海探亲都特地去看望她,儿孙都称仲太太“奶奶”或“太婆”。

与一般的上海Baby不同,仲太太首先征服的是女人,然后才是男人。

刘颐浩,是仲太太跟的第二个男人。

刘颐浩,1949年前上海银行界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至今我仍存有他当年纵横上海金融界时的留影。总也不明白,为什么今日上海先生,洋气总不及他们的祖父一辈洋得倜傥潇洒,不火不过,收放自然;传统更不及他们祖父一辈,传统得儒雅虚盈,华实互补,浑然天成。

那一代的上海先生,有徐志摩、宋子文、林语堂、金焰、陶金、穆时英、名医高镜朗、名医沈克非、中国微菌之父程慕颐、中国成人教育创办人及票据交换所创办人朱博泉??他们一个个要学识有学识,要风度有风度,论风流尽风流。因为上海历史上出现过他们的名字,上海才具备远东第一城的元素。历史,毕竟不是平庸之辈能创造的,靠的还是天才和精英的催谷。

这一个个闪亮的上海先生的名字,不是明星却赛明星,有如长夜中闪烁的群星,点缀着一度荒寂的上海夜空,竞秀争妍,光彩熠熠,曾经那么喧闹地装饰过上海人文茂盛的流金年代。

现在想起来,或者早在仲轩兆去世前,仲太太与那位银行俊才已是两情相悦。

至今,刘家后辈讲起刘先生与仲太太仍有许多精彩的细节。在镇宁路仲公馆的客厅,刘先生几乎每个周末必到,想来就是冲着仲太太来的。

“??那时麻将台上,洗牌时刘先生的手指常常会与仲太太的手指纠缠在一起,真是碰一碰也舒服??”

今日听来,这种细节太小儿科了,一点也没有魄力,缺乏阳刚之气。但在二、三十年代,位高如刘先生,这样一个能干又讲情讲义的男人,当他暗恋自己恩师和前辈的宝贝时,最大胆的举止也就只是这样轻轻触摸下她粉嫩的手指,也算一泽香体了。

相比仲轩兆,刘颐浩的年龄与仲太太要接近多了。他只比她大十二岁。

仲太太这样的女人,永远只会倾慕比自己成熟,曾经沧海的男人,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与她刚刚相合;在她,大她五岁、三岁,通通都是乳臭未干的“男孩子”了。

在刘颐浩最后的一年中,我时常去探望他。那日趁着刘婆婆不在边上,我憋了几十年的问题仍是大着胆问出了,只是还是拐弯抹角:

“刘婆婆年轻时是很漂亮吧?”

没有一丝激动,老人沉默良久,只是有点茫然地抬眼望着窗外,然后牵起半边嘴角,冷冷一笑。

那时他已九十三岁,住在香港半山一个幽静的住宅内,只是那住宅的气势、布置,与他旧时在上海古柏路上的公馆,比都不能比。

“??女人,单漂亮有什么用?要紧的是功夫??”功夫,即为处世待人的智慧。

这可是这位九十三岁的老绅士的经验之谈。当时他虽已鹤发鸡肤,仍显矍铄,谈起女人,就只轻轻这样点拨两句,已尽显风流。

“仲太太是个一等一聪明绝顶的女人。可惜出身贫贱,没机会受教育。如果是生在富贵之家,早早送入中西女中这样的贵族学校,再进金陵女大那样的学府深造,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宋美龄??”他说。

他这一辈成功人士,见尽故国山河的大起大落,来往的都是政、经界要人,胆魄惊人、果断明智,唯独触及自己年青时的那段恋情,故意用一种毫不浪漫的姿态。

“她做什么事,都是全心投入,如她学唱京戏,吊嗓子练功一点不马虎,如果当年她真的有魄力下海上戏台,以她的唱功、扮相,想来也会如言慧珠一样唱红上海滩的。”他又说。

与旧上海所有的银行家一样,刘先生酷爱京戏,还拉得一手好京胡。据云,在旧时镇宁路的仲公馆和后来马思南路(今思南路)的刘先生的私人会所里,他常常为仲太太伴奏。

可以想象,风华正茂的仲太太一面轻吟低唱,一面把眼神投向正在闭目含笑、全心操琴的他的那一刹那,感情应是在这弦丝的颤动中渐渐浓深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他终于执起她的一双小手,款款诉出他的相思之苦的呢?

刘先生,同样是有家室的。十九岁时,他就由父母作主,一顶花轿将素未见面的新娘抬入,只是,他既无徐志摩的魄力,也一度没有他的财力。

在遇上仲太太时,他已有足够的财力、权力和细解风流的能力,只是他的地位和名望令他必须将自己时时包装成一份扎着丝带的礼物,体面又贵重,特别要注重生活小节,因为他的德行可以由小节而尽见大数。毕竟已不是仲轩兆所处的民国初年,娶姨太太、养外室,已不合他西洋派的银行家身份。

虽然已和一个被称为“妻子”的女人一连生了好几个儿女,但是,在为事业、为个人荣辱奋斗半生的男人心中,总有那么一团阳刚浓厚的生命之火,那仍是一团无人可堪倾诉的心火,一度如旷野中寂寞飘游的磷火,幽异又孤独,突然遇到沉稳美艳又善解风情的仲太太,顿时烧成熊熊烈火。她是他最合适的一道臂弯。

他与她之间的细节,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然众人有目共睹的是,他细心慷慨地照顾了她一辈子,直到她后来又跟上第三个男人,而当第三个男人去世后,他继续照顾她,直到自己也去世了。他的理由是:她是他的恩师仲轩兆的宝贝,所以他要照顾她。

很堂皇、很君子的理由。

只是在他以九十三岁高龄谢世后,后人打开他早在七十岁时立下的遗嘱,其中并没有一份留给她的财产。因为,她毕竟只是他的Baby!男人可以不时买点糖果、小玩意给自己的Baby,有能力又有好兴致时,买幢小洋房给她也未尝不可。千金散尽为博美人一笑,也是风流之举;但要在遗嘱中提一笔为她留下一份财产,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人说“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是这句话了。

他需给自己的太太留个面子,给自己留个面子。

就这样,在仲先生之后她仍被称为“仲太太”,在刘先生的悉心呵护下过着上海上层太太的生活。

仲先生去世了,仲先生的小辈对她说:“仲太太,你愿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总归会将你当长辈侍奉的??”

听了这番话,仲太太更张罗着要搬家。

“你愿住多久就住多久”,仲家每月没有人固定提供她的生活开支,这娘姨加包车夫还有水电每日小菜钿成盘开销她如何应付得了?一个礼拜都支持不住。

她有刘先生,替她在马思南路用三百来根条子顶下了现在这幢花园洋房。

那是西班牙式的双坡顶带假三层楼的花园洋房,水泥砂浆鱼鳞状的墙面配砌红砖的窗台门框,门前一个葱郁的小花园。上几日偶翻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部名为《回眸》的介绍上海近代优秀建筑的画册,赫然见到这条弄堂也在其中。

刘先生不是金屋藏娇。

他是坦坦荡荡地将仲太太请入这幢小洋房内。

他从来没有讲过,这幢房子是为她顶下的。

他只讲,这幢房子顶下来,是想为几个亲朋好友,特别是银行界同业有个固定的消遣场所,类似私人俱乐部。几个好友不定期相约在这里搓搓麻将、打打沙蟹、吊吊嗓子、唱唱京戏,还常常特别请莫有财厨师上门烧两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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