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墙上的挂钟指针转到十二点时,他才起身,那时我已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在等人,等他的父母。
实际上从我来到他们家以后也是极少见到他的父母的,他的父母经营着一家公司,要换得这阔绰的生活,必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嘛。
这个连我都懂,可他不懂,也许是不愿意懂。
这个家里基本都是他来料理的包括他刚上小学的小妹妹,要知道他也才高中而已,他压力很大,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虽然我不喜欢别人管我,我喜欢独来独往,即使我很年幼,可他仍愿意照顾我,执迷不悔的。
他的父母是我来到这个家的第二天早晨见到的,他的父亲已然西装革履,他的母亲也已然笑靥如花。
小小的我仰头看着他们。
他的父亲表情木然,他的母亲说了句好可爱后俩人便双双离开。
我在疑惑,他们到底是喜欢不喜欢我呢,在我还没弄懂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然把我抱起来,放到餐桌上。
他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小盘子,里面有白色的液体散发着香味。
他期待的看着我,我则是茫然的看着他。
要我喝吗。
我不要喝。
因为他的小妹妹,因为他的父母,我对他那刚刚建立起来的仅有的信任全都没有了,就像昨日我鼻尖上的小雪花,现在我还在好奇它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它会魔法吗。
不然它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为什么不会冷,为什么轻盈的像个精灵。
我不要喝。
因为他的小妹妹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我在想他还会不会像昨日待我那样温情,他会不会一转身就把我丢弃。
在他没有表明态度前,我是不会喝的。这不是叛逆,这是清高,我与生俱来的,我抗拒不了。
它不饿吗?
见我没有喝,他的小妹妹却是先开口了。
他犹豫了一阵说,它有点怕生吧。
说完,他就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看着那盘白色的液体很久,心里有些恼怒的。他的耐心只有这么少吗,都不肯再试探我第二次。
他也是睿智的,因为即便他试探我二十次,我也不会喝,我要和他周旋到底,这样我才会赢,我要保持我清高的本能。
我在那餐桌上转悠了一会儿,发现它太高我没法下去,我只能等他抱我下去。
这样看来,他棋高一着。
可是我很有耐心,很多很多的耐心,这也是我的本能,即便我还很小。
我竖着耳朵听他哄他的小妹妹,这样的时候他的耐心就多到无限膨胀了。他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无数好听的童话。
我不知道我是被童话迷住了,还是被讲童话的他迷住了,我总是在他讲童话的时候假寐,实则我在听。
有个他父母出钱请的阿姨每两日会来,走时会留下干净的衣物干净的家,还有一桌丰盛的晚餐。
那个阿姨来时我总是躲起来观察她,因为我总是弄乱她辛苦整理的一切。
对了,我最喜欢周末,我原先是不喜欢的,因为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带着海洋鲜味的小鱼干,不是会跑的毛线团,我为什么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