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姐姐!”容若跪在后院,晚晴吓得不知所措,赶紧也跪下。“公子有话赶紧起来说,让别人看见告诉夫人晚晴会被赶走的。”话里带着哭腔。
“晚晴姐姐,求您放我进去吧!我求您了!”成德流着泪,两眼无助的望着晚晴,“哪像一个贵族少爷,外人眼里都是娇生惯养,人人羡慕,连太皇太后都喜欢,皇上也宠信他,可眼神里从来没有过喜悦。除了和雪梅在一起的时候眼睛会发光,其他时候都是忧郁。真是可怜。”晚晴也哭了。
晚晴拉着容若站起来,她也心存不忍,又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左右为难,看着容若痛苦的样子,又想起雪梅的乖巧可爱,实在让人可怜,心一横,含着泪使劲的点点头。
容若站起来,一抹泪,冲到屋子去,门被锁了,容若稍稍用力,一脚把门给踹开,罗雨浑身无力趴在桌子上,听到门口声音,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睫毛上眨落一颗泪珠,容若在眼中模糊着朝她跑来,站起身摇晃着不稳的身体,刚好跌进容若的怀抱,安全感立刻包围了她。眼泪汹涌而出,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觉得委屈。
晚晴在外面看到,也为这两个苦命的流泪。转身离开去厨房端了碗参汤进来,看着雪梅依偎在容若怀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来,先给她喝了这汤吧,身子是在受不了这些天的折腾了。”晚晴温柔的说。
“谢谢晚晴姐姐。”容若感激的说。晚晴泪还未干,看此场景是在是令人心酸,还是温柔地笑了笑,“厨房的李大哥为人善良,看着表小姐和公子受这般委屈于心不忍,便给了这参汤,说是以后每天都会给留出来,让奴婢去拿。”容若嘴角扬起笑意,却一语未发,落了两行泪。是对这人间温暖的感受,“亲生父母待我如何,倒不如这厨房下人,扫花园的奴婢,善解我意。”罗雨看到了容若眼里的失落,感觉到了他泪的重量和温度。
把雪梅抱到床上去,自己坐在床边拦她在怀里,舀一勺汤用舌尖试试温度,再送到雪梅嘴边。罗雨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心里暖暖的,所有苦都化成了甜。两个人四目相对,爱意浓浓,晚晴也悄悄出去了,带上了门。
“我想下去走走,腿都麻了。”罗雨看着他眼睛说。
“叫我名字,我就放你下去。”容若突然打趣她。
罗雨低头笑了笑,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他的可爱。
“容若,放我下去好不好?”罗雨故意温柔着用撒娇的语气说。
容若听后心里甜甜的,低头在雪梅的朱唇上轻轻印了一下,罗雨感觉到了自己脸颊上的温度,低头不语。看着雪梅害羞的样子,容若满足的微微笑,把她从床上抱下来,牵着她的玉手,侧了个身,缓步而行,至窗下,转身从背后环抱着她,罗雨靠在容若身上,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窗外云卷云舒,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许久,罗雨轻言“不知何时,我竟爱你至无法自拔。”
容若回,“想必是自见我那时,一见钟情。”罗雨抿嘴,转过身来看着他,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容若,其实我是······”
“公子,快些走,有人来了。”晚晴带着些急促,还是压低声音说。
罗雨和容若相视一望,两对含情目恋恋不舍,“快些走,别又惹得你额娘生气了,叫我连累你受罚,想办法叫皇上来救。”罗雨说。
容若拉着她手,心疼的说,“我不来,也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的,等我娶你。”说完又在雪梅脸上亲了一下,两只手牵扯不松开,直到再也够不着,容若抹泪转身离开。
罗雨扒在窗户框上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在泪线中模糊不见,轻声念“容若,我爱你,我等你娶我。”
容若没有回自己屋,匆忙从后院溜出去赶去宫里找皇上,进了御书房,皇上一眼就看出他的眼有些红,见他极力掩饰也就没多问,想想也知道是因为家里的事。
“容若,上次咱们从宫外看到几个小混混,朕想见见他们,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皇上说。
“他们整日的在街上闲逛,我觉得,不妨到茶馆等闲杂的地方去守株待兔。”容若匆匆说说。
“好!咱们就去会会那群小混混。”皇上说。
“皇上,咱们跟小混混打什么交道?”曹寅问。
“不知道了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容若朝曹寅买了个关子。
“可是,皇上······”容若欲言又止,皇上出了门,他也来不及开口,皇上早就准备出宫了,看来是等他不来就要叫曹寅去叫他了,他正巧来了。容若本想商量······唉~只好先随着皇上出宫办事,抽空再说了,想雪梅在后院有晚晴照顾一时半会是很好了。
临窗坐在茶馆,扇子一打,皇上满脸意气风发,志在必得,嘴角一抹弧度,等着将来的人。
“小二,上茶!”曹寅喊道。
“听旁边那桌说。”容若轻声道。
“现在的大清朝,那是鳌拜鳌大人的,皇上还小,什么都听太皇太后的,但是这太皇太后老了,事情都推到四大辅臣身上了,四大辅臣,索尼已经快死了,苏克萨哈威信不足,遏必隆胆小怕事,依附着鳌拜,唉~~这皇上,说不定···”
皇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倒是很乐意听着这些流言蜚语。曹寅捉摸不透了,见皇上听得认真,捣了捣容若的胳膊。“唉!皇上今天怎么了,很反常啊。”
“皇上这是‘欲擒故纵’,既然鳌拜如此嚣张,那就让他嚣张好了,最好疏于对我们的防范,鳌拜是武将,大意定会漏洞百出,让我们更好抓他!”说着一手握拳,做抓状。
容若刚回府,下人通报明珠叫他。
“阿玛,您找我?”容若没好气的。
“就要到武试的时候了,你可要好好变现,别给你阿玛丢人。”明珠说完就出去了。容若冷笑一声回自己房里去了。
慈宁宫里,皇上跟孝庄说着今日的见闻,虽是尽说的皇上的软弱,可孝庄却没有丝毫愠色,皇上也讲得有声有色的,当笑话一般。“孙儿啊,为何听此话却毫无愠色呢?”
“皇祖母已知孙儿心里怎么想的,为何还问。”皇上握着孝庄的手,跟孩子一样,他若不是皇上,就是个孩子。
“皇祖母觉得,孙儿你应该看看索尼。”孝庄说。
“索尼将死之人,已对政事不闻不问。”皇上说。
“索尼虽然快死了,但他手中的兵权不会随着他进棺材,兵权在就有士兵,就有力量,咱们就能跟鳌拜抗衡!”孝庄说。
“那咱们凭什么要回索尼的兵权,索尼一生为咱们大清国效命,兵权也应该传到他儿子索额图手中,那索额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皇上说。
“咱们去看看索尼的病情,我相信会感动他的。”孝庄叹口气说。
“皇祖母,依孙儿看,应该重新选拔一些大臣,这些老臣总是认为孙儿是小孩,不听孙儿话。”皇上说。
“呵呵,孙儿啊,你要想树立威信,就应该做出一番大事业,让那些老臣们看看!”皇上点点头,“皇祖母,马上就到武试的时候了,容若一定会考个好成绩的,到时候孙儿封他当御前侍卫,有容若在,明珠一定会为咱们效命,孙儿看得出,那明珠是个有才能的人。”
“好。”孝庄看着皇帝好像在慢慢长大,有旷世明君之风。
衬着月色,容若轻舞手中的宝剑,寒光凛凛,后院屋里依然点着灯,罗雨透过窗看着外面的月亮,容若收了剑倚坐在自己门框上休息,和着酒吟词“谢却荼蘼,一片月明如水。篆香消,尤未睡,早鸦啼。嫩寒无赖罗衣薄,休傍阑干角。最愁人,灯欲落,雁还飞。”
明明在看着同一轮月亮,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可望不可即。
罗雨在窗前抬头望着月亮,“十五了,明日容若武试成绩将出,该是个好成绩的,容若,你可也在这月下?”
“可在月下赏月?可能看见我的目光?”容若看着月亮问。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梦里依旧有他的影子,罗雨在桌子上醒来,晨光熹微,照进屋子里,洒了她满身,犹如替他给她披了衣。罗雨伸伸懒腰,站起身来,打开木门,晚晴在摆弄着花草,罗雨站在门前看着,脸上带着微微笑,晚晴一转身,见她站在阳光里,仿佛有两个影子,如此美丽加上她的善良,也没在意。
罗雨进屋拿了方刚秀好的手绢,又出来,捡起地上的落花,一朵一朵,包在手绢里,凑到鼻尖嗅着香,此刻都是未出阁少女的天真可爱,晚晴与她一起捡着花朵,玩的不亦乐乎。
“老爷,武试成绩出来了!”下人跑着来报。
“少爷考的如何?”明珠拿着书问。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公子考了第二名。”
明珠放下书。
次日大殿上,皇上亲自封赏,“···封纳兰成德为三等御前侍卫···”罗雨在家听了消息心里高兴死了。容若多想跑到她面前跟他分享这快乐,望着后院的方向,只能无奈。
明珠见容若对这些封赏都不是很在意,只是想着雪梅,有些担心,担心他为情所困耽误了仕途,便想着如何让他死了这条心。皇上的话他肯定得听,但是,如何让皇上听他的呢,位卑言轻啊。
皇上担忧的是三藩作乱,而朝廷上下没几个敢支持皇上的,如果我去跟皇帝商议撤三藩···明珠想着,不如放手一搏。
皇帝本就对明珠很是欣赏,这样一来,更合他意,当即就封赏了他,接连几日,纳兰府双喜临门,明珠得宠更是从心底里开心。
“皇上驾到!”曹寅在纳兰府门口喊道。
皇上和曹寅一起来纳兰府,明珠更是笑的不拢嘴。忙带着夫人和容若出来接驾,“皇上吉祥!”明珠还未拜,皇上就扶住了他,“爱卿快起来吧。”皇上笑着。曹寅和容若交换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