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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双亲颦亲回贾府

黛玉与贾琏一行人南下扬州,中秋节那日,到达了林府,过了一个合家团圆的中秋。贾家,相较于往年,更是热闹,不想,乐极生悲,贾蓉的妻子秦可卿病情加重,一日不如一日,好不容易捱到下月中旬,终是去了。

秦可卿去后,尤氏抱病不出,料理丧事的担子落在王熙凤的身上。一来王熙凤要强,有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二来贾珍百般请求,王夫人推不过,允了此事。秦可卿停灵会芳园,过了四十九日,贾珍决定风光大葬,花钱为贾蓉捐了个五品龙禁卫。至天明,吉时已到,宁府出葬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这四王皆是皇亲国戚,相互联姻。这四王中,唯有北静王水溶刚袭王爵,近闻宁国公孙媳告卒,本不想来,因母妃让他前来祭拜,于是自己五更上朝,处理好公事,换了素服,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至棚前落轿。

贾家早有家丁远远地看到北静王府的轿子,连忙回去报于贾珍。贾赦、贾政、贾珍三人惶恐不已,急匆匆跑出来迎接,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萌生辈何以克当?”水溶含笑还礼,亲自为死者上香,让一旁等待着的贾珍三人担心的冷汗直冒,生怕水溶问起死者姓名和年龄。好在,水溶也没有多停留,只提出见宝玉一面,夸赞几句,无非是“龙驹凤雏”、“雏凤清于老凤声”等词,便告辞了。

且不说金陵贾家如何发丧,身处江南的贾琏周旋于各位官员之间,忙得不可开交。林如海九月初三巳时没了,林黛玉摔丧驾灵,在灵前哀哀欲绝,茶米未进,几次都哭昏过去,若不是身旁有春纤、雪雁、紫鹃三人服侍着,只怕早已随林如海西去。

林黛玉回到苏州,先是扶灵安葬林如海,与母亲贾敏合葬。隔日,又召集姬妾林家众仆,还他们自由身,让他们另谋出路。众人念及林家恩德,纷纷表示自己愿意留在林家,服侍小姐,还望林黛玉留在林府,尤其是扇姨娘,痛哭流涕向黛玉下跪,说道:“自己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愿意辅助小姐管理家业,希望小姐不要赶自己离开。”黛玉只好同意。

那一日,昭儿回来告诉贾母林姑爷亡了,贾母便日日念叨,让贾琏原样带玉儿回来。无法,林黛玉辞别了众人,年底同了贾琏携紫鹃、雪雁、春纤上了金陵,同路做伴的还有由王子腾累上荐本,此来后补京缺,与贾琏是同宗,又与林黛玉有师徒情谊的贾雨村。隔一天,扇姨娘的侄女妙玉乘坐一艘小船悄悄跟随,隐在后头无人察觉。

且喜贾琏与黛玉回来,早已听闻大姐姐贾元春才选凤藻宫。一路上紧赶慢赶,冬月初赶回京城。第二日午错,小厮进来回报:“琏二爷与林姑娘进府了。”见面时,老太太与王熙凤搂着黛玉又大哭一场,心疼现在的黛玉成为真正的孤儿。众人心思不一地忖度着黛玉,越发觉得黛玉超逸许多。

这次回来,黛玉不在与宝玉同处一室,居于碧纱橱内,而是与老太太挤在一处,整日陪着老太太,有时还向风姐姐请教管家的问题。不久搬到沁园,贾敏未出阁居住的屋子。这倒是让王夫人与薛姨妈放心许多,进一步实施“金玉良缘”这个计划,只是辛苦宝玉,日日往沁园跑。

可惜,林黛玉忙着整理屋子,打扫卧室,安排器具,将土仪送给他人,没有时间理宝玉,把宝玉晾在一旁。得空时,以礼相待,称宝玉为二哥哥。宝玉无趣,讪讪离开,后来又被宝钗拉到梨香院,黛玉也得清闲,在屋中作诗填词。黛玉对宝玉的冷淡,有人喜有人忧,有人喜忧参半。紫鹃等人冷眼旁观贾府众人的算计,暗自为黛玉筹谋着。

林府,在黛玉离开三月有余,开始有了行动。原来林如海恐自己时日无多,黛玉在贾府受尽委屈,在自己走后,黛玉有个安身之所,派管家林安在京城购买原子,置办店铺,又秘密上京求见东方晟,为女儿求得一道圣旨,保黛玉平安。林如海的侍妾扇娘,为了可以更好的照顾黛玉,将自己的得力丫鬟春纤送给黛玉。

这日,黛玉来给贾母请安,贾母望着这个外甥女,心里想着如何将黛玉配与宝玉为妻。现在两人越离越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王夫人的执迷不悟,让宝玉娶商女为妻,叹紫鹃的不争气,把事情办得一塌糊涂,还不如派晴雯服侍黛玉。昔日黛玉来到贾府,贾母本想让晴雯照顾黛玉,袭人照顾宝玉。后来贾母从大局出发,将晴雯安派在宝玉身边,争议娘之位,黛玉身边添个鹦哥照顾,促成宝黛姻缘。可惜这紫鹃也是个痴儿,见黛玉真心待她,王嬷嬷有老,雪雁又小,变一心为黛玉考虑,开解黛玉。林府奔丧,与扇姨娘见面,将黛玉在贾府的生活一五一十告之,回来之后事事又与春纤、雪雁二人有商有量。

正好王熙凤无事路过贾母房中,听贾母房中传出欢声笑语,便前去给贾母请安,道:“什么事让老祖宗这么开心?莫非是林妹妹许了人家。”贾母道:“你这猴儿,这是什么话,你妹妹我还想多留几年呢。”王熙凤道:“老祖宗说的是,我正寻思着这样标志的人儿该寻户怎样的人家方可配上,老祖宗到替我解决了难题。”黛玉道:“二嫂子,虽说爹爹已大去但黛玉的婚事不劳二嫂子操心,玉儿笈礼,自会回林府待嫁。”

回到沁园,紫鹃一脸气愤,把此事告诉雪雁与春纤,雪雁直嚷着贾家人心黑,连姑娘的婚事都要算计,后者一言不发,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笑眯眯的看着雪雁。黛玉看着一心维护自己的三人,心里感觉温暖。掠过三人目光停留在书架上,那里放着一个极不起眼的木盒,里面藏着扇姨娘交予自己的玉佩,叮嘱自己好好保管,不要让贾家人看见。

离开前夕,扇儿把黛玉领到房中,嘱咐黛玉照顾好自己,告诉黛玉林如海的安排,教黛玉安心。只是没有告诉黛玉圣旨的事与玉佩的来历。好在黛玉聪慧,有些事一点就通,不过她没有想到,这玉佩不是那位世交所赠,而是水溶提亲所用。

这水溶,即是护国长公主东方绯与水榟封之子,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性情谦和。年少时常听母妃提起远在江南的敏姨妈与林叔父,还有他们的女儿林黛玉,心中不禁萌发长大后娶黛玉妹妹为妻的想法。此次前来,一为代替皇上问候林如海,二是为向林如海求得黛玉,在林如海的病榻前发誓,一生一世一璧人。

当得知黛玉寄居贾家,水溶便央求母妃接黛玉来王府长住,解母妃心中的凄凉。北太妃亦有此意,写信给林如海,被林如海阻止,言黛玉寄居岳母家,可以代替贾敏尽孝,消除贾府对林家的猜疑。北静太妃无法,遂如了贾家人的愿,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寻个借口接黛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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