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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门迎客

涧外一行人,听得有这清亮声音传来,脸上一阵如释重负的表情浮现而出,连那方才还哭得委屈异常的少女也连忙抹去眼泪,难掩激动。

涧中,老五手握着竹筒一端,轻喝一声,那竹筒便生生地被插入涧旁的落叶地中,老五道:

“剑锁生死,离歌者,道破天机,掩目障!”

竹筒上一丝翠绿沿壁而下,流入大地。

道姑神色略松,忽见三道身影凭空出现在涧的对面,又是一紧。

老五正了正色,任由竹筒插在地上,自身上前作揖微微躬身道:

“前辈海涵,晚辈小五,特奉师命,前来为前辈求缘引路,这是我两位师弟,还不见过清一派前辈!”

小六与老八二人忙微微躬身上前行礼,不卑不亢道:

“见过前辈!”

小六心中充斥着对来客的好奇,但同时也被自家五哥弄得甚是无语,刚才还一口一个“傻老婆子!”,这会儿嘴巴甜的跟蜜似的,一会儿一个前辈!

道姑眉头微松,道:

“我等来此,说难听些便是来避难的,观贵派大阵不凡,原来是要得缘者得过,想来老身也无礼了,也不曾带得拜山的帖子便来敲门,甚是惭愧!”

老五微微一笑,道:

“家师交代过,无帖子无妨,有缘便可,想来前辈在涧外也多时了,赶紧过涧到寒舍歇息一二吧!”

道姑此时面色和善,微微扭头对着身后几个少年道:

“还不给高派师兄见礼!”

道姑身后几个弟子,除了那要背负师姐的少年只是微微点头,几个貌美的女弟子纷纷行礼,娇声道:

“见过高派师兄!”

老五抚了抚袖子,微微作揖,算是还礼。

老五右手握住了竹筒一头,口中飘过几句法决,那竹筒便又是一丝绿光,显现而出,而这回却并未直接没入地下,而是直接朝着山涧游去,刚一接触到山水,便立刻由一头幻化出一段竹桥,几个息间,便幻化完成,延伸到了道姑身形前方不远处。

这一手一露,引得道姑身后的几名少女啧啧称奇,虽门中也有不少幻化有形的道法,却很少见比这打扮的有些邋遢的青年使得还轻描淡写的!道姑面上表情变化不大,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抬脚上了竹桥,向涧内走去!

身后紧跟着那一行人(包括那狗),那性格最跳脱地少女也不怕羞,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小六兄弟三人。

“晚辈为前辈引路!”老五三两步走上前,走在道姑身畔前侧,接着一扭头又吩咐道:

“小六,你为这位师弟带路,赶紧将这位受伤的师妹带到客房歇息,再将老七叫去,为这师妹治疗!”

小六对着老五恭敬地道了声‘是’,便扶托着那背着伤者的少年快步上了竹林斜坡,向桃林中走去。

“如此甚好,多谢了”道姑神色不动,在心中却松了口气,缓缓地对老五说道。

“前辈客气,如您所言,万山中各派同气连枝,应该的应该的!”老五借用道姑的话委婉地拍了个马屁。

道姑不紧不慢地走着,与身后的几位少女一般打量着四周景致,老五也不烦她,在侧前方缓缓地带着路。

忽地道姑停下脚步,正了正色对着老五,道:

“敢问,贵派这大阵求的是何样的有缘人?老身斗胆一问,这涧中所谓的缘又指的何缘?”道姑知这山中大派是一派一宗的根本所在,‘禁’般的存在,不可多触,但她却实在忍不住要问,可见道姑对着阵十分上心。

“我道是什么大事,小五我自知平日里不学无术,但这个问题还是知晓一二的,前辈容晚辈给你边走边粗粗地说说”老五说道,道姑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这竹林道只有这一条小径可行,其实根本用不着谁人去引路。

道姑身形放缓,待小五与其看似快平齐时,却又在不察中快小五一丝,之后二人便保持这般距离,向前走去,小五则在一旁细心解释,身后的老八看似憨厚老实,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不少的聪慧的,看着五哥与道姑身形之间的那一丝距离,老八心中开始盘算:

“这应该便是师尊说的‘礼’敬之意了,道姑快五哥一丝,是要彰显前辈身份,但有求于五哥,所以又不可快上太多!五哥慢道姑一丝,为了表现后辈谦卑,但要解释问题,又不得慢上太多!还是五哥聪明!”

“……前辈所问的两个问题其实都很简单,家师吩咐过,这引路求缘人的作用便是先求缘再引路,是否有缘这种事,求缘人说是有缘便算是有缘,求缘人心中认可的缘即是开阵所求的缘!”老五自认是解释清楚了,微笑地停下话头。

听得这话,道姑少有表情请的脸上竟浮现起一丝微笑,道:

“你说有缘便有缘,你的缘既是要我躬身求礼?”

听得这明显带着一丝讽刺意味的话,老五也不反驳,一张阳光灿烂的脸依旧不改表情:

“前辈若是如此认为,那便算是吧,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实在是如此多年了,前辈等人是如此多年以来的第一批客人!师家管得严,晚辈也十几年未出这林子了!实在忘记了说谎是怎么说的了……”

道姑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五,随后扭头不再言语,向着前方走去。

几人的步子都不慢,不多时便快穿过桃树林子了!道姑身后的几个丫头眼中异彩连连,心中神思各异,但也都大致相同。几人都是同门的姐妹,师尊更是列居掌门,遂,从小看的宗派山门布置实在不少,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为了显示派中实力,各派往往是将心思花在了这山门的装饰上,平滑整齐的大理石铺路,而往往山门大阵是建在山脚下,而门中庭院别落都是建在山上,越是机要位置越是要建的高耸入云,非得让来者好生爬个半日的阶梯才能见到派中真容,这才显得派宗的实力!

而越是强大的门派,这山门越是奢华,似是巴不得让人看得他们的山门便拔不动腿要留在山门处一般,甚至幼时她们真的随师父拜访过一个用金子铺路修山门的宗派,修道者本因不计较这些外物,一心修心的,但奈何毕竟不是仙人,还是脱不了世俗攀比的观念。

但如今,这眼前的“高派”似乎除了师伯所夸得‘山门阵’还有几分看头外,这“山门”修的,不,这帮人根本没有要‘修山门’的意思,不见高云,不见阶梯,只有刚入门时一个可怜巴巴的竹林小斜坡!这也走了好一会了,仍是没有见着任何宫落庭院,连个亭台楼阁都没有一个。

虽这两片林子如此看来景致甚佳,但浮现在这几个丫头脑中的词汇只有一个:

寒碜!

竹林过了是桃林,桃林尽头应该就是这派的院落了。对这有些神秘的宗派的主院落,这几个少女还是非常期待的!

“有这不凡大阵的门派,总不会真是寒碜地如此凄凉吧!”

桃林一拐角,一座底层镂空的木头房子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简单的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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