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小女孩突然向前用力冲去,而毫无防备的绝谛被撞倒在地。
呆了,死神呆了,绝谛傻眼了。
弱小的身子,爆发力不是一般的惊人,她只是想拼死一搏而已,不想再被人掌控,真的,即使强大不了,也不允许被他人玩弄与股掌之间,到死,也要奋力一搏,拼尽全力,这只是尊严的问题。
三青倔强地拍去头上的灰尘,高高在上地看着被撞到在地的绝谛,下巴也自然抬起,像是个主宰者,也像个狩猎者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这是三青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他,起先注意到的是那双深邃的眼,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迷惑但三青却不所畏惧,直勾勾的看着绝谛,眼里的杀意喷涌而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三青也不为所动。
倒在地上的绝谛也不忿恨,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动作还是那么优雅,微微弯腰,拍去衣上的灰尘。也不对三青做什么,像是在无视她,这让三青感到尴尬。
“我只是来救你。”薄唇微张,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里边倾泻而出,看向三青的眼带着笑意,让人不禁感到温暖。这种感觉,在龙瑾瑜身上出现过,真的,像家一样温暖,可三青不知道什么是家。
三青将头撇向一边,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倔强:“我不需要你救。”我自己也可以的,最后也不就是死么?她不怕,一点也不。
看着眼前那位闹变扭的孩子,死神也不禁对她起了兴趣:“嗷嗷嗷,好久都没瞧着这么个好玩的人儿了,既然不想跟着绝绝,那就跟着奴家,好为奴家解解闷啊~”
“闭嘴!”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绝谛的眼还是盯着三青,可三青却瞪着死神了。
死神顿时身上直冒冷汗:“呜呜,绝绝怎么和别人一起欺负奴家呢,奴家不和你好了。”算了算了,他还有工作呢,不陪他俩耗了。
三青看着死神灰溜溜的飘走了,却也不想让这种局面继续僵持下去,就转过身,扶起地上的清浅,慢慢向绝谛的斜对面走去:“我不想再被耍了。”
木豆豆是,兰瑾瑜也是,连这个叫绝谛的人也是么?都想把她留下来,耍着玩。
高台上即将消失的花漪惜引起三青的注意,三青急忙将身上的清浅靠放在一旁的柱子上,向高台跑去,拽住了花漪惜的手,花漪惜只是头痛了一下,神智便恢复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三青,不一会后,双眼含泪地扑向三青的怀里,哭着。
“呜呜呜呜,三青姐姐,唔,漪惜、漪惜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三青姐姐了。”那天,看见木豆豆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待在木屋外,便上前问,可没走近,木豆豆就手一挥,说:“她死了!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等等,花漪惜被一股强风扫去,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漪惜好怕,呜呜。”怀中的孩子在哭泣着,颤抖着。三青只好将自己的心意,一丝丝,地传递给她,将勇敢灌注与她。
“没事的,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事,她不疼。
女孩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死神早就在一旁工作,看着一个个灵魂的消失,三青也怔怔地杵在那。
绝谛似乎也在发呆,不知从哪里变来的一副桌子,一小块毛毯,就坐在不远处,喝着茶,闻见茶香的死神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一会后,三青抱着花漪惜轻轻地走下高台,动作慢的像是怕惊醒怀中的女孩,头低着,眼帘也习惯性地垂下,覆住眼底的思绪,三青渐渐地向绝谛走去。
被袭击过一次的绝谛也不怕,手一抬,他的对面就也出现毛毯和小桌子三想也不想地坐了上去,三青的后面就是清浅,之前,绝谛也是看着清浅,像是在研究他一般,看了不久后,嘴角的笑容又一次地浮现出来,上面是要反了么?
女孩小小的身子缩在三青的怀里,三青倒茶,喝茶什么的也很方便。
两人始终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茶,举止都显得优雅。
茶是绝谛爱喝的兰贵人外形卷曲紧结、重实,香气馥郁芳香,条索匀整,汤色褐绿清澈,三青一闻便知绝谛身上的茶香是来自这兰贵人,茶还热着,喝过后一缕飘渺的幽香沁入肺腑,茶能静心,兰贵人给人一种安定,舒心的感觉,又能带来脱俗之感,实属好茶。
悄悄地,悄悄地,两人像是在等谁先沉不住气,死神也渐渐将目光转移到工作上去,周围安静的很,只有死神说话的声音,还有灵魂答应的声音,好像绝谛和三青根本不在场一般。
“兰贵人入口苦涩,后又回甘,摄人心魂,果真好茶,可谓一剑封喉。”三青品了几杯后,淡淡地说道,眼睛始终盯着手中的古棕色的小茶杯,里面的兰贵人色泽清淡,显得清澈。
绝谛也不看她,也就那么盯着手中的杯子,听她品茶,像是两位许久未相逢的故人,喝茶解思。
“只是小茶一杯罢了,能被你给予如此之高的评价,实属不易。”他平时爱喝的就是兰贵人,偶尔也会换换口味,却独独对兰贵人钟爱无比,很多人都喝不出这是兰贵人的味道,毕竟这兰贵人只是凡间的一俗物罢了,但它深得绝谛喜爱。
三青对茶道并不怎么了解,能品出这是兰贵人,还得感谢前世的孤儿院院长,她对兰贵人也是很喜欢,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就了解了一点。没事还会去院长那里讨两杯喝着。
放下茶杯,三青端坐在那,耳旁的发顺势滑了下来,直直的下垂着,头上的流苏,步摇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你,是来找我的么?”
绝谛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丝,可三青习惯于将眼睛悄悄地遮盖住,绝谛看不到只好应:“恩。”
“为什么?”三青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了之后又有些后悔,但还是静静地坐在那。
“为什么?”绝谛的语气微微升高:“本尊的岛上莫名其妙的飘来一具没死透的尸体,再说,你也算是本尊三千年来见过的第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个女人。
两人又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