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喜鱼睁开眼,见阳光洒进殿中,温暖明朗,一扫昨夜的阴郁,顿时人也轻快了起来。她翻身下床,见相从早已起来,将殿里打扫得焕然一新。
喜鱼起床的动作很轻,还是被外面的相从听到,她走进暖瑶华,请了早安道:“娘娘昨夜身体不适,今天要不要请太医来诊脉?”
喜鱼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她走出了暖瑶华,来到昨夜见到志念黑影地方站住。这里已铺满了清晨金灿灿的阳光,因为离这不到一丈便是一扇窗子。喜鱼走到窗前想推开窗子,被相从轻轻拦住:“娘娘,早晨风寒,冒然开窗,怕过于阴凉。”
见这情景,喜鱼只得作罢,但指了指窗子道:“这个可是去蓬莱山的方向?”
相从想了想到:“确是如此。这时开窗就可见到九洲池,正对便是蓬莱山。”
果然不出所料,喜鱼暗自思忖:“若是这样,那昨夜便是志念有未了的心事要告诉我,此事便在云归殿。”
事情好像开始清晰了起来,喜鱼坐在菱花镜前,犹泫在给她梳头,她默不作声,心里翻江倒海:“志念是前梁势力派开的人,这点可以确定。他让我去云归殿,不仅是因为他曾去过云归殿,更有可能的是那里前梁的痕迹太多,一定隐藏有什么。也许他混入宫中,就是为了刺探云归殿。刺探云归殿一般只有两种目的,一,为人,二,为物。为人,柴御正无势失宠,不值得大费周章,为物,何物能让志念煞费苦心呢?”
喜鱼用手掰着梳妆台的翡翠华盛,发出轻轻地“哒哒”声,这声音刺激着耳膜,让她心里闪过怀疑了很久的一件事:“难道传国玉玺就在云归殿?”
没错,这件事可能性很大。因为除了玉玺,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志念这样的文武全才,隐姓埋名,蛰伏多年,只为混入宫廷。南方诸国为了传国玉玺羞辱了李檀,前梁为了传国玉溪死灰复燃,马仙儿的死似乎也与它有关,现在又加上了志念……这个谜团像是越来越大了。
无论如何,今日必要探探云归殿,再不能这样沉默下去了。喜鱼主意已定便命宫人备好步辇,让相从先行去云归殿打个招呼,自己一会便要去探望柴御正。
由于地处背荫的蓬莱后山,清早的云归殿,雾气缭绕,颇有“凉风绕曲房,寒蝉鸣高柳”的韵味。
不过这情景在喜鱼看来,倒是多了一丝的神秘与吊诡的味道。
下了步辇,喜鱼缓缓走上了汉白玉的台阶,看到殿门前的白泽像被擦拭地光洁明亮,显得灵动精巧,心中不由得暗生怜意。她上前抚着白泽像,感受着百年前梁国皇室工匠细腻的雕琢与打磨,一脉相承的感情渐渐强烈起来:“如果梁国的传国玉玺真在这里,祖上会保佑我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