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淑妃进了闲厩,永安公主本来高昂的声音,立刻下降了两个调。淑妃站在众人面前,气场极足地环顾四周,看到喜鱼这边时,目光冷冷地停留了片刻,喜鱼被她看得后背冒寒气,不由得往相从背后缩了缩。
淑妃扬着头道:“今天的事,经过本宫已经听说了。侍卫队长做得不错,志念隐瞒功力入宫,已是重罪,将他投入悬榔府没有什么不妥。”
永安公主道:“母妃,志念大师救了我,没有奖赏,反而要置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淑妃看着她威严地说:“永安,内宫安危关系国家大事,你不是不懂,不必多言!”
永安公主平时非常敬畏淑妃,见她脸色难看,就不敢再说什么,但是还是拦在志念前面,不肯让出分毫。
喜鱼见状,心想必须助永安公主一臂之力,她拨开宫人,走了过来,对淑妃行了礼道:“淑妃娘娘,本宫以为永安公主说得有理。”
淑妃冷冽的眼神投向喜鱼,喜鱼被她看得发毛,气场马上就要被压下去了。喜鱼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能怕她,不能怕她!”接着挺起胸膛对淑妃道:“志念大师救了公主大家都看到了。悬榔府是专收国之重犯的,志念大师有没有叛国,有没有行刺,既无人证,又无物证。这样冒然把他投进去,就似提前已经定罪了一样,有失公允吧!”
淑妃平静地接过话:“宫廷侍卫职责就是防患于未然,若是事事都要等做实了才要行动,可不是指非要死了人,才能处置志念呢?”淑妃之所以非要将志念置罪,是因为对志念与永安的事已有耳闻。她心里清楚,前些年还能指望上当将军的父亲来维护自己的势力,父亲去世后,娘家的子侄竟然一个成气候的也没有,家族日益衰落,目前能仰仗的就只有附马了。
但公主与附马感情一直不睦,附马虽没说什么,但长此以往终是祸患。她早就想除掉志念,怎奈志念心细缜密,行事隐蔽,根本抓不住把柄。今日之事,是难得的机会,淑妃想利用侍卫队长的手,彻底除去这个眼中钉。
喜鱼见淑妃不肯放过志念,言道:“淑妃娘娘说的没错,但总不能以没发生的事置志念的罪吧?他既然犯了隐瞒之罪,那就应该送回法华寺,由主持来给他惩戒。”
淑妃怎肯?但她也不想再和喜鱼纠缠下去了,便对侍卫队长道:“押着嫌犯去悬榔府!”
喜鱼一听心里起急,言道:“慢着!”
侍卫队长听了赶紧退后了几步。
淑妃懊恼地看着喜鱼,心说“今天你是成心和我作对吗?”
喜鱼道:“既然要置志念的罪,那也应该禀告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决断。”
淑妃冷笑道:“禀报了皇后娘娘也好,娘娘定会查志念是跟随谁的仪仗混入宫的?”
喜鱼也不示弱:“皇后娘娘查查也好,她必定想知道,志念今日为何不呆在法华寺,去了哪位府上,加持了哪家的请期礼,若他有罪,这请期还能否算数,婚典还能否如期进行?”
淑妃被她顶得脸色发白,正想着要怎么回敬她。
侍卫队长是个机灵人物,一见两位娘娘谁也不让谁,针尖对麦芒一般僵持在那里。于是上前打圆场说:“淑妃娘娘眼光看得长远,华仪娘娘也是有理有据。志念放回法华寺肯定是不行的,倒不如把他关进惩戒宫人的素卢省,让他面闭思过,早日坦白罪行。”
淑妃一听,此事确实要尽快解决,否则真传到皇后那里,对自己也不利。于是她“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喜鱼听了这个建议,知道志念不必受折磨,心里也觉得满意,便对侍卫队长道:“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