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叱豪,对不起……”那个女子,眼睛带着泪光说道。
他只是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她。
有多少人知道,当他看着眼前深爱的女子时,心中所想?
他似乎只剩下苦……无尽苦楚。
那个女子走上前,环住他的腰,温柔又溺爱的抱着他。
然而他只是不动。
而那女子,她垫起脚尖,用脸颊在他脸庞轻轻摩擦。
她喃喃说:“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说了多少声‘对不起’,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女子吻上他的唇,亲吻着,一边说着:“不管如何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不管你变得对我如何冷漠,我都,很爱很爱你!”
……
那是爱啊,父母的,兄长的,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的……
不管是哪一方的对于错,和选择,他只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最后的结局,选择的权利也是由他自己决定。
落得如此下场,其实怪不得他人,只能怪他自己。
那不被世人所赞誉,祝福的爱情,最终的结局,就像盛开的彼岸花,没有灵魂的洗礼,只有凋谢。
因为一个女子,惹杀生之祸,断家人性命;又因为这个女子,放弃血海深仇之仇,造成千年懦弱和忏悔。
失去的已然失去,哪怕已是苍天第一,却也不能让一切重头来过。
但是!凡我失去的,凡欠我的,我终会讨回!
只等,晚年……
……
“苍天……”青叱豪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此时此刻,紫光一闪,宁琅宇已是一剑斩到。他这一剑的落下,青叱豪身前、身周的虚空,承认不住这无上威压,尖锐长鸣之声中,化为黑暗虚无。
远方见如此情景的众人,不禁有些焦急,心想一代苍天第一难道就这么完了?
而那镇守此处的中年男子不忍见之,闭上双眼。
“悟以怨己于天斗你在看什么?吃我一剑!”李子归见悟以怨己于天斗分身看向青叱豪那方,大声吼道。
悟以怨己于天斗反身看了李子归一眼,然后不顾身后斩来的一剑,向着青叱豪那方奔出。
而在遥远的人界,玄皇城皇都,幽静的阁楼里,那个犹如百合花般的美丽女子,站在一幅画前,静静地看着身前的画。
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就像抚摸自己深爱的男子一般,抚过画中那穿着青衫的男子的脸庞。
忽然,她抚摸地手一顿,她蓦然转身,看向窗外远方。
怔怔的看着,良久,她捂住胸口,轻声喃喃:“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
……
眼见,这一剑已是落下,要把青叱豪一刀两断!
眼见,青叱豪的额头出现一道血痕!青衫化为无数碎块,袒露胸膛!
却是在这危及时刻,在众人无法看清的速度中,仰天长叹的青叱豪伸出右手,握向紫剑,而同时,他在心中喃喃道:“二式,卭門。”
青天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与那星空紫幕混为一潭。
无上威压,以及那霸道的意志,双双降下,誓要震动天穹八荒。
青叱豪身穿青色战甲,周围青气缭绕,长发无风而起,一抹妖异的绿光自眼中一闪而过。握着手中紫剑,在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中,他说:“我的罪,不是由你来决定,而是由我来偿还!”
宁琅宇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即是平静下来,他弃紫剑连退数步,说道:“死人又怎能偿还!”
说着,下一刻他已是原地消失,出现之时,已是来到青叱豪后方。
握拳出拳,拳上覆盖紫气,而紫气化为一条紫色龙头。
龙吟之声回响,霸道无上在。
然而青叱豪在这一瞬间,迅速转身,反身一拳迎上。
缭绕青气,既也是化为龙头。
俩龙相撞,力量势不可挡,以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席卷四周,所过之处,皆是轰为烂渣。
远方的众人,在力量之下,更是道法全开,全力抵抗,但是稍弱者,一步不慎,被轰的老远,连喷好大口鲜血,晕死在地上。
当一切硝烟云散,支持下来的众人,只见前方一丈之处,已经不再剩任何东西,只留下黑暗虚无,和那一紫一青的两个身影。
悟以怨己于天斗和李子归竟是不禁同时向对方望上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这便是五道的力量?
竟是一拳之间,就可毁灭一切,让一切化为虚无!
悟以怨己于天斗忍不住自嘲,“半步五道和五道之间距离,原来是这般巨大!”
说着,它看向李子归,说:“李子归,我们之间的恩怨看样子应该换个地方了断了,否则不小心被波及,就死的太冤了!”
李子归闻言,赞同道:“你说的是!我们应该换个地方!”
说完,他率先转身离开,而悟以怨己于天斗紧跟他身后。转眼之间,他们已是消失在众人眼里,而随着他二人的离开,其他众人道法稍弱者,也是相继离开。
虽然五道斗法,至万古年间到玄皇历年,仅有一遇,可他们却也不想因此看一场斗法,就丢了性命。
但是也有那么少数几人留在这里,虽是如此,却也离的远远的观望。
……
……
青气缭绕在身后,和他飘扬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就像负手立于虚无之上的他,那看不清的脸上表情和目光。
纵然是身处在无边的黑暗,但是他高大威武的身姿却也不能掩盖,就连是诸天神佛降世,也不能和他一争高下!
他看着宁琅宇,一步一步地向着宁琅宇走去,负手而立于虚无,却像是走在南天门下的通城道上一样的稳。
当青叱豪走到宁琅宇的身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杀我,难道有什么好处?”
宁琅宇笑,邪笑,眼中紫光溢出,仿佛妖异的魔神,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蝼蚁的目光一般,说道:“你不会知道的,我心中有多大的恨。你也不会知道,为了这个沉局我苦等了多少年!”
他面色狰狞地说道:“你本不应该存在这个时代,理因是该在惊长天成为惊天七十二代,大道降临,神鬼缪莫之时,出生在这个世界!”
“那时,你才会绽放属于自己真正的光彩!可是,无忌终有算错一步,不知是谁在其中插手,导致你提前六千年降世,要破我沉局。”
青叱豪说:“破你沉局?我若是真如你所说,是在惊长天成为惊天轮回之后,降生在这个世界,那么我提前降生又对于你沉局有何做用?”
宁琅宇说:“破我局。”
“如何破之?”青叱豪问。
宁琅宇说:“你与惊长天相见,教他所知所学,便是破之!那时,惊长天就会离开本该属于他的道路,走向你为他所规定的光明正道!”
青叱豪问出心中疑惑,“你为什么一定要惊长天入你沉局?沉局有何用?若真如你所说,你已是五道至上,已经纵横星海域,为什么还要为难惊长天?”
宁琅宇笑,笑的那般癫狂,“因为我恨他啊!恨得已经不愿自己一人受过沉沦苦,要他也一起和我承受一次沉沦苦的滋味!”
他咬牙切齿,凶狠如九幽恶鬼,“我要他生不如死,妻离子散,在世上无亲无故,哪怕成为五道巅峰,也只能一个人独自徘徊在黑暗,不能救赎,也不能解脱!!”
“所以!”宁琅宇指着青叱豪,说道:“你必须死!”
青叱豪平淡说:“我可以离开惊长天。”
宁琅宇哈哈笑道:“局以开,宿命已是开始运转,你离不离开惊长天已经无用,你们之间以是种下因果。”
他仿佛说出最后审判:“因果,只有死才能切断!”
青叱豪忽然很是无奈。他摊了摊手,说道:“所以我们没法谈了?”
宁琅宇点头道:“是!”
此字一出,他已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握住紫气幻化的一把紫剑,一剑刺向青叱豪的胸膛。
青叱豪侧身躲开,只见青光一闪,以手为刀,劈向宁琅宇的脑袋。
然而只听“当”的一声,又是一把紫剑挡在宁琅宇的脑前。他左手发力,一剑劈开青叱豪,然后持双剑,一起斩向青叱豪。
青叱豪倒退数步,方才站稳,但宁琅宇已是斩来,他只好大喝一声,双手为盾,挡在他的身前。
“当”,宛若是劈在绝世神铁之上,宁琅宇寸步难行,却是在这一时刻,青叱豪从嘴中喷出一道青色光柱,袭向宁琅宇的脸庞。
宁琅宇在虚无一踏,一个空中翻滚,险险躲开这道光柱。他持双剑,侧于两身,然后嘴中轻道:“轻,剑舞。”
两把紫剑忽然嗡嗡作响,紫光大阵,一瞬之间,竟是有数十把紫剑悬浮在宁琅宇身周。
这时,宁琅宇忽然动了。他的速度是那么快,快的已然超出速度的极致!瞬间移动算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另一方,而他是托着无数残影,明明在此处,却已是带着尖锐的摩擦声,来到你的面前,如同绝世剑姬,用剑,舞一祸倾城,乱世群魔舞。
只见一把又一把紫剑,呼啸之间,带滔天杀气,以星空为力,斩向青叱豪。
剑太快,太多,宁琅宇又斩的如此迅速,青叱豪根本无法防御,身上已是留有数十道剑痕。
青叱豪面色阴沉下来,既然宁琅宇真是要杀他,他也不能只是不停防御抵抗。
他沉声开口:“天元顷青天上。”随着此话说出,他漆黑瞳孔乏起两个古怪符文,符文散发幽幽青光。
青光弥漫,扩散整个瞳孔,而在青叱豪身周乏起一个圆形青色屏障,把那紫剑纷纷弹出身周一米之外,连宁琅宇本人也是被冲出,在虚无划出十米后,方才站稳。
他眼睛微眯,看向青叱豪。此时,青叱豪伸出右手,指着他道:“开!”
青色屏障上出现一个和青叱豪眼中一模一样的古怪符文。一道光柱自符文中射出,半路途中,化为一条狰狞苍龙,咆哮里,张牙舞爪的袭来。
宁琅宇跃入高空,俯瞰着袭来的苍龙。他冷哼一声,把两把紫剑合二为一,化为一把紫色大剑,大剑在即,更是有其它数十把飞剑辅助。
宁琅宇握着大剑,划出一条半弧,就见一道紫色剑气射向苍龙,同时数十把飞剑也是齐齐自动划出一条半弧,射出数十道剑气。
苍龙与剑气轰撞……
天地之间,传来龙啸凤鸣。
一条苍龙与一只凤凰大战在一起,互相撕咬。
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青叱豪身影如电,穿过苍龙凤凰,来到宁琅宇面前,高高的俯瞰着他。青叱豪眼中异样目光,就仿佛一头洪荒巨兽,看着自己的食物一般,凶狠,无情,乃至霸道。
他只是停留了短短的时间,便是一掌拍下,同时说道:“灭!”
青叱豪眼中另一个古怪符文,出现在落下的手掌掌心。一股寂灭的毁灭力量,从符文里浮现。
宁琅宇感受到这般力量,眼中紫光迅速暗淡,那把紫色大剑化为紫气,汇聚在右手掌心。越发强大的星空之力,他抬手也是一掌迎上,与此同时左手捻诀,数十把紫剑快速集合在一起,紫光大放之际,合成一把十丈来大的紫色巨剑。
巨剑嗡嗡作响,仿佛是知道自己将要饮血,携嗜血杀意,斩向青叱豪。
“轰”,一声乍响,青叱豪和宁琅宇同时弹开,倒退老远的时候,巨剑正好已是来到青叱豪身后,要把他一剑穿胸膛。
但是青叱豪何许人物,他乃是苍天第一,若是如此轻易死去,他以前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哪还有机会让他证道,俯瞰苍茫!
只见他看也不看身后斩来巨剑,嘴中轻轻吐出两字:“龙青。”
虚无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东西,没有几人知道。
然而此时此刻,星空紫幕之下,黑暗虚无之中,发出一声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只见青叱豪四周虚无,竟是裂出一条又一条裂缝。
这裂缝很细,又是黑暗之中,要不是随着裂缝扩散的越来越大,到最后有青光从里面溢出,根本无几人可察觉到。
虚无震荡,当青光照亮无边黑暗,把星空紫幕一边也是染上青色,一把亮着青光的长戟,呼啸间,奔向巨剑。
嗜血巨剑,在青光长戟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两者相撞在一起,毫无声响得化为紫气,消散在天地。
摧毁巨剑,长戟调头飞回,停留在青叱豪身旁,而青叱豪见长戟来到面前,一把握住它。
兴奋地似乎颤抖,青叱豪感受到龙青上传来的感觉。他哈哈大笑几声,舞动龙青半会,在龙青青光散去时停下,对它说道:“好久不见,老朋友!”
龙青虽是冷兵器,却似乎已经通灵,嗡嗡作响,似是回应。
青叱豪右手独拿龙青,斜于身侧,傲古睥睨之色,在青叱豪面上浮现。
这一刻的他,仿佛此生难有几回。
他伸出左手,勾动食指,轻藐一般,对着宁琅宇说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