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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真容喜忧参半

林如茵是仙子的身份,有着超人的体能和智能,但毕竟是来到了凡间,灵魂融入的是一具肉体,肉体凡胎有着太多的局限性,有着许多神仙没有办法弥补的缺陷,因此思虑过多也会困倦。想着想着,林如茵也就睡熟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冯啸远已经离开床上,手里端了一只杯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看她,那目光中是甜蜜的笑意。

四目相对,林如茵被他那一双灼灼的带着笑意的眼眸看的浑身不自在,羞涩中忙把目光避开,掩饰着说道:“呃……是不是我……为了照顾我你没有休息好吧?我影响到你休息了,没有休息好,是吧?”

“啊?”她娇俏可人的突然羞涩让冯啸远忍俊不禁,“没有没有,我睡的很好,很甜很美……很满足。”说着话凑近了她的耳边,“抱着你睡的感觉好美好美……我就想一辈子都能够抱着你睡。”说完还不忘含住她的耳轮,伸出舌尖轻轻地在她的耳朵上画圈。

林如茵感觉到一阵阵热热的小虫爬着一样的痒痒,脸腾地一下红了,忙缩着身体用被子把脑袋蒙起来:“别,别这样……”

“好好了,我不了,快把脑袋伸出来,被子里闷。”冯啸远移开脑袋,笑着伸手把她的被子拽下来,“我给你擦脸。”说完站起身来,把杯子放到柜子上后,弯腰从床底下拿出脸盆要去打水。

“我自己来。”林如茵看着冯啸远要出去,忙挣扎着起身,“我自己去洗。”

“也好,那我扶你。”冯啸远放下脸盆就去搀扶林如茵。

冯啸远扶着林如茵来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打开门。林如茵一眼就看到对面壁镜中的两个人,男人就是她昨晚仔细看时的模样,只是更加清晰更加真实,男人身边的女人明眸皓齿优雅清丽,淡淡黛眉下那双狭长的眼睛闪着盈盈波光,看人一眼真的勾魂摄魄,俏丽的鼻子端正地隆起,是让人想要捏一捏的可爱,倒是饱满圆润的小嘴紧紧抿着,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蛋形的圆脸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苍白,还有光洁额头上贴着的一块医用胶布,如果说有什么不恰当,恐怕就是额头上这块白色胶布了。这——就是现在的自己?林如茵内心倒是微微窃喜,这副面容虽然没有精致到完美,但总算说得过去,要真的是丑八怪……可怎么对得起她绛珠仙子啊。

看到林如茵发愣不再迈步,冯啸远有些不解:“怎么了,如茵?”她的目光盯在镜子里的人像上面不动又让他觉得好笑,“看什么,是不认识你了还是不认识我了?”

镜子里的他搀扶着她,而她就紧紧地倚在他的身上,他挺拔俊雅,她美丽婉约,真正的是无可挑剔的一对璧人,“如果他就是我的宝哥哥,该有多好?”林如茵暗暗说道,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一切的一切都太完美了,他们就这样相持相扶度过幸福的三十年,她的心愿将完全达到。在以后的岁月里她甘心情愿守在三生石畔不再有任何抱怨。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灼灼的眼神,脸上展出笑容:“我真怕我的这张脸出现什么问题……配不上你。”

“咦?”倒是冯啸远微微一怔,“说什么?无论怎样你在我心中都是完美的仙子。”他想起了他们结婚时候主婚人的发问,“冯啸远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林如茵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心里想着这句话,他不知不觉地说出口来:“我愿意……”

虽然冯啸远的这三个字说的微不可闻,林如茵还是听到了,她微微侧头:“你愿意什么?”

仿佛还是那神圣的殿堂,冯啸远轻轻说道:“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我都愿意对林如茵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的爱护……我愿意……”如梦初醒,他又觉得可笑,怎么这个时候想到了这个,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吗?他们是夫妻了,是有了孩子的夫妻,没有什么能够把他们分开,他们永远是两位一体的夫妻,他又轻轻地笑,“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林如茵莞尔一笑,她不得不笑,在这个瞬间她明白了身边男人对她的深情厚谊,她不得不给以他安抚的笑容,而内心,内心的疼痛让她觉得撕心裂肺,这个男人也许会是空欢喜一场,如果他不是她要找的人她终究会离开,她是没有能力把神瑛侍者的魂魄捉来放在这个男人的体内的,他们的未来……是分离。

“那就好,听明白了我们去洗脸。”冯啸远说着用另外一只手把她散到脸上的墨染一般的长发拢到耳后。

冯耀清把领带系好,拿起外套套上一只袖子的时候扭身对一旁的李如画说:“家里又没有什么事,白天你就在医院里陪着如茵吧,让她妈妈休息一天,这样我们也说得过去。”

“有她妈妈呢,她妈妈还不比我这个婆婆强啊,人家让我照顾……说不定还不放心我呢。”李如画把头扭了扭回答,其实她心里明白是应该去照顾林如茵的,毕竟她是自己的儿媳是自己家里的人,她这婆婆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应付一下,确实说不过去,可要她待在医院病房里一刻不离的照顾林如茵,她半点都不愿意。

冯耀清皱了皱眉头:“你别这样说好不好?谁不放心你了?昨晚我的话那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如茵是失去记忆并不是傻了,她脑子没有毛病人依旧聪明的很,你好好照顾一下她,她不是看不到不明白,不会不领你这份情,这样……在以后的时间里你们也好相处的啊。她都给啸远生了孩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如画心里明白冯耀清的意思,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和林如茵僵持下去也没意义。可说实话要她就那样和林如茵待在一起照顾她,还是不愿意的,正要开口说话,电话响了起来把她的话堵在了肚子里。拿起话筒看到是儿子的电话,李如画问道:“怎么了啸远?”

冯啸远听到妈妈的声音,口气中是满满的兴奋:“妈,刚才医生说如茵可以吃一点点东西了,当然是要对消化好的营养丰富的。你熬些鸡汤来好不好?”

“好好,刚才你爸爸还让我去医院陪如茵的,那……我暂时就不去了,在家熬好鸡汤了在送到医院去。”李如画也松了一口气,本来她就不想单独面对林如茵。这样最合适了,她在家是为了林如茵并不是躲避着不去照顾她。

冯啸远知道妈妈对林如茵的态度,本来让妈妈给林如茵熬鸡汤的事情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很怕妈妈不乐意,这样要求也是让林如茵知道他的家人对她的重视,是让林如茵高兴的,没料到妈妈这样痛快就答应,冯啸远自然高兴:“那就辛苦妈妈了,谢谢妈。”说了忙又补充一句,“多放点红枣。”

“知道——还有,我是你妈妈,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还用你谢什么,好了,我去收拾,挂了。”李如画放下电话对一旁看着她的冯耀清说,“好了,医生说林如茵能吃东西了,这不啸远打电话让我熬鸡汤呢,我现在不去医院了,熬好鸡汤一并送过去。”

林如茵卧在床上并没有多少开心,看着冯啸远只是淡淡的笑。进了这一趟卫生间她才知道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洗脸的水是从什么自来水管里流出来的,方便的时候用的是蹲式马桶,完了在用水冲洗。她怎么会知道人间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呢?这一切她又怎么能够适应,在短时间里又怎么能够懂得?

是的,就算她是神仙附体,她比常人聪明……可这一切也是需要学习的。冯啸远告诉她自来水怎么用马桶怎么用,可这是她碰到的是最简单的,别的呢?此时她才知道她就是一个弱智的傻子,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还谈什么依仗法力横行天下去寻找自己的爱人?都不知道她那点法力受人的干扰是不是起作用呢,真是……

“怎么了,你看你一天比一天好,应该开心的啊。”看到林如茵一脸淡淡的愁容,冯啸远说道。

林如茵的眉头更是紧紧蹙起来:“啸远,我没有料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无法适应这个社会,我会给你造成负担的。”

冯啸远却无比开心:“别说傻话好不好?你只是忘记了而已,我说一下你不就都想起来都会了吗?这个有什么要紧的,有我在……我就是你的一切。”他攥了攥拳头,然后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就是你的拐杖,拄着我你可以随意而行。”

林如茵看着冯啸远,心里震动不已,“我就是你的一切……”“我就是你的拐杖……”她面对的是这样的男人,以后的时光她相信他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她,而她……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林勋远和赵小环走进病房的时候,冯啸远正在把一杯营养粉送到林如茵的唇边,另一只手里拿着汤勺,央求她喝一点:“喝一点好不好啦?就喝一点点,一点点,听话。”

林如茵抬起一只手轻轻地往外推冯啸远的手:“我一点都不想喝,真的,你喝。”她确实没有一点点食欲,无论是吃或者喝,不仅仅是刚才在到生间里看到的情形影响了心情,还有她要输液,好多的液体到了身体里就是水分,小便好多啊。她实在不想再额外的要身体里多这水分,她害怕她的小解麻烦别人,这几天……实在是难为情。妈妈,啸远,为她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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