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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命运的齿轮

花恋倾缓了缓心情,定了定心神,便出了大厅,运用灵力感应了宅子周边没有异样后,颦眉淡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最后余光落在了一个老者身上,老者一身看似管家服的装扮,一脸和蔼之态,眉眼间却掩不住的满是淡淡忧伤。

花恋倾和冰点一前一后走到老者身边,略施礼仪。这暂且不伦仙凡,既在人间毕竟也是长者,理应如此。

老者早早便看到这两位清丽脱俗的女子,虽不知她们何时进去的,但见她们一脸无害,满怀悲伤地神情料想必是老爷的熟人,却也没说什么,便随着她们去了。再者,她们能悄然无声的进去,想必也并非什么等闲之辈,况且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能做什么啊,却不料她们如此懂礼数,敬重自己这一个身为下人的人,老者心里暖暖的,对她们煞是满意,不知不觉中陌生感荡然无存,更添几分亲切。不像现在大多数的年轻人啊,哎,也懒得说了。

“老人家,晚辈花恋倾与舍妹冰点奉家师之命特来协助林叔叔一臂之力的,刚巧在路上预知林叔叔有难,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没想到终究是晚了一步。”说着她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按压好的悲伤又喷涌而出。冰点见状拉了拉她衣衫道:“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鄙人是林府的管家,从小看着老爷长大的,二位小姐如若不嫌弃,唤我一声福伯可好?”

花恋倾两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是乐意。

福伯叹了口气,神色越发的暗淡,边回忆边说出了凌晨发生的事“昨日老爷带镖进宫面圣,却是迟迟未归,夫人自是担忧万分寝食难安,可谓如坐针毡。老爷这一路凶险而归,且片刻未歇息便进宫面圣,就知晓这镖的重要性,这迟迟未归我料想老爷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安抚好夫人,带着一队人马去地宫取兵器,准备去一探究竟,怎料只是这片刻时间,等我们一上来只见府内一片血腥之气,悔亦晚矣,我赶紧寻得夫人,只见夫人留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是一群武功奇高的黑衣蒙面人所为,并嘱咐我定要找到老爷,否则她死不瞑目。”福伯缓了缓,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接着道:“没多久,老爷回来了,却只是他一人,披头散发,满身血迹,想来定是遭到袭击,幸存下来,好在已面完圣,这一突变,真是吓得我缓不过神,仿佛这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

“天子脚下,神光护佑,怎会发生这种事?”花恋倾听着红了眼,只见福伯突然朝她跪了下来,无限诚意的磕着头,老泪纵横道:“我不知老爷与小姐有何等的渊源,但知晓二位小姐定非等闲之辈,这么多无辜的生命随风而逝,实乃看在眼痛在心啊,林府这桩惨案,恳请小姐查明真相,也好让这么多灵魂得以安息啊!”福伯自知这一把老骨头做不了什么事,如此,便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他也知道,面前的人不管自己有未有现在的举动都会帮忙到底。自己一把年纪,见过的人也多了,早在看她在大厅时便知道她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想来自己如此,也只是求得夫人枉死,自己活下来的一份心安理得而已。活了大把岁数,现在才知道自己也并非什么善类,死了定是下地狱吧。

也许,人,再怎么善良再怎么为他人着想,心里也藏着一分执念,人,越到老便越觉得自己还未活够,想活的更精彩。这样有着七情六欲的才能称之为人,而那些什么舍身救人的人也许只是上天转世来人间经历劫难的也说不定。况且就算是仙,神还是其它,跟我们这凡人一样的也定有许多。

没有关系,活出最真实的自己就好,只要不是大凶大恶,害人害己就好。

花恋倾大惊,急忙扶起带着悲伤带着愧疚带着庆幸带着悔恨而全身颤抖的福伯,道:“福伯真是折煞倾儿了,您放心,即便是搭上倾儿这条命,也定将罪人绳之以法。”她心里异常坚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他们藏,能藏到何时,看他们逃,能逃到何处。

福伯虽然早已料到结果,却还是被花恋倾的这番言语感动得稀里哗啦,便也尽他所知的为她指明了一条方向“小姐远道而来,想必定不知晓在京城有个叫做‘竺尘阁’的地方吧?”见她摇摇头,福伯又接着说:“竺尘阁的名气甚大,但却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因为只有一些高贵身份,名气人士或是有渊源的人才知道,我也是曾听老爷说起过,传闻阁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来今往,前世今生,六道轮回无所不知,实乃坐落凡间的神明,可是他个性古怪,脾气暴躁,行为做事让人永远摸不着头脑,常常以一些奇怪条件与求助者交换,所以别说能满足自己的需求了,就连见到他一面都是难上加难。”福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失落之色一览无遗。

花恋倾听着听着便越发的有了兴趣,想着这神秘面纱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呢?此次前去虽不知几多凶险,但至少不会无趣了。再说,京城啊,她梦寐以求的宝地,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一大堆呢。想着便安抚老者道:“福伯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既然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倾儿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而且倾儿极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她又转头担忧的看了看大厅内,然后又回过头满怀信任的看着福伯道:“林叔叔还有林府后事就有劳福伯操心了,想必这消息一传出去,朝廷也会派人前来协助的。”

本来花恋倾是挺想问问福伯是否知晓那镖是何物,经过这一路看来,这些人无疑是冲着这镖来的。但转眼一想,林叔叔这一路何等的小心谨慎,这弄不好就遭株连九族之罪的事肯定也不会告诉第三人,哪怕他与福伯关系再好,想必自己的结发妻子他也未曾告知,这毕竟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再说了,也许就连他自己本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一定。想至此,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是我的义务,理应如此,何来‘有劳’之说呢?”他看了看天色,快亮透了整片天,花恋倾也看了看,随即便道:“那倾儿与舍妹就先行告辞,前往京城了,替倾儿向林叔叔道一声辞行,福伯,万事小心!”

冰点朝着福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告辞。

福伯刚一点点头回应,风起,花恋倾便与冰点消失在空气中,速度之快,仿若未曾来过一般。福伯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她们消失的地方,心想林府这一惨案有一丝希望了。

平静的风散了,接着席卷而来的是一阵怪风,夹杂着丝丝血腥的气息又不似血腥的气息,久久才不舍得地慢慢散去。伴随着天空透亮的光芒射来,只见福伯仰望着天空,眼里闪过一道绿光,接着诡异的一笑。

空阔的院子里,只剩下满目琳琅的血迹和那充满刺鼻的血腥味道。

天,越来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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