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飞雷
飞雷的大本营里，电闪交加，雷声轰鸣，再加上卫零束和飞雷的狂猛作战，一时间整座山被两股势力相互碰撞，战火四起。
卫零束的法术与飞雷的妖术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星光因太快令人有些目眩头晕，常人更是难捕捉到此对战的轨迹。
不过，即使飞雷每次都能接住卫零束的每一招，但是他接地特别吃力，几招下来，他的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速度也逐渐缓慢下来，却还是硬着头皮抵抗着卫零束的每一招。
卫零束也感知到了他速度的减慢，也没有因此而对其心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竟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飞雷！”
“少废话，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飞雷就是听不惯他人的评头论足，这时更是火冒三丈，他疯狂似的攻击着卫零束，也不管自己的身体到底吃不吃的消。
还是老样子啊，这家伙……卫零束心想着。
“封魔——破！”卫零束只是用了一根手指，使出了所有的神通力，便把飞雷撂倒在了地上，飞了好几米远。
飞雷被放到在地，发出了猛烈的声音，手臂咯噔了一下，似是骨折的声响……
卫零束收回了神通力，迈开脚步朝着飞雷的方向走去：“你就是永远这样，才会变成如此的下场……”
看着步步紧逼的卫零束，飞雷咬牙切齿：“哼！我如今的下场也是拜你所赐，我会剔除神籍也是因为你！”
“你还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当年要不是为师为你求情，你老早就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了，如今竟还是执迷不悟。”
“呵！当年你要是好好求情，我也不会是被剔除神籍的下场，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
“剔除神籍已经是你最好的结果了，你还……”
“够了！不要在我的地盘假装好人装慈悲，没人爱看你演戏，卫零束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做得最烂的一个决定就是入你门下、拜你为师！”飞雷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召唤落雷，打在了山顶上发出了猛烈的光，众人抵不住光线的污染，闭住了眼睛，待到光芒消失后，飞雷也不见了踪影，山顶上突然冷清，只剩下卫零束他们三人。
你到现在还是在怪我吗，飞雷？
樊月始终站在一旁目睹着他们一直从打斗到争执，从他们的谈话之中她也得知了一些状况，原来卫零束和飞雷认识，而且飞雷曾经还是卫零束的学生，怪不得飞雷还说是自己的前辈。
“走吧……”卫零束将目光看向樊月，轻轻地说。
“嗯～”樊月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拉起小猫妖的手，与卫零束飞下了这座雷山。
——
回来之后，因人数增加的关系，樊月不得不和小紫重新到河里多捞几条鱼，不，那不是几条，而是几十条……
“呜呜……就这些……压根就、就不够、凛撒牙缝——”凛一边啃着烤好的鱼满嘴油光地说，这已经是它啃的N条鱼了。
小紫：“还说，这里就你吃的最多。”
凛：“什么？！你不看看那对猫妖兄妹，那叠的鱼骨头都快要成一座泰山了。”说完不忘指着吃相难看的猫妖兄妹。
小紫：“你的呢，不都快要成一座喜马拉雅山了吗？”
唉～连吃饭都不忘拌嘴，简直了。
樊月摇摇脑袋，望着手中的烤鱼，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瞄向卫零束的方向，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拿着手中的鱼吃都没吃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发呆而已。
他应该还是想着刚刚的飞雷说的话吧……
樊月皱着眉头，虽然很想安慰安慰他，但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贸然前去只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是算了。樊月一口咬下鱼肉，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深，四周安静无声，大伙都已劳累而沉沉睡去。
唯独卫零束还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合眼，他望着天空上的明月，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神官：“从今往后，神差飞雷从神籍中除名，将不再是神，收回神明的所有特权，更不能享受神明的一切待遇！”
“真是可惜了啊，好不容易教出的一名学生，眼看就要晋升，竟遭遇这般，作孽啊……”
“呵、这是报应，就凭他们也企图妄想进入神界，痴人说梦！”
“要怪就怪你曾经的身份吧，卫零束！哈哈哈哈哈——”
……
卫零束闭上眼睛，想要镇静自己的脑子不要去想那些让人心塞的事，可那些往事就像是流水一般，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脑子，根本停不下来。
“咳咳——”
听到樊月咳嗽，卫零束不好的思绪停了下来望向她那边——应该只是夜深风露重的关系，卫零束起身，走到了樊月的身边想要看看她的情况的，没料，樊月倒是先起身来，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嗨～”
她的这一举动，把卫零束怔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问：“深更半夜的，你嗨什么啊？”
“额……也、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吼吼……”真尴尬啊，本想找点话题的，可是一下子切入主题又不太好，樊月红着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零束一屁股坐在樊月的身边，一脸看穿她的样子对她说：“真的是睡不着吗，还是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才睡不着的吧，嗯——”
被说中了心思，樊月有点难为情，抱着自己的双腿嘟嘟嘴，还不都是你的事吗！
“飞雷……是因为侵犯罪才会被剔除神籍的。”卫零束缓缓说出。
“侵犯罪？”
“就是侵犯神界的女子的罪名，这在人间不是经常的事吗……”
樊月认真地听着卫零束的解释，重重地点点头：“嗯～没错。”
卫零束继续说：“本来，这应该是死罪，是我不断向神官大人求情，才最终是剔除神籍这个结局，但是飞雷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认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要救他的意思，所以一直对我怀恨在心，除名之后，他突然消失了，我找了他好久，仍然没有他的一丁点消息，没想到他现在……竟成了妖。”
看着卫零束越说越难过，樊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她轻轻地抬起手，迟疑了一下，只是拍了拍卫零束的后背，因为现在的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别人，只好如此。
“还是睡一觉吧，今夜还很长呢，或许明天醒来的时候什么烦恼都忘了……”
卫零束静静地看着她，“你说的对。”
……
等到樊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她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一双双视线对着自己看——凛、小紫、草鱼和花鱼（那对猫妖兄妹的名字）。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啊啊～”樊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那你们干嘛要抱在一起啊？”
抱在一起？什么意思？
樊月想要起身，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而且还很重，她仔细一看，她竟抱着卫零束睡了一夜，一、夜、啊！
她匆忙起身，想都不想还被自己抱着的卫零束，因失去了樊月的支撑，卫零束整个人撞在了石头上，“哇啊啊——！！”
卫零束摸了摸自己撞疼的脑袋，渐渐清醒：“咦？已经是早上了啊！”
回应他的是众人的沉默。
“好了，该准备准备出发了。”
一早上，樊月的心情那可是像小鹿一般扑扑直撞啊，脸颊也红到不行。
收拾完后，他们一行人再度出发，而且还多加了两个同行的伙伴。
凛：“喂喂喂，为什么这两个小鬼要跟来啊？”
“这个……”樊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自主跟上来的草鱼和花鱼，她不反对但也不赞同，毕竟他们两个很可怜刚失去了父母，可是这里又不是她说了算，决定权还是在卫零束那里呀。
况且他们两个也只不过是尾随其后，离了他们好几大截呢。
卫零束也随意地说了句“由他们吧”就不再管了。
不过中途休息的时候，卫零束抓住樊月对她说：“趁着休息的时候，告诉那两个孩子让他们离开，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他们这等小妖随意踏足的，知道吗？”
樊月重重地“嗯”了声，对于昨晚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的，现在她都不敢直视卫零束的眼睛了。
踌躇了几下，樊月好意地来到草鱼他们这边，组织组织了语言，正准备和他们说：“那个啊，草鱼花鱼，你们听我说，你们不能再跟着我们了，知道吗……”
草鱼：“为什么？我和花鱼只是悄悄地跟着你们，不会打扰你们的，对吧花鱼。”
花鱼：“对啊，姐姐，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就让我们跟着吧，好不好？”
“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哀求，樊月真的于心不忍，可是这是禁止的啊，不行就是不行啊！
“对不起啊，你们真的不能再跟过来了，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们真的不能去，那是……”
樊月耐心地和猫妖兄妹解释着情况，天空中突然打下一阵落雷，轰鸣清响。
“这是——”落雷造成了四面都是烟雾，阻碍了大家的视线，即使在比较近的地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待烟雾散去，视野清晰，卫零束这才发现樊月不见了！
小紫：“月儿？”
凛：“零束，看来这是飞雷干的！”
卫零束：“没错！”
飞雷这么惊人的掳走樊月，无谓就是对自己下战书。卫零束这么想着。
“那个，大姐姐她——”
“救月儿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你们还是听话赶快走吧！”
小紫撂下话，一人两兽一跃，迅速追踪飞雷去了。
——
这一次，飞雷并没有把樊月直接带向上次的山上，而是随便在山里找了个空旷的草地，随意放下了。
“飞雷，你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我就是想看看，那个人到底会不会见死不救。”
“卫零束一定回来救我的，而且飞雷，老师他当初是真的救过你，你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相信他的下场我就是失去了我的一切，我被众神嘲笑，被侮辱，那种感觉你又怎么会明白！”
樊月无言以对，是，对于飞雷曾经遭遇的事她不能理解，因为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他想要伤害卫零束的理由。
“以前的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尽职尽业的好老师，但是我错了，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利益的混蛋。”
“不、不是这样的，卫零束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那个时候他是有心想要救你的，请你相信他。”
“我不知道卫零束他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你也是，看来你也是受了他的甜言蜜语吧，真是可怜。不过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你现在要逃出他的手掌心还来得及。”
“我的事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樊月念出咒语，法术打向飞雷，趁机逃脱。
“想逃，没那么容易。”飞雷叫出雷兽，巨大的黑色妖兽出现在樊月眼前，阻断了她另一头的去路，她被飞雷和雷兽夹击在中间，毫无脱身的空间。
“放心吧，今日我一定会把你从那个人的魔掌中解救出来，还你自由。”
樊月一脸好笑，解救？谁需要他的解救啊，真是自作多情。
“谢了，本姑娘不需要。”语毕，樊月倒是先发制人，虽然对手有两个，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金、木、水、火、土，五行轮转，合——”一道法阵在樊月的右手张开，五行的力量从阵里涌出，冲向雷兽……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封魔、破”另一道法术则从樊月的左手冲向飞雷，青光闪耀，迅猛敏捷。
飞雷快速纵身跃起，躲过了这一劫，但是雷兽却被五行的法术捉住，动弹不得。
“小姑娘，蛮有两下子的，竟然能双手使用不同的法术，这也是他教你的吗？”
这一击没有击中他，樊月准备再来一击，“临兵……”樊月还没有念完咒语，飞雷已经迅速地飞到了她的面前，樊月不敢置信他的速度，堪比雷速啊。
“哼，我可是飞雷，你以为我的修行都是耍着玩的吗？”飞雷一掌抓住樊月的脖子，使劲儿扭着。
“呜呜——”樊月痛苦难耐。
“我不想杀你的，毕竟你也算我的学妹，只不过我不愿意看你这样堕落，还不如死了算了。”
“呵——我已经……死过了……还有什么……死不死的……”
“死过了？什么意思。”
“我虽是……一名神差……但我是一个魂灵……你、你没发现吗？”
飞雷愣住，抓住樊月的手松了下来，“你竟然只是一个灵！”
趁着飞雷松懈，樊月随即逃开，她也解开了对雷兽的法术，尽量能离他们多远就离多远。
“哼，看来神差学园也快不行了嘛，竟招了你这么一个死灵来充数。”轰轰的雷声在天空回响着，“再过不久，卫零束应该就要赶来了吧，在那之前，我要让你这条死灵尽早轮回才行啊！”
“哼——你休想！！”
樊月不断聚集自己体内的通力，打算给飞雷一击。
“小姑娘，想反抗我吗，不自量力！”
这时，樊月手上闪起一道白光，分外刺眼，她手上那对精致的珍珠手链正发出耀眼的白光，同时，樊月的身上也渐渐升起一股微妙的力量，微弱的白光由脚步升到头顶，包围着她整个身躯。
“这是？！”飞雷看着她的变化，有些恍不过神来。
樊月飞向飞雷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她的力量透过她的指尖传到了飞雷那里，飞雷震了一下，这股力量，给他带去了一丝不安。
然而感受着这股力量、并随着它发源的地方赶去的卫零束，心中感到丝丝的迷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这的确是樊月的气息，可是这力量的强度，却不是她当下的现状所拥有的，到底是怎么了，樊月？
小紫和凛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相互看了一眼，有点担心。
这边，樊月身上散发的白光慢慢渗入了点点金黄，但太弱，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不过这股力量正在壮大当中。
樊月紧紧抓着飞雷的手，缓缓说道：“这一次，绝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飞雷被紧抓的地方因力量的侵蚀而开始冒烟，他有些慌神，鼓足力气打掉了樊月紧抓着他的手，立刻跳开了。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不明的力量在樊月身体里流窜，她的身体开始感应到些许的不适，樊月蹲坐下来，面部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看她这个样子，该是做不了反抗了吧，是时候解决掉她了。飞雷这么想着。
他召唤出雷兽，打算要给樊月致命一击……
雷兽嘴里发着闪电的光芒，势如破竹的威力一瞬间出口朝着樊月的那方发射出去——
樊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气息，她迅速抬起头来，两眼放光，以高速跳离地面，躲过了雷兽的这一击。
“哄——”的一声，雷兽的攻击致使地面烧焦出了一个黑色的大洞，洞的四周冒出滚滚白烟，直往天空上飞。
樊月在天空中俯视着这个洞，刚刚真是千钧一发啊！
她把视线对准飞雷他们——既然你要取我性命，那我也不用再对你忍耐了。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天地洪荒、坐镇四方，开明——破！”
一个白色的法阵在樊月念完咒语的时候在她的双手前打开，紧接着是一股力量从法阵里冲出来，对准了飞雷——
因为力量太过强大又迅猛，加上飞雷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的双脚像是柱上了钉子一般，根本挪不开。
此时一个身影窜出、一声巨响、白光笼罩整个地面……
“卫零束——！！”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飞雷睁开眼睛，他不敢面对眼前的事实——卫零束居然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这、这——
飞雷开始慌乱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卫零束的身体倒下，上前抱住了他，一下坐在地上，双眼迷茫地看着卫零束，说：“为什么……为什么……”
卫零束挣扎了一下，才睁开眼来，“没有为什么，只是你是我的学生，就是这样。”
樊月从天空落下来，还有小紫和凛也来到了卫零束的身边。
“卫零束——老师——”樊月跪坐下来，“我……我刚才……我没有……不……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她的声音害怕而颤抖，都快要哭出来了。
卫零束将视线向着她，伸出手来摸着樊月的脸颊，想要给她一点安慰：“笨蛋，就你这点水平，还想伤了我吗！”卫零束撑着地板坐了起来，展现自己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但还是有丝疼感，让他蹙了下眉头。
凛：“笨蛋卫零束，这叫没事吗！！”
卫零束：“好了，真的没事，我可是神啊，还是神差的老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学生的攻击弄伤啊，传出去笑掉同行的大牙了。”
对大伙儿说明了自己的伤势后，卫零束转过头来看着飞雷，他的这一眼，倒是让飞雷惊了一下。
“老、老师……”
“呵——你的这一声‘老师’真是可贵啊。事到如今，你还把我当做是你的老师吗？”
卫零束诚诚恳恳地对飞雷说道，飞雷不知该如何应答，默默地把脸低了下去。
“抬起头来！为师可没教你如此这般做事！”
飞雷咬牙，他无法面对现在的卫零束，急忙以雷速的身手跳开，“今日之事算我飞雷欠你的，卫零束，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加倍奉还！”飞雷跳上雷兽的后背，叱喝了一声，便驾着雷兽离开了。
卫零束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让他再次离去。
视线一下模糊，卫零束眼前一黑，突然昏了过去……
“卫零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