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文化源远流长,自古边有天分三界两虚的说法。
魔界的三级魔都,仙界的大天帝国,人界的桃源乐土,幽都的梦重幻境,天缝的昏天暗地。
为了平衡他们的存在;位于正与邪,善与恶中立般的存在。
使君界共有百位使君组成,其前十位各是三界两虚各方面的佼佼者。
也就是说,如果把魔天凡三界比喻成杠杆,使君界就是其间的支点。根据两方的自重,调节位置,使其一直保持在水平平衡状态。
其位于天地三界之外,十方万灵之宰中央政府之外与断情河隔绝的所在地。是保卫三界内外秩序,无尽虚空宇宙平衡运转的万物之源。
”一片茶叶飘上来,两片茶叶飘下去,三片茶叶……我说公颜美人儿,你能别盯着杯子发呆了,杯子都要害羞了好不好!别用那种迷茫眼神看我,您老是影帝的事实身为你的搭档我能不了解?!麻溜把报告赶紧趁热乎写了,我老婆已经要把我催死了!”
桌子上盛有冰酒的杯子外壁已经满布水珠,而杯子内的冰块已经溶了大半。丝毫不在意杯中液体逐渐变热失去原来的味道,公颜无声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我要等待灵感。”
司徒挑眉”任务报告是报告又不是小说你跟我说灵感?”
公颜真卿”说明文语言需要生动性。”
司徒焜”……”这理由超正解啊!司徒焜一时盯着公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拍桌子的手悬在空中不知道是上是下,与其说是不知所措不如说是——完败。
”你知不知道懒是万恶的根源?你知不知道许多人许多事都输在了一个懒字上?你瞧瞧别人,咱不说远的,就拿叔我说,每天早上鸡屁股还和茅草窝接吻叔我就爬起来去挥洒汗水,迎着朝阳奔跑燃烧岁月大喊还我青春!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再看看你,MD,说你呢,对!别看别人!把你头从沙发上拿开!冬眠呀你!”
公颜本就刚刚做完任务疲惫寻思的如何偷个懒小睡一会儿,现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人的嘴一张一合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直吵的他头疼
”闭嘴再叨叨我直奔使君界告诉神魔你背后一直背后叫他老婆的事实!”
司徒焜”(OXO)”浑小子……
公颜关闭还在空中悬浮信息的电脑,揉了揉稍微有些酸痛的眼睛,双手撑起座椅站了起来,随后身体往后一倒。明亮的黑眸直视天花板,终于把报告完成了……最终还是没睡成觉。
闭眼打了个哈欠,他突然觉的四周有些不常有的安静,他转头撇了眼窗外,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窗外世界灯火通明喧闹无比,公颜歪了歪头,
看来某人又受不了相思之苦跑去对神魔大人各种****变态动作一百遍了,真不知道大人作为高岭之花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将落地窗帘放下,屋子被彻底的黑暗和无尽的安静弥漫。
”什么吗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个人。”懒散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公颜擦擦电脑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股脑爬了下去,偏头去看摆在旁边的箱子,在月华的洗礼下平添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
他闭上眼,小心而谨慎的寻找,支离破碎的回忆中,虽然说自己早在自己两个生死之交的竹马被人加害消失后就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但这种一个人孤独,怎么说,总是让人无法享受呢……
冰冷的玻璃给人一种强烈得足以激醒疲惫大脑的冰寒触感,公颜没有在意,缩了缩身子闭上眼将大脑放空,睡觉。
昏昏沉沉,朦朦胧胧。
如果说我从未信过别人,那么公颜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相信,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从来都不知道“相信”是什么……
——他开始有了怀疑,开始相信他人嘴中的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让我打一架吧,我不会对女人出手,我需要发泄愤怒。
——他忘记自己的武功尽散,忘记自己的体弱多病,就那么一直过招,将自己打得遍体鳞伤。
我也早该知道的,那人,怎么会用那么漏洞百出的方法让我死了心。
——他开始拒绝与我接触,他认为我和他至今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你的策略?你认为我会相信?听好,现在她,我夫人才是这里的军师,至于你这个天界的卧底,就在天牢里苟全一生做下阶囚!
——他开始否认我的一切,即使曾经承诺你是我至死方休,最独一无二的恋人。
如果你想让我放弃,就把我服待舒服了
——他有了很多床伴,他开始彻夜不归,他开始要对自己的家族开战,自己求饶,他却蹂、躏我三天三夜。
公颜真卿,你真有种,原来你还没死,好,很好,那咱们就定下百年之约。百年以后,我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梦境中,贴上来的唇带着高于他体温的热度和不可抗拒的力度,丝毫没有任何间距的亲吻上来,狠狠的啃咬上。像是囚住一只顽劣的兽,也像是一只兽肆意的发泄它汹涌的怒气。
这样的亲吻,不是温存,而像是宣布主权。
我会杀死你在乎的所有人!
漫天的血色充斥眼球。记忆的轮廓开始破碎,入眼变成一片血红。
身陷一切的公颜开始甩甩头,试图驱散蹿入口鼻的浓重血腥味。染红的手掌赫然映入眼帘,吓得惊坐在地。厌恶般不停擦拭着手掌,却怎么也擦不掉,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又是这个场景,遍地布满鲜血的荆棘,公颜赤着脚在这片荆棘间疯狂的跑着,脚掌早就血肉模糊。身后传来那阴魂不散的声音“等等我,等等我宝贝,我们的游戏刚刚开始”
不,别过来,公颜边跑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荆棘被他的鲜血沾染,仿佛有了生命,狂舞着缠上公颜的脚,他一下子摔在地上,惊恐的抬眼看见越来越近的黑影,瞳孔猛地放大,不顾荆棘的尖刺,他慌张的伸手去解绑缚在脚上的荆棘,这不碰还好,一碰脚上的荆棘,手指间便被扎出了血,一阵锥心的痛传至心脏。地上又有荆棘蔓延上来。缠住他的腰和手腕,把他在地上按的死死的
他想挣扎,却发现不论怎样用力,全身的力气都不会提上来,魔鬼的声音在耳边缭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猛然睁开眼睛,茫然的视线对上透明桌面,公颜呆愣了几秒钟,突然急促地大口喘气。满头大汗的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他瘫坐在椅子上。
过于真实的梦境让他有种窒息感。
而这样的梦,他做了几百年。
从自己苏醒开始,就一直重复,重复,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地摆脱,都无可奈何。
每到疲惫独自一人的时候,它都会出现
他并不知道在梦中追着自己不放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梦境只有他们不信任的惨剧而没有一开始的如漆似胶。
同样的梦镜做了很多遍,但每次都没有见到那人的脸,糢糢糊糊,隐隐约约,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拼命的逃跑逃跑,只是自己潜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别被抓到。
”****”晃晃头,原本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公颜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古董原子钟。
已经早上了……公颜嘴里嘟囔,左手用力撑着自己借力从椅子上起身,满身的虚汗让他皱了皱眉头,抬手将身上衣服的扣子一点点解开——****心真累,洗个澡,今天出去去吃早饭吧……
公颜不知道从使君界哪儿听来的一个这样的理论,如果一身的霉运或是有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的话,就用花洒洗澡。
先洗比平时自己用的温度更高的热水用力的冲,直到把身体冲到发红发烫快要窒息,然后把热水切换到冷水,让那种彻底相反的温度从头而下,冻遍刚刚被烫红的每一寸皮肤。
这种彻底否泰极来的难受感,就是把那种痛再经历一遍。
而第二遍之后就会彻底的习惯就不会再痛了。
是这样的吗?
公颜伸手按掉了热水的开关。
花洒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冷水洒下来。
本就是接近冬天的温度,这样的水和平时比起来,简直冷的像块冰,刺骨的冷。打在身上,就像是要生生凿出无数个孔。把那些凉意渗透进去,把那些难受牵扯出来。
真他妈冷到心脏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