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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玻璃窗外的女人脸

虽然我能解决许多常人不能解决的事情,但还是需要吃喝拉撒。自然,就需要工作,做报告。我悲伤地发现,这几天我一股脑儿沉浸在徐胖子不靠谱的桃花运,和楼梯间那团怪雾时,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年度报告。

要死要死要死,我抓着头发对电脑爆发出第N次哀鸣,除了引来老油头鄙视的眼神,什么灵感都没有闪现。今天就是必须要交报告的日子,而我的文档则刚刚打上一个标题,其他全部都留白。

上次开会时,徐胖子已经警告过了,如果今天不交的话,我的考核成绩将会跌破冰点。也就是说,万一公司想要开除个谁来节省开支,那就要牺牲我了。死胖子,逼老子那么紧。老子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等哪天,老子绝对会让你,近距离欣赏天天趴在你背上的东西。

哼。而且什么破报告,要写关于四季度的系统使用率。老子怎么会知道啊,生意好嘛,就多用用,生意不好,人少了还用个屁啊。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听到新邮件提醒的消息。一看发信人是胡佳琪,而附件则是逼得老子要去自尽的报告大纲。我感动的热泪盈眶,心情激动的好比久旱遇甘露,懒汉遇痴女。我顺着大纲的思路去写,只要填些上季度的数据作为辅助资料,再写些官面文字,加一点图表就行了。迅速的搞定报告,我瞅了下时间,离最后规定时间还有二个小时,我设了个定时发送,提前十分钟发过去,省得发过去时间充裕,徐胖子看了以后还要东改西改的。

我得意地笑,觉得有必要感谢下胡佳琪同学的仗义,跑到她的位置上,看她正专心的做报表:“胡佳琪,走,休息休息,请你喝咖啡。”胡佳琪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却依言锁了电脑,和我一起去两楼的咖啡厅。

说到这个咖啡厅,味道实在是差的很,不过基于本幢楼只有一个咖啡可喝,所以生意还算不错。特色嘛大概就是咖啡厅的四周并不是墙壁,而是用玻璃做成的围墙。一面墙对着大楼大厅,而另一面则对楼外那个常年不见阳光的小巷。虽然是玻璃墙,但不过在二楼,所以可见的景色非常之少。如果我带人去喝咖啡,通常不会建议坐在靠玻璃墙,理由嘛,你懂得。

只是叹息,我和胡佳琪走进去后,发现只剩下靠小巷的玻璃墙旁,还有一个两人座。我无奈让胡佳琪先去坐好,自己去买咖啡。

“今天这么殷勤。”胡佳琪接过咖啡,笑着看着我,“真是难得,我们IT部唯一的帅哥,居然会邀请我喝咖啡。”

“哈哈,哪里哪里。”我落座后,谦虚说道,“不仅是唯一的帅哥,也是唯一的年轻男人嘛。”踌躇了下腹稿,“今儿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今天肯定完了。”

胡佳琪扑哧一笑:“我猜你最近私事肯定比较忙,大概没什么心思去做这个报告,所以列了大纲给你做参考而已。你也不用那么客气,互相帮助嘛。”她说完,我突然不知道怎么接口说话,就突然沉默下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和一个人聊天,聊了一半,就会觉得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就彼此拿出手机来看,倒不是不尊重对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我百无聊赖,眼神往小巷里胡乱张望。正好看见徐胖子急匆匆地从巷子口,往后面的车道进口跑去。我想他大约是要通过车道绕到大楼的后门。但是徐胖子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惊恐,感觉像是背后有人追他似的。可是一直到他走进车道,我都没有见他身后出现任何人。我立马想到那天在楼梯间遇到的浓雾,还有徐胖子的初恋女鬼,感觉总有种莫名的联系。正想着,突然一张苍白带着灰败气息的女人脸紧紧贴着玻璃看着我。

真TMD吓了一跳!我别过脸,装作无意地迅速看了胡佳琪一眼,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并没有注意我的举动。我缓缓靠上椅背,人脸并没有动作,只是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珠,滚动追着我的举动。依然是面无表情,无论我怎么动,那双眼睛总是能死死盯着我,让人心里犯出一丝丝的冷意。

“不如走吧。”三十六计走为上。

“啊,是我让你觉得无趣了吗。”胡佳琪却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我喜欢温温柔柔,或者可爱的女孩子。像胡佳琪这种成熟打扮,性格有点女汉子的姑娘,我总归不知道要怎么交流沟通。低头盘算怎么回应,就听到胡佳琪用手捂住嘴巴,发出一声低喊:“厉诡!后,后,后面,你,你后面有人。”

哎,多谢后面的那位,让我找到借口离开。但是,我就说我不知道怎么应对女汉子吧。我本来想走就是了,胡佳琪抖抖索索从随身小包里,掏出化妆镜,对着我身后打开放在我面前。

拜托,姐姐,你是怎么想的。我从巴掌大的镜子中,只能隐约看到我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无头人。就算我经常接触这种东西,但任谁看到身后有人,用没有头的眼睛,阴测测地盯着你,总会觉得不舒服。

反正,我已然觉得身后一阵阴冷,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啪,我猛地合上镜子,而窗外,那张人脸却对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刚想安慰胡佳琪两句,拉她离开。这位姑奶奶可好,抖抖索索的打开镜子,对着她自己身后照。我刚要阻止她,却看到她身后已经站了无头的东西。我一把抢过镜子,用力扔在地上,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让周围人看了我们两眼,好在那个东西却消失了。

胡佳琪木愣愣看着我,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有多悲惨就有多悲催。要死要死要死,我简直尴尬的要死!一些女人看着我窃窃私语啊,我都能猜到她们说什么。必然是在说:瞧瞧,那两个人肯定闹分手,那个男人都把女的镜子扔地上了,那么没品啊,真是猥琐,那个女的都哭了,可怜啊,可怜啊,我家男人就不会,他一向是巴拉巴拉巴拉(此处省略一万字)。

我拉住胡佳琪冰冷的手,她略略挣扎,便顺从地跟在我身后,脚步匆匆走出咖啡厅。两人沉默坐电梯到一楼,冲出办公楼,好在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已经是下午近下班时间,但还有太阳。

我忙拉着她走到太阳底下晒着,感觉她手开始恢复温度才放下心来。容我再啰嗦一句,晒太阳是件好事,能补钙,能消毒,还能去霉和增加阳气。当然如果在三伏天晒太阳或暴晒,不仅能带来以上那些好处,当然还会让你中暑,晒黑,皮肤过敏,晒伤等副作用,请谨慎使用。

我看胡佳琪脸色转暖,温度也逐渐正常,开玩笑缓和气氛:“你刚才干嘛要看镜子,这个不是自己招它们嘛。我可被你害惨了。”

胡佳琪听我这么一说,嘴一憋又要开哭,我忙止住:“玩笑,玩笑,不过这真给你提个醒。万一你以后再看到这种东西,就当作没看到,快点走开,晒晒太阳啥的就行了。可别再打开镜子了哈。”

胡佳琪抽抽鼻子,但又疑惑地看着我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你是懂这些的吗?”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恩,懂一些。这两天,你要当心点,估计它们还会来找你,你千万当作没见到哈。由它们去,过几天就散了。”虽然我这么说,但是心里没底。这鬼估计就是徐胖子的那位了,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灵力强大,大白天都敢出来,看来并不好对付。可我又不能见一个就劝他们辞职啊,万一那鬼想不通跟着走了呢,那不是白搭。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徐胖子根本没有委托我,没有善金我就动手,亏大发了。

胡佳琪见我虽然这么说,却一脸的阴晴不定,知道我只是安慰她,拉着我的手:“厉诡,其实你懂这些的对不对。你帮帮我,我真的好怕。”

我犹豫纠结半天,想想还是应该帮胡佳琪一下,算是感谢她的报告大纲。“是你要我帮你的哦。拿一块钱给我。”胡佳琪疑惑地挑挑眉,但还是从包里翻了一块钱。我接过钱,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转了转,便放进口袋。这下好了,收了善金,便名正言顺。

掏了掏口袋,却发现今天起来晚了,匆忙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符纸在身上。挠挠头,尴尬笑了笑:“胡佳琪,我明儿带给你行不?我今天忘记了。”

胡佳琪焦急地看着我:“是什么东西,护身符吗?不如下班后,我跟你回家去拿吧。”我一时愣住,她见我没有接话,似乎想到什么,有点哀怨地说,“是不是因为紫萱在有点不方便?我也不是要干什么,就在你家门口拿了就走呗,要不是实在害怕,我才不愿意去做什么电灯泡呢。”

“没有,没有,紫萱出去玩了,不在的。就算在我们也不住一个房间。”我匆匆忙忙解释,我可没他们想的那么色狼啊。我和紫萱可是分开睡的,悲伤。“下班后,我们一起回去吧,就是家里比较乱,你不要介意。”

当然,我说家里很乱,确实是很乱。钟点工每周六来一天,帮我收拾房间,洗衣服换被褥。平时我就这么堆着,懒得动,好在今天是周五了,明儿房间就能焕然一新。

“坐会哈,我去拿。”我拎起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裤子,挪出空地请胡佳琪坐下。瞪了眼灵仙,然后跑进房间去拿符纸,一路胡思乱想,会不会胡佳琪将我乱扔的东西给收拾好,然后我出去的时候对我露出一脸贤妻良母的表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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