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快步走到第三根柱子后,一把抓住了婉川的手臂,压地声音严厉地说:“别闹,皇帝驾前,休得无礼!”
婉川怎会听他的话:“魏国歹人,放开我,我要去找父兄!到时候让他们打得你落花流水!”
听他这样大声吵嚷,宁王心急如焚,恨不得用手去捂她的嘴,可又下不去手,只能声音嘶哑地说:“不要叫嚷,否则性命难保!”
这时,李檀已经进了玉沙殿大门,一抬眼就看到宁王在一根柱子旁边与一个红衣的小姑娘拉扯。那个小姑娘十分泼辣,对着宁王又打又踢,想要挣脱逃走,宁王握着她的手臂,任她扑打,却也不还手。
李檀眯起了眼睛:“人活到年纪大了,什么事都会遇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宁王也会出现这种状况。”
李檀往宁王这边走来。宁王见父皇走了过来,只能松开了手,转身行礼。婉川见手被松开,十分得意,正想逃走,抬眼看到了李檀——一个身穿金甲,形如巨塔,满头红发,面目消瘦,神情比父亲还要凌厉的人站在眼前,她一时被李檀的气势所摄,吓得呆在了那里。
宁王见她这样,怕她会失态吓哭了起来,惊了圣驾,便向前走了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
李檀本来也在看着这个小姑娘,她长得十分可爱,不仅貌美如花,周身带着一股灵动之气,一双眼睛更是盈盈如春水,颇像良妃年经时候的样子……这时,宁王将她往身后一挡,李檀眼角已经开始带起了笑意,心想,宁王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禀告父皇,此女是拓拨家的婉川公主,其母已服毒自尽。她刚才看到母亲自尽的场面,惊吓过度,因而行为失仪,并非故意。”宁王说道。
李檀没有马上回答,沉吟了片刻,似是想着什么,过了一会说:“婉川年幼,在柏乡已无亲人,不如将她带回洛阳。”
宁王低头行礼,听着李檀说了这一句,心猛地揪到了嗓子眼……
“你母亲常年烧香拜佛,日子过得冷清,看这个小姑娘与她颇有几分神似,不如就养在会宁殿里与良妃作伴吧。”
听了这样的话,宁王还是不能肯定皇帝的心意是什么,他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
李檀笑道:“先别急着应,朕还没说完。你至今没立正妃,婉川是北魏皇族,又是任国公主,也算配得上你,待她长到十六岁,正式许配与你,封为宁王妃,你看可好?”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宁王虽然机敏,此时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全凭父皇作主!”
李檀哈哈一笑,带着侍卫亲兵转身离开。
见李檀走了,婉川从宁王身后钻了出来,看了看他说:“会宁殿是哪里?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做你的正妃?”
宁王看着眼前的小未婚妻,心态似与刚才有些不同。见她任性要往外走,反而不好意思硬拽起来,只好叫来副将说:“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来照顾公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