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想问一下，这道题怎么做？”
坐在草庐门前晒太阳的莫苍茫，不知在何处神游，并未听到身后的声音。直到一只脏乎乎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徐远啊，怎么了？”莫苍茫看着身旁黑瘦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虽然莫苍茫只有十八岁，但看上去气质深沉，徐远显然有些羞涩，摇摇头，“先生，我站着就行了。”
楚宏帝十年，礼部开始教育政策的调整，其中一条，就是太学每年向各县乡至少派遣一人，前来学堂任教。莫苍茫与文翰院的曲静则被派到建康附近的长生村，任教一年。精通御剑术的莫苍茫，飞速快于骏马，就每天在太学与长生村之间往返。
“......就是这样。”莫苍茫不怎么好为人师，但是育人总会有一种满足感。他看着十五岁的徐远，家境贫苦，发奋读书。这样的学生，总是令人敬佩。
“先生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徐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时光飞逝，庸庸碌碌，莫苍茫当然有心事。他嗯了一声。“有些事，不知是做还是不做。”他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指望徐远能说什么。
徐远听闻，沉吟了一下道，“记得您刚来的时候，就对我们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莫苍茫听闻一愣，自己啥时候说的这话......随后就是苦笑，那时的自己锐意进取，说出这种话很正常。现在......
“谢谢你，希望你能施展心中抱负。”莫苍茫朝徐远微笑。
......
低空飞行，逆着风，脸被刮得生痛。莫苍茫想起初出易水，展望天下时，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今挫折一多，就郁郁寡欢。
“妈的，拼一把！”他心中发狠。家也没回，直飞天书。
......
“有人进剑山了！”天书外，有人注意到异常，惊呼道。
迅速围了一群人。“哪来的疯子？”
“不知道啊。”
“估计是学疯了，进剑山，这不是轻生嘛。”
“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回家至少得躺一个月。”
......
剑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前面几座山，莫苍茫坚持用《神行千里》，想要将剑气都躲过去。
第七十九座山，有的剑气太敏捷，已经超越了四层高阶的速度，莫苍茫只能御剑与之对抗，又过了三十几座山。
一望无际的剑山群峰，让最初很坚定的莫苍茫动摇了。他战斗了半天，也只是过了一百座山，而这个数目还不到五万四千的零头，更何况后面的难度，逐渐增加，他估计自己是走不完了。
咬了咬牙，莫苍茫又撑过十几座山，从这里开始，他已经抵挡不住剑气了，身上很快就添了几处剑伤。深也不深，只是疼的直哆嗦。他真的不想再打了，他受的苦已经够多，根本就没人理解他。
是的，又苦又累，毫无乐趣，这就是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