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渐消瘦,我却不想医治。治来做什么呢?我已中了毒,中了无药可医的毒,除了他的一颗真心外,再没有救赎的可能。君强迫我与他一起去看医生。我最忠实的朋友,从我第一天爱上那个人,他就这样默默的守在我身边。他曾说过怕那人伤害我,却从未告诉过我,他也喜欢我。直到今天,我才看出,原来,真正爱我的人,是他。
可是,对不起,君。我已错看了他,这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再回首,云已遮断了归途。
医生告诉我:“你怀孕了。”什么?我凝望着自己,我这样千疮百孔的躯体,还能孕育新的生命?我凭什么?我怎么能?我望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心中无限悲凉。孩子,你可知道,你并不受欢迎。孩子,你可知道,你的父亲,已与母亲,远隔天涯。
天涯是什么?不是地球的两端。即使是地球的两端,也不过是南极与北极,只要有心,总有重逢的一天。而我和你的父亲。却是心的歧离。我们,即使身体对着身体,皮肤贴紧皮肤,也仍然,远隔,天涯。
原因?孩子,你想知道原因?原因只有一个。虽则我不愿承认,不肯承认,但,我想我得告诉你,那原因只有一句话。那句话就是:他,不爱我。
世上还有什么比这话更伤吗?是上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爱人更遥远吗?没有了,再没有了。于是,孩子,母亲只有带着你,一夜夜徘徊在无边无际的噩梦中,再无出路……
君握紧我的手,他宽大温暖的手心,涌出源源不断的能量。他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他说:“嫁给我。”我的泪,在一瞬间弥漫了眼眶。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可为什么,我的心,仍为那个人,隐隐作痛?
我答应嫁给君,在十月,那个开遍金黄色鲜花的季节。从来,大家都说,秋天,是收获。
我会收获什么?腹中的生命?还是一段新的爱情。君对我呵护备至,从未开口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他渐渐沉郁的眼神,让我隐隐不安。
纵使强迫自己忘记,噩梦真的会远离吗?好吧,我承认。我已不宽容,我已不明净。因为,我真的,爱他。我多希望我可以像那些女主角那样,淡然笑着让他离开,让我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我不行。我的爱,竟是这样固执,固执的,像一把尖刀,就插在,我的心上。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真正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除了我,再不会是其它人。我暗暗的咬紧牙,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一次,让我为付出的所有****买单,我要,我要他,付出,代价。
我几乎不相信,终于,十月,孩子,平安降生。那是一个肉乎乎的小圆球,乌溜溜的眼珠尤如天使,粉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小小胖胖的手挥舞着向我伸展。我的孩子,我最美好的天使。为什么,上天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的泪落下来,如雨,坠落,QQ空间伤感日志。我和孩子,都是落入凡间的精灵,有无限的爱,得到的,却注定是,伤害……
又一次,我游荡在大明湖畔。清新的风吹过脸宠,扫在孩子柔嫩的脸蛋上。我紧紧抱着他,让他温暖着我的怀抱。孩子,人生路何其崎岖,未来,你要面对多少苦楚?不过孩子,你放心,我会带你,解脱。一定。
湖畔有游人的欢声笑语,回首望去,果然是他!我等在这里,已有三天,三天三夜,我未曾合眼,我,一定要等到他!我已答应了君的求婚,这痴情的男孩,我不忍他永无止境的等下去。三天后,我将,嫁给他。
如果,如果我还有三天后的话。我抱着孩子,静静走至他身边。他的父母惊讶的看着我,他们当然认得我是谁,知道我与他的纠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伤我时,没有任何人,为我说哪怕一句话?
他看着我,并不走过来,冷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匕首狠狠插入我的心脏。他厌弃的,烦躁的看着我怀中的宝贝。他在恨他?在懊恼我们的曾经?湖风刀一样寒冷的吹在我的身体上。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我到底有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恨我?
一幕幕曾经的恩爱缠绵,如一束束丝帛,将我层层裹住,缠紧,再缠紧。让我无法呼吸,让我窒息,让我泪如泉涌。如果我爱你是错,如果一切承诺都是错。如果我守约是错,如果连新生的生命都是错。那么,我又何必坚持站在岸边等你回头。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画面,奇迹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抱起孩子,罔顾他的厌恶,举起到他眼前,我冷冷的说:“看,亲爱的,这是你的,儿子。”他大惊,张开嘴,手指颤抖,眼睛转也不转的落在孩子身上。他想不到吧,再怎么也想不到吧。想不到我会要了这孩子,想不到,他有亲生骨肉,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父母也惊呆了,两老冲向前,仔细看我怀中的宝贝。宝贝正在熟睡,甜甜的,并不知面对着什么样的波澜。我望着怀中小小的他:放心宝贝,我们一会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一群给我们带来了无限希望和无穷伤害的人。妈妈一会,就带你,离开。我们去一个永远没有伤害,没有苦痛,没有悲伤的地方。好吗?
他嘴唇颤抖:“你……孩子……”我看向他,这无数个日日夜夜,无尽的苦痛恩怨,在这一眼,望到尽头。我的手,猛的伸向孩子稚嫩的脖子,坚决的,狠狠的,掐了下去。
他尖叫一声,一掌挥来,我被他打落在几米之外,爬起时,看到孩子的颈项,已如折断的花,静静的,萎靡在一边,脸上,还带着一个稚嫩的笑脸。
我最稚嫩可爱的孩子,我身体里脱离出来的嫡亲骨血……不要怪妈妈残忍,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皆是苦痛。见完他这一面,妈妈已决定要走了,妈妈一走,你就是一个再无人疼爱的孩子,妈妈不忍心,妈妈要带你一起走。宝贝,不要怪妈妈,请你。
他的父母已经昏了过去,他在狂叫,声音若垂死的狼。他扼住我的咽喉,嘶哑的,不似人声:“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泪滚滚落下:“你问我为什么?这句话,我正想问你。”他绝望的嚎叫,不防备我已将怀中的尖刀悄悄抽出,轻轻一送,滑进了他的心脏。
他怔怔的看着我,不置信的看着我,再看着胸口汹涌而出的血,终于,倒地。我静静跪在岸边,身边,是我刚出生一个月被我亲手掐死的儿子,和我一生人唯一爱过的,男人。
我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我爱你,是真的,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让我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泪,冷冷滑过腮边。天已黑了,我们的灵魂,是否有机会升入天堂?像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应该永堕轮回吧。可是,不要紧,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大明湖冷冷如冰,我拖动着他的身体,将孩子缚在背心,一步步,向湖心,走去……
后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相见欢,离别苦,此间更有痴儿女。若生命中爱已是一切,那么,爱逝去的那一天,我们何必,再做一具飘荡在噩梦中永无出路的行尸走肉?让一切结束,也许,是新生的开始……
如果蝴蝶不爱花爱上沧海
如果我累了,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化茧,守护着历史的尘埃。
如果蝴蝶不爱花,爱上沧海。是悲剧还是情意缠绵的爱?一朵花前翩跹起舞之后悄然离开,然后飞跃沧海。如果生活是沧海,那么就相依相偎相互体贴。你累了,我来背着你,用我的翅膀带你向彼岸飞去。
拉开窗帘重重的推开窗户,佳欣被耀眼的阳光狠狠的蛰了一下。从疗养院回来已有一段时间,家里还是一尘不变。关心的呵护总夹杂着虚情假意,那些个仁义道德无非做给旁人看的。
欣欣,来早餐。阿姨做了早点。楼下传来妈妈的叫声。佳欣慢吞吞坐下,强制性的咀嚼盘中的餐物。
妈,姐姐他们呢?哦,他们出去逛街了,本来想叫你的,看到你睡的那么熟就没忍心。恩,妈。我饱了。怎么就吃那么点?恩,不饿。我回房了。背后一阵叹息。其实一直以来,我恨这个女人。恨这个家。恨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死去的。
坐在四周白灰的房间里,背面是雪白的墙体,右边是雪白的墙体,左边是雪白的墙体。失去已久的疼又回来。喜欢这种感觉,疼痛使我知道我的存在。当我站在窗前,关于麦田,杨树,垂柳,流水,走过去的吐着舌头的狗狗。
六年前,父亲在临终前告诉自己:欣,你不是我亲生的。当时以为爸爸病糊涂了,含着眼泪和父亲说:爸爸你累了,睡一会好么?来,扶我起来。父亲虚弱的央求。欣,如果不告诉你,我想爸爸死也不会瞑目的。
自从有了你姐之后我和你妈就再想要个孩子,说穿了是想要个男孩。可医生说我不可能再让你妈怀孕。回家以后我整日闷闷不乐。这时我萌出想法,人工受精,这样既不毁掉你妈又能有了个孩子。
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可谁知道又是个女孩。而且没有不透风的墙。听着父亲吃力的话,我开始恍惚。某天一同学在叫:秦佳欣,野孩子!秦佳欣,野孩子!原来这一切不是梦,我就是一野孩子。
父亲走了,姐姐和妈哭的死去活来,而我就掉了一滴眼泪。其实不是不伤心,只是那刹间所有的伤痛化为心痛。为了他的遗愿我开始学医。这样也好,医院里的气味能遮拦我的自卑。从小我就自卑。记得小时候套了下姐的衣服被她发现:欣!你以后别碰我的东西,知道么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大学里很多同学都恋爱了,
那些男生看我的眼神是期待的,可就是不来追。姐姐比我大两岁,身体柔弱。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我什么都会让着她,包括最心爱的爱物。和她在一起她就像时刻被保护的小动物。和她相比我就像一只孤单的蝶独自飞舞。拥挤在放学的车上,我忍受不了旁人的掩饰。
回到家,我对着镜子大声吼叫:秦佳欣你这辈子注定没人要!秦佳欣你给我听着:你就属于你自己。终于熬到毕业了。医院的工作另我麻木,也开始有了洁痞。特别是主刀以后,我会把手洗了又洗。
仿佛永远都洗净不掉那些肮脏的血迹。长时间的压抑让我感到孤单。自卑让我更奋发着医科。其实当女人很优秀的时候,身边总会被人骚扰。但,我厌恶他们,就像讨厌那些苍蝇。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冷艳的。欣,孤单的逛街。欣,孤单的泡吧。瞅着吧里疯狂着男男女女,堕落吧你们!
小妞一个人吗?来哥哥陪你。耳边传来暧昧,一阵浓烈的伏特加。对于嗅觉我很敏感。扭头把杯中的红酒泼向人模狗样,身后一阵怪叫:妈的,神经病啊!哈哈,他爸爸的!人渣!离开酒吧,我暗然。姐他们快回家了吧,今天是他们蜜月最后的一天。说到姐夫,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叫他,我直呼名字。林浩,这个永远刻在秦佳欣最柔软的身体里。如果不是姐姐,那今天蜜月的会是林浩和我。
恨他们么?不知道。秦佳欣,一个连自己父亲长的什么样子的人都不清楚。QQ空间爱情日志,秦佳欣,就是一个被人随便的从身体里抛弃的一颗种子。其实我骨子里究竟还有没有恨这个字,恐怕连自己都不明白。
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很多人在。妈在沙发上流泪。姐安静的躺在床上。林浩半跪在床前。
看到我,林浩和妈妈一下子冲过来,欣,救救你姐姐……她病了,病的很严重。我轻轻推开妈妈。
林浩告诉我姐怎么了?你姐姐是肾衰竭,医生说很严重,严重到需要换肾。欣,我知道你认识很多人,想想办法好吗?几天不见的林浩一脸憔悴,他那痛苦的神色,我回头看了看姐姐,心里:姐,你好幸福。妈妈你们别太担心了,明天我就去打听。女儿谢谢你。
呵,我那亲爱的母亲竟然把谢谢两个字用在我身上……看来我真就是一外人。你们都休息吧,我来照看姐姐。抬头幽幽看了下林浩,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感受我的孤单。
要找一个相同的肾谈何容易,我动用了全部的精力。可,石沉大海。姐姐是AB负型的,不是所有的肾都可以用。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林浩也变的更加憔悴不堪。看到他这样,我心里好痛。
我爱这个男人胜过爱自己,当某天一个人深深的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却不能得到幸福。很悲。真的。一个在心里想了许久的念头:秦佳欣,反正你这个家也把你养育了很久,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为了那个男人你也要不是么?几天以后,我告诉林浩:很庆幸,有个女孩子愿意捐出一个肾,下星期手术。不过那些天我不在,医院派我去国外考察。姐姐就交给你们了。临别我再深深的看了林浩,好好的照顾姐姐……
这个夏天,我注定要在等待中度过。也许我明天就会浮躁起来。好消息就会被杨树上那只灰雀衔来,灰雀就是喜鹊,有些地区的人们都这样称呼它们,入乡随俗也叫灰雀。但是它们并不懂我的心境,也不是使者。当我试图将心事的函件交给它们的时候,它们却振翅飞走了。
扇动翅膀的声音很大,我能看到杨树枝上的灰尘被震了下来。好消息会使我浮躁,因为我等待这个消息太久了,以至于整个身心为此而活着。但是却遥不可及一般,迟迟不来。
今生那如泣如诉的音符幽幽般的跳动,已经把自己的心弦重重拨弄了。
这间屋子里,他们还在那里,好像一直都没有换过地方。只是阳光晒得人慵懒,整个世界是寂静的,就像阳光一样没有生气。几只麻雀的叫声并没有打破这种静寂,流水声冲过了一条乡间公路流进了我的耳朵,我和那水渠相聚有一百米的距离,但是流水声清脆,似乎很悦耳比那些麻雀的声音好了许多。我的电脑是这个世界上声音最稳定,最聒噪的发生器。这声音一成不变,长久,长久的提示着我在这个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感受着呼吸的急促。
黑白辗转命中注定我爱你
妈妈在旁边不停的哭,而爸爸那高八拍的声音在质问着我的家庭医生。
上次不是已经做了全身检查吗?都说只是被撞晕了一下而已,头部也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怎么现在会弄出个什么三叉神经视神经被压迫的。
对不起,苏先生,你女儿的这种症状完全是一个意外。她不会是永久失明……只是……只是……
只是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可以复明是吗?
我麻木的躺在床上,睁开着的双眼不知道面对着的是什么,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都不敢相信这事实,一觉醒来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包括我那即将来临的幸福——远在加拿大的子皓。我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充斥着我敏感的神经,子皓就要回来了。想起他英俊的脸孔,温柔的笑容我再也看不到了,想到这些我万念俱灰。为什么命运要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挫折。
自从羽月转身的那一刻我再也不愿意去相信天下间还会有什么真爱与永恒。爱情只有两个字但是它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却是千言万语都说不尽的。安妮宝贝曾说过“爱情就像我们去观望的一场烟花。在它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和即将幻灭的绚烂,我们看着它,想着自己的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激情。后来烟花熄灭了,夜空沉寂了。我们也就回家了。就是如此。”因为喜欢她说的这句话,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彼岸烟火]因为在我的观念里爱情就如烟火那样,只会灿烂在瞬间。激情燃烧的过后留下的也只是黯淡与冰冷的灰烬。
因此我变成了一朵孤寂高傲的女人花,总喜欢一身黑色的打扮流连于黑夜之间。原以为坚强独立的我没有男人也会生活得很好,有男人闯进我的生活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与苦恼,所以我决定远离那所谓的爱情。但是做人永远都不要那么极端和绝对,因为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钟究竟会发生什么,究竟会有什么奇迹触动自己的神经,让自己难以置信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