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睡梦空间
那是一处奇特的梦中场景，赛洛打小梦见过无数次，约莫十天半个月就会乱入一回。
可是每次都只是浑浑噩噩地匆匆而过，很快进入下一个无序的梦境。而且做梦的时候压根意识不到，事后醒来才知道昨晚又梦见了那个奇怪的，可重复进入的场景。
为此，小时候的赛洛还一度相信自己身负某种超能力，并且通过一次次、一点点儿地强化记忆，终于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把这个破梦琢磨明白了些，并组织好语言分享出来。可未曾想，满心欢喜的他却被当时的小伙伴们取笑了一番，并持续嘲讽了好几年。
打那之后他就气馁了。这处被命名为“睡梦空间”的梦境，即使重复了再多回，也无法引起他的关注。甚至，渐渐地，在生活中赛洛都会下意识地避免与人谈起梦境话题。
“十几年了啊……记忆有些模糊了呢。”赛洛一手托腮，坐在宽厚的总裁椅上，慵懒地感慨道。
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身处“清醒梦”状态，他是真的很想主动进入睡梦空间，利用主场优势狠狠探索一回，发泄心头积压的怨气，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困扰了他这么多年，也算是为多年来的疑问和小时候的憧憬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可是，当赛洛真正需要进入那里的时候，却发现这事儿很尴尬。
首先，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关注过自己的睡梦空间，哪怕它反复出现，但人类对于梦境的忘性也很大，可能早上刚醒来还记得几个片段，再过些许分钟，刷了个牙就忘得差不多了。因此，在拥有切换能力之前，赛洛都不太记得那个地方具体是什么样子。
其次，而在拥有切换能力的这几年里，赛洛压根就没经历过“睡着”、“做梦”等情况，基本上始终保持清醒，各种切换各种玩，根本不记得有睡梦空间这回事。
这一前一后加起来，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都在淡忘，赛洛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任何细节或轮廓，他只是意识到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且的的确确曾经反复出现。
“看来，在没有其他办法回忆起任何印象之前，我是没法通过切换能力瞬移进去了……”
再者，虽然赛洛从小到大梦见过睡梦空间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不受控制的，那感觉就好像你知道你手机里存了某首歌，但现在是随机播放模式，无法确定下一首会不会就是它。所以到底是怎么进入，又怎么离开的，赛洛更是一无所知。
而在获得切换能力的这些时日，赛洛基本与“睡觉”二字无缘，就算昏过去也是马上衔接到下一个事件场景，或者直接触发“死亡”条件回到上一个世界，从没有像过去那样被动进入过睡梦空间，留下丝毫印象。
“用睡觉入梦的方式来触发那处空间的开启……似乎也不行啊。”
最后，这样一个反复出现的梦境，会不会存在危险？比如意识被困在里面，现实中的自己就变成了植物人？又或者，自己此刻已经因为某种原因处于半死不活的昏迷状态？不然这个梦境怎么会那么长？如果再进入了梦中梦，岂不是更难醒来？
“……不，也许只有找到睡梦空间，才能回归真实世界！”
思及此处，赛洛有点不高兴却又有些兴奋，他不再撑着桌子，而是向后坐了坐，靠着椅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努力搜寻着记忆中的那些可能有关的画面。
“睡梦空间，它好像是漆黑一片，但又泛着荧光点点……”赛洛皱着眉，隐约想起身处那处空间的感觉，似乎只有视觉和听觉。
于是，为了便于回忆，赛洛切换了周围的场景，来到一个科技异常发达的世界，一个被他以宇宙舰长身份君临天下的世界。
站在母舰的虚拟实境舱内，赛洛用脑电波控制着周围的环境，先是一片笼罩了360°范围的漆黑，接着随机出现闪闪星光。
自从构建了宇宙舰长身份后，赛洛经常来到这处船舱模拟环境，从而助力他对新身份、新世界的构思与畅想。
当然，某山上的寰宇涯以及某地下的法师塔也具有类似功能。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那两种世界的人比较迷信，还是整体文化氛围较为保守神秘，导致天地间的灵光也好，幻想因子也罢，都是那么地相对稀少。因此赛洛在修真、魔法世界进行的畅想活动，总是没有在科技世界来的爽快，所以，比起大觉悟镜与憎恶炉，赛洛更喜欢虚拟实境。
看着黑暗中的点点白莹，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赛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就差最后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于是他不断调整着星光的数量和体积。
突然，某处屏幕不明原因地产生了涟漪，仿佛水波一样荡漾出了一个个小圈圈。可能是内部某个设备老化，也可能是外部某种波的干扰。
但正是这圈涟漪，令赛洛心中一动，他将星光调整成了一团团类似无重力状态下液态水一般的东西。
真理仿佛在向他招手，赛洛心如明镜，开始加大各方面参数的调整幅度。
十几秒后，在黑暗背景的衬托下，这些水团开始呈现大小不等、形状不规则之态，有的只有拳头那么大，有的却像个蠕动的水床。
“啊呀……找到了，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赛洛不禁兴奋地喊出声。
他终于想起来睡梦空间内的具体情形，而随着这声呼喊，赛洛也切实感觉到了场景的切换——他真的来到了漂浮着各种水团的睡梦空间，而不再处于虚拟实境！
与虚拟实境中不太一样，这些真实睡梦空间中的“水团”，有的是半透明，有的却会映照出一些不断变动的画面，还有的时不时会发出一些微弱声响。
赛洛看着眼前这些或晶莹剔透，或流光溢彩的团状蠕动物，那个激动啊！就算没有痛哭流涕，也是要老泪纵横一把。
他感慨自己这些年的心（切）路（换）历程总算上到了一个新台阶。虽然他玩得各种嗨，但要说完全不想家、不怀念现实世界，那是自欺欺人。
因为梦境中的家人朋友都太过完美，从没有产生任何矛盾，造成任何麻烦，不似真人。认清自己处于梦中世界之后，他更是迫切地想要回归现实，想要见到真正的家人朋友。
所以此时能够来到睡梦空间，哪怕是坏事，是真的进入了梦中梦，增加了醒来难度，他也认栽了。何况，来到睡梦空间还有一定的希望是朝好的方面发展，找到离开梦境，回归现实的契机。
另外，在某种意义上，赛洛也算是完成了小时候的心愿，真的见识到了这个让他既爱又恨神秘空间，小伙伴们嘲笑他的一幕幕情景在眼前浮现，种种积攒情绪在此刻爆发，让他不由得红了鼻子湿了眼眶。
当然，他也只能在意识层面里哭鼻子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虽然能看见团状物，存在视觉；能捕捉微弱声响，存在听觉，但却没有任何嗅觉、触觉，无法控制肺部呼吸，就好像眼睛以下的部位都麻痹了，不，更确切的形容是像灵魂出了窍般，而且被禁锢在一个不可见的框里。
“我能思考，能看能听，却不能动？！我的身体呢……”
赛洛集中精神，尝试切换场景，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项能力从没有存在过。
赛洛惊出了一身冷汗，当然，是意识层面上的冷汗。
“我这究竟是……更深入了梦境一层？还是处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之间？”赛洛承认自己大概慌乱了几分钟，可很快他就淡定下来了。
毕竟，连续好几年地切换不同世界，体验不同身份，经历一些险象环生的情况种种，给赛洛带来了极丰富的见识视野与生存经验。所以，即使灵魂被禁锢，他也没有太过慌乱。
“镇静，回想一下医学书本上的那些东西！”赛洛渐渐找回了最初的自我。
他想起来，自己是一名快要毕业的医学生，因为毕业后不打算从事医生这门职业，只好开始四处奔波找工作；在累了一天之后，他回到寝室倒头就睡，才有了后来这一系列切换体验……因此，赛洛在专业上虽不是学神、学霸那般出类拔萃，却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医学专业常识。
“如果意识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貌似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手术中的麻醉清醒。”赛洛在脑海中快速翻找关键词，“可如果我没记错，之前我应该是在寝室里睡觉，没有外出，不会被汽车或是什么东西撞倒、昏迷，进而躺在手术台上……这种的可能性很低。”
赛洛的思绪顿了顿，只因不能控制呼吸的感觉很奇怪，好在也没有憋得难受。
“不排除在寝室里遭遇煤气中毒之类的情况，让我昏迷入院，但还是可能性不大……对了，还有一种情况……”赛洛想到了睡眠领域的一些生理现象。
“深度睡眠……如果现实中我处在深度睡眠状态，浑身肌肉也都是放松的，没法主动控制，那感觉就跟现在近似了吧。”
想明白了这层，赛洛的紧张感顿时缓解了不少。他开始努力尝试突破禁锢，让没有身躯的自己仅凭思维或者说“视野”也能移动起来。
赛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摄像头，一个活动摄像头，进而想象自己正在玩一个劣质的第一人称3D游戏（看不到身体的那种），通过脑补虚拟WSAD或者↑↓←→方向键来控制自己移动。
如此集中精神努力了十几分钟，赛洛渐渐找到了……感觉，是的，就是掌控身体的微妙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像保持蹲的姿势久了之后，腿上的那种麻木——你知道你的腿还在，但感觉上很朦胧。
而随着这股感觉的出现，赛洛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转瞬即逝的信息，似乎出自周围那些水团。
“啊！”赛洛要是能控制手，一定会大力拍自己的脑门，他又想起来了一些细节。
小时候见了无数次，每次都能感觉到这些水团似乎有很多信息想要传达过来，可他都是只能站在原处看，无法移动也无法思考，接着便是被潜意识引导着进入其他无序梦境。
“原来你们不但会发出声光，还想给我讲故事？来，让我随便挑一个，嗯，就你了，说出你的故事吧。”赛洛选定一个离自己最近，约莫脸盆大小，不停地有画面在闪动的水团，然后努力朝它移动。
又过了几分钟，赛洛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离那枚水团近了些，因为他理解到了水团想要对自己诉说的东西，虽然很笼统，但终于不再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内容，而是比较凝练的几个词汇。
寂寞，不屑，讽刺，压力……
“什么意思？”赛洛不禁疑惑，难道这些水团也是某种生命体？它们有自己的思想？
距离又近了一些，这会儿赛洛不光是能理解水团故事的含义，更仿佛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寂寞啊……”
“这种事情，真令人不屑……”
“哼，讽刺是我的强项，谁敢刺我，我就捅得他浑身都是窟窿……”
“行了，不要再给我施加压力了，我也是人，我也有极限，让我去完成这样明显超过我自身能力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压力太大……”
听到这里，赛洛不禁有些同情这团水。
“呃，等等，它刚才说了它也是人？难道这些水团……是模拟了某种人类意念的东西吗？有趣，我的这个睡梦空间可真有趣啊！终于有点新鲜的玩意儿出现了。”赛洛喜上眉梢地想着，咳咳，如果他有眉毛的话。
然而，在继续靠近的过程中，离水团约莫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一股吸力猝不及防地袭来，仿佛要把赛洛带进那团意念里，他本能地感觉到一丝恐惧，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算了，我都已经这样子了，在梦里徘徊了这么多年，现在更是连‘身体’都没有了，还怕个什么呢？”赛洛给自己壮胆，“唉，大不了一死，死前我也体验了好些年快乐的日子，够本儿了！”眼前这异变可能是死路，但也可能是生路。
再三权衡后，赛洛鼓起勇气，继续向前移动。旋即，被愈发变强的吸力卷入了水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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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旧版本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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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隐藏者
游戏的第一天既令人兴奋又异常混乱。
粉丝号们各显神通，追逐着自家偶像。可是，与现实中的明星类似，不论是砍怪升级还是回城整理，大神们的周围总是聚集着一批核心伙伴或跟班，普通人压根没有近身的机会，只能远远观望一番。
除了粉丝们，还有一批被称作“巡逻号”的玩家，属于各大公会、工作室的特派或临聘人员，任务是尽快收集游戏内的各路信息，于能力之内四处奔走。之所以会诞生这类人士，不得不归功于【魔幻大陆】优秀的保密措施，在上线前的一个多月才开始宣传，而且只是利用一些华丽的城镇、漂亮的拟人角色，和“第一款时区同步在线睡眠游戏”设定来吸引大众眼球，连“魔幻”是什么含义都没有作解，职业种类、升级系统等等关键信息更是毫无外泄，将自身神秘感炒到了一个新高度。否则，现实中身为土豪的玩家【葱丝王】也不会在看到法师职业后，发出那样的感慨了。
说到“时区同步”这一特色，乃是时下****社会上最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即借助睡眠头槽、睡眠舱之类睡眠设备，加上不同运营方提供的软件服务，从而实现在睡眠模式下的游戏、娱乐、交流种种。同时，为了保障玩家人身安全，防止时间差造成混乱，****制定了《睡眠娱乐管制法》，强制规定睡眠设备的工作区域需按时区划分，且只能在当地时间0点至6点工作；每位公民每24小时内的累计加速阶段时间不可超过2小时；允许的最大加速时差为10倍，即现实中睡了1小时，在睡眠软件里则会感觉到过去了10小时，当然，越大的加速时差，对玩家的身体素质要求也越大，而减速时差对玩家身体素质也有一定要求，如果超过了10：1（即现实中睡了10小时，在软件里才过了1小时）容易造成体弱人士心跳、呼吸骤停等等。因此，在法律的约束下，睡眠设备就好比几十年前的电视机，而不同的运营软件就好比不同的电视台，而且每一位观众每晚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台，最多观看2小时。
考虑到【魔幻大陆】的受众多为年轻人，其游戏运营商选择的轮候减速和游戏加速时差倍率皆为6，即轮候3个小时，体感只过了30分钟，而在2个小时的加速时段里，玩家可以体验到游戏中约12个小时，差不多正好能够满足一个游戏角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过程，在时间耗尽之后，所有尚未自行退出的玩家都会被强制下线，游戏世界的白昼模式也会在那一刻停止，等待第二天开启夜晚模式，如此循环。
“新生事物真奇妙啊……”结束了第一天游戏时间的赛洛在下线前感慨着。
……
时间来到早上8点，伴随着轻柔的唤醒音乐，赛洛缓缓从睡眠舱中坐起，伸了个懒腰。
“早上好！”同寝室的室友刘求淳主动向赛洛打招呼。
“嗯，早上好！”赛洛熟络地回应着。虽然刘同学是黄人，但丝毫没有摆出什么架子，与自己还有另一位白人室友古安·叙尔缇因·陶·图辛恩——这个名字奇长无比，据说是祖上是西方某个没落贵族的家伙相处得都很融洽。
说起古安同学，这货自这一学期开学以来就显得神神秘秘的，时不时掏出纸质的小本本在那里记录着什么，在智能穿戴设备已经相当普及的今天，他这一行为真是显得太原始太落后了……兴许那是他的个人爱好？
……
经过白天一轮上课吃饭学习，时间来到晚上9点。
刚洗完澡的赛洛从浴室里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古安同学照旧蹲在床上记记写写，而学霸刘同学不在寝室里，八成是出去自习了。
“呼……没啥事儿我就进游戏舱了啊。”赛洛礼貌性地向室友表达了自己接下来的行为。由于昨天白昼模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在赛洛正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第二日游戏的夜晚模式。
“嗯……”黑发绿瞳的家伙随意咕哝了一声表示答复。
约莫过了半小时，赛洛彻底入眠，而同一时间，待在床上的古安神色突然变得严峻，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赛洛的游戏舱，但仅仅过了5秒钟，他又回到了平常内向淡漠的状态，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某种错觉。
……
“哟，你好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
“什…什么情况？！”赛洛定睛看了看四周，没错，依旧是跟昨天登录游戏前一样的纯白房间，但是没有悬浮的黑色字幕，也没有小睛那机械式的声音，取而代之的则是在不远处站着一个……奇怪的陌生黄人男子。
“嗯，你可以叫我‘隐藏者’，昨天我还试着去抢你留言板下面的沙发，可惜失败了。”
赛洛回神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怕印象有错，又打开“推个汤”的界面确认了一番
【账号名：学徒麦吉（法♂师）】
【粉丝数：679人】
【留言板：
1、我就爱抢：沙发
2、隐藏者（刺♂客）：1111111
3、劈里啪啦（战♂士）抢沙发！
……】
“你是……刺客职业的玩家？”
“嗯，某种意义上，没错！”男子说完特意在原地转了一圈，“你看，我这身装备就是新手刺客的标配。”
“是刺客没错，可是……”赛洛终于从错愕中回复过来，抓住了重点，“可是你为什么会在我的登录空间里啊？这，这里难道不是每个玩家的私人领地吗？只有接待员才对啊！”
“诶，我不仅是刺客，还是黑客！”男子狡黠一笑。
赛洛神色一凛：“你，你赶紧退出去！不然我，我可要报警了啊！”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法师这个职业而已。”男子边说边向赛洛靠近。
“你你你到底想干嘛？”赛洛愈发紧张，“我，我真的要报警了啊！”
“你不用害怕，我真的没有恶意，现实中我的身份就是警察。”男子正色道。
“啊……警察？黑客？你可知道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吗？”赛洛觉得自己的隐私受到侵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请你千万别报警。”男子似乎故意卖了个把柄给赛洛抓着，“否则我的职业生涯就完了，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呃……”赛洛想到自己只是玩一个游戏而已，若是害得别人把工作丢了，而且关键对方还是个颇厉害的黑客，在这网络发达的年头，得罪谁不好千万别得罪黑客，所以姑且顺着对方的意思看看，“你，你想问什么？”
没等对方发问，赛洛急急补充道：“我，我不保证全都会回答哟。”
“嗯，第一个问题。”男子点点头，“你相信人工智能吗？”
“啊？什么？相信人工智能？”赛洛迷惑道。
“是啊，你看，之前在这里跟你接触的，是我们服务器的人工智能接待员小睛，对不对？”
“啊没错，是小睛。”
“小睛在这你觉得很自然，换成是我就不行啦？”男子突然把话锋一转。
“这……”赛洛一时语塞，“这，这，这能一样吗？！”
“嘿嘿！”男子笑着道，“所以我问你相信人工智能吗？相信它们的确能处理好你的隐私问题？替你百分百保密？”
“那，它，它们……”赛洛结结巴巴道，“它们只是一些受人类控制的程序吧？我，我之前压根没想过那么多，只是想玩一个游戏而已……难道，难道你是警方卧底？这个【魔幻大陆】拿玩家的隐私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呃，你的脑回路转得倒是蛮快。”男子撇撇嘴，“算是抓住了一个不错的方向进行推理，不过我想问的重点不是这个，你先回答我你相不相信？”
“之前压根没……呃，算是相信吧，但，但被你这么一问……”赛洛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脑洞太大，“我觉得我现在不相信了，倒不是不相信它们本身，而是不相信那些在背后操控它们的人！”
“这么说，你觉得程序不会出错？”
“啊，具体原理我不太懂，但，就算程序出错，那也应该怪编程的人吧？”
“好，那么第二个问题。”男子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二”，“你昨天游戏的时候，为什么不用那个特殊技能？”
这家伙连那个都知道？赛洛心中又是一惊，但很快释然，毕竟是黑客，说不定自己浑身的数据早都被对方看光了。
“哪，哪个技能？”想归想，赛洛还是先装个憨。
“就是，那个技能，那个那个！”男子似乎憋笑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噗！就是那个能让你上热门、成头条、引人注目的【热门话题】呀！哈哈哈！”
“你……”赛洛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游戏舱会感应玩家的精神变化，并在游戏角色身上表现出来。
“本来我连烟花都准备好了，一直辍在你身后不远，就等着你用那个技能，然后我就砰地配合一下，让更多人注意到你！”男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不得不说这游戏舱的模拟功能还是很强大的。
“喂……你真的是警察吗？”赛洛只好再次抓住对方的小尾巴。
“好啦，我不笑了，咳咳。”男子说到办到，“但是，说真的，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你那个技能还是有用的，比如侦查方面，可以蹬上一些高地，毕竟现在游戏里还没有谁会飞。”
“看起来你好像对这个游戏很了解的样子……啊，没错，你是黑客，早就破解了游戏内部资料了吧。”赛洛摇了摇头，“话说为什么非要让我‘出名’啊？是因为这个角色是法师职业吗？”赛洛觉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对方的真实意图，不禁两眼放光，“那，您如此神通广大，不如让我们两个号的职业互换，你玩法师，我来玩刺客吧！”
“哦？是因为法师太难练级吗？”男子也不含糊，一语中的。
“啊，是的……”赛洛的小算盘再次被对方看穿，“昨天我忙乎了那么久，很多厉害的人都上10级了，而我还在5级晃悠，一些技能的变化更是不明所以，本来那个【火球术】在3级以下的时候只不过需要考虑冷却时间，上了4级却要配合一定手势才能发出去？我发10次能有3次成功就不错啦！这该死的设定！”
“哦吼吼，现在知道了吧，身为休闲玩家，缺乏强大的资讯依靠，想要在游戏中冲在前列有多困难了吧！”男子虽然是刺客，却丝毫没有“沉默”的气质。
“你，你……”赛洛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还是互换吧，不管你对法师有多少疑问，亲自来玩一玩就明白了！”
“不。”男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刺客职业吗？”
“啊？为什么？”通过之前的对话，赛洛原以为眼前的“黑客大哥”铺垫那么多，目的就是为了获取自己的法师职业。
“为了能更好地跟踪、观察、研究你呀！”男子轻笑道，“赛洛·劳可克！”
赛洛两眼圆瞪，心脏狂跳不已：连我的真实身份都知道？这直接威胁到人身安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