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那么狠,我当时笑得肚子都痛了,没力气躲了。”
“……活该,让你笑话我。”
“哪有,那是事实啊,你……啊。”宵风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林晓筱猛地使劲,头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直接叫出来了。
“让你嘴贱。”林晓筱脸都红了,手却一点不饶情,狠狠地摁了一下,摁完之后,凉悠悠地坐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眼底却是心疼。
“咚咚咚……”
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之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客观,小的给二位送早膳了。”
“进来吧。”
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小二走了进来,利索地放下简单的早餐,施了一礼就出去了。
过道上有两个青年男子从楼下走上来,一边议论着什么,声音不大,奈何他们听力太好,一字不落地听完了。
“你听说了吗,小霸王家里遭窃了,听说是一直神龙见首的怪盗做的。”这里的怪盗指的当然是林晓筱和宵风。
“可不是,今天被发现了,基本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那王府尹看到之后,气得直吐血啊。”
“听说他家还请了不少护卫啊,都是武林高手,怎么没一点动静啊?”
“嗨……这算什么,他们全被打晕了,哼都没哼一声,那两个怪盗还真是大胆,上元佳节也敢动手。”
“这叫报应,他们仗着权利不知揽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样被耍上一番,还真是挺解气的。”
二人脚步越来越远,声音也小了不少,而罪魁祸首的二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解决面前的食物,听到他们的议论,连头也不抬,一路上,解决了太多这样的大户,听到这种褒贬不一的评论,耳朵都快起茧了,平静得仿佛一切都没关系,总不至于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还要高喊一句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怪盗。
用林晓筱的话来说,这叫深藏功与名。
宵风吃饱喝足,状似无意地把玩着青花的白瓷杯,平淡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从没有被通缉过?”
林晓筱头也不抬,脱口而道:“那还不简单,有我这么一个人品好到爆的美少女保驾护航,怎么会有人敢通缉我们?”
“额……”宵风身体巨抖,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手中的瓷杯哐啷一声从手中滑落,轱辘转了两下,做了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又是一声脆响,她也光荣牺牲了。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碎成渣渣的瓷杯,手拂拂额头,抹去那不存在的汗,没好气地道:“你想多了。”
“哎……我难得自恋一次,你能不能不泼冷水啊?”林晓筱撅着嘴,嗔怪他。
宵风再度无语了,笑了笑,笑容那叫一个真诚,语声也很温柔:“那好吧!你真美。”
“是吗?我早就知道了。”林晓筱听到他这么说自己,撅起的小嘴立马放下来了,笑靥如花,然而,还没等她将这个笑容酝酿好,宵风的冷水就下来了,将她淋了个透心凉,可惜心不能飞扬。
“我的意思是你想得真美。”
“你去死。”林晓筱狠狠地眄了他一眼,秀手在桌沿上重重一拍,下一秒,人就冲出去了,秀气的拳头破开空气,还没近到眼前,宵风就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拳风,头发都被吹起来了。
“你还真打啊。”笑意却更加浓,说着欲捉她的手,却听到一声闷响,林晓筱脸上的羞恼变成了惊吓,向前扑的身形突然失去了平衡,往地上栽去,他想也不想,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她温软的身体顿时落在自己怀里,鼻尖漾起好闻的暗香,心旌荡漾。
林晓筱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愤怒地看着那张桌子,原来是刚刚她动作太快,却不小心绊倒了桌腿,于是就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受制于人
“讨厌的桌子,踢死你。”林晓筱越想越气,愤怒地盯着桌子腿,对着它又来了两脚,试问一根没有神经的桌子腿和一条痛觉神经发达的腿相撞,到底哪个更疼?所以答案是林晓筱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好痛啊。”
“不闹了,还是先说正事吧。”宵风无奈了半天,像哄孩子一样摸着她的头,柔声劝道:“你想想我们已经不知劫了多少户人家,但是却没收到什么通缉捉拿的风声,这不是你我有能力做到的……”
林晓筱也见好就收,以手支夷,思索了半天,才道:“嗯,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人压下来了,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暂时还没个定数。”
“可能是燕国的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刚好也在查贪污的事情,你没发觉,我们走后,那些贪官无一不是被免职罢官,要么就是流放。”宵风将她抱起来,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只是眼神略有闪烁,他觉得应该不仅仅只是查贪污这么简单,还有个更高的人在暗中帮助自己,或者说,是帮林晓筱,他没有说出这种推测,只是在心里细细推敲。
“希望如此吧!从清心谷出来已经一年多了,我们都劫了多少家了,不在乎这样的危险,大不了以后再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让他们找不到。”林晓筱没心没肺的笑笑,然而眼底却有不易察觉的担忧,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什么案子要查这么长时间,还那么巧,都是自己劫的人,除非有人暗中跟着,只是自己没发觉罢了。
两个人都有相同的心思,却都为了对方都瞒下来了,这是一种默契。
他们合计之后,一致决定再往北边走,那里有林晓筱向往的大草原,有风吹草低见牛羊,有传说中的天山,有各种她喜欢的东西,于是,收拾行囊,一路向北。
除了必备的衣物和钱财,他们将能散出去的财物都分送给沿途遇到的穷人,走走停停,又是半年。
“宵风,现在我们已经到哪里了?我好冷啊。”林晓筱缩在他怀里,冷得直发抖,身上已经多穿了厚厚的皮衣,在这样寒冷的风中还是觉得受不了,不由得靠紧了宵风,可怜兮兮的说道:“银火也受不了了,缩在怀里不肯透个脑袋。”
宵风怜爱的看了眼怀中的女子,收紧了双手将她护在怀中,尽量减少风对她的影响,“穿过这一片大草原应该就可以看见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