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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九日

【2014年8月25日天气:晴】

终于到了第二天,我总感觉昨晚我和安小雅的吵架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那么地不真实。我除了高中那一次对安小雅发货,昨晚就是第二次。

到了今天,我也终于发现我有点累了。真的很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奔波劳累。

书上说:“即使和一个女生不能做爱人,做朋友也是好的。我们要珍惜这种感情。”

我听书上说的,尽力将那种爱慕之情隐藏心底。她有男朋友,我不是她的恋人。我应该和她保持距离,可是每次我这样想,她却不许我这样做。

早上,安小雅的妈妈忘记煮肉汤了。然后我就又看到安小雅那晶莹剔透的眼神,她娇巴巴地看着我。

我起床,说:“烧汤的事情就包给我好了,我的厨艺,那是杠杠的哦。”

安小雅笑着说:“那好的吧,你去做饭。嘿嘿。”

我笑着说:“嗯。”

“辛苦你啦。”安小雅说完,便开启了电视,兴致勃勃地看着湖南卫视的综艺节目“新声代”。

我呢,就屁颠屁颠地到楼下做饭。

我到楼下,让安小雅的爷爷帮我烧火做饭。因为我实在不想烧火,而且边在灶台上做菜边烧火,真的不大卫生。

“小雅呢?小雅怎么还不下来啊?”安小雅的爷爷用和蔼的口气问我。

我摇晃了下脑袋,脑瓜里还是昨晚的事情。

“啊?爷爷,什么?”我没有挺清楚爷爷说的话,疑问道。

“我说小雅怎么还不下来啊?她不吃早餐了?”

我笑了笑:“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她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她有八宝粥。”

“嘿嘿,这丫头。”老头子无奈摇了摇头,浅笑两声。

“爷爷,放心吧,这奶奶的肉汤就交给我吧。”

老头子笑了笑:“小崔啊,辛苦你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关系的。

灶台上,木质的锅盖已经在经久的时间里,被空气中和做饭时候蒸发出来的水珠蒸得有点发烂,但木头的香气犹在。窗外的豇豆架子上爬满了豇豆。绿色的小院子里,长满了很多蔬菜,茄子、韭菜、豇豆,我觉得这些绿色的东西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非常可爱。

我蹲在厨房前面,看着稻田里的绿油油,忽然又想起了我的妈妈。我想要回家,却又被安小雅羁绊。我不知道我们前世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前世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需要偿还。

我爱他,我知道,我真的爱上他了,我要说出口吗?还是永远不说,保持这份美好的友谊一直走到天边的尽头?

我们太了解对方了,人们都说,知己是不能做自己的情人的。所以,我又爱又害怕。

当锅里的肉汤煮熟了,我闻着沁人的肉香,垂涎三尺,让人的口水不住地往下流。安小雅的爷爷也在一旁,对我伸出大拇指表示夸赞。

这时候,安小雅从楼上走到了楼下,闻到了香味,便对我说:“崔小墨,好香啊,好香的肉啊!”

我挠了挠她的脑袋,甩了两下她的头发:“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天空偶有飞鸟经过,它们们愉悦的叫声就在我们的打闹之中渐渐飞远。

“崔小墨,我们永远这么开心就好了。”安小雅看着我点头,一副坏坏的样子。

我坐在椅子上,笑了笑:“是啊,就这样吧。”我享受着炎炎夏日中,忽然一阵凉划过树梢,抚摸我的脸庞的感觉。那种感觉亲切而又舒适。

安小雅这个傻瓜,他怎么知道我的意思呢?他怎么可能知道呢?崔小墨,现在真的很爱安小雅了。而且我也想说,崔小墨的爱不会是那么无私的,崔小墨也没有那么伟大。崔小墨,不想安小雅成为别人的女人。可是崔小墨傻,不想说,因为爱,所以害怕分手,害怕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走出门来,看着从门前流淌过的河流,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小河上有小舟。让我突然想到“轻舟已过万重山”,这些景色让我那一瞬似乎忘记了心中纠结不已的情感,我以为这样就可以麻痹自己。

但是,就那一瞬醒来之后,心痛急剧加深。

这难道就是我20岁的爱情吗?没有温暖,没有甘甜,有的全部都是残忍的苦涩和那一肚子憋在心里的情话。

我不清楚安小雅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是否爱我,我一肚子的迷惑涌上心头。强忍着眼角的泪花,不让它流淌,不然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

我是个男人,家里唯一的男丁,在一个女人面前流泪。真的要被人吗没出息了。

安小雅说今天她有个她非常好的朋友请她吃饭,那个同学今年高考刚刚考上了理想的学校,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

安小雅的爸爸也知道那个女孩的生日,打电话回来叫我和安小雅一起去吃饭。本来我也不喜欢见到生人,而且那个女孩生日第一没有请我,第二我也没有生日礼物,我怎么好意思呢。

安小雅扯着我的衣服对我说,没有关系啊,他是我的好朋友,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啊,我说能就能。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很多不清楚的情绪在起伏着。

我们中午十一点吃过午饭,然后就将我烧好的肉汤带去给东台人民医院的奶奶。

于是,晚上,我们便从东台出发回到安丰去庆祝安小雅朋友的生日聚会。

公交车上,我坐在安小雅的边上,可是这一次和她坐车的感觉真的变了好多,这么多天,我们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睡哪儿,我就睡哪儿。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

我为了她的奶奶,奔波于医院个每个角落;我为了她的癖好,和她逛了东台多少条道路;我为了她的爸爸妈妈,不知道和她照顾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奶奶。

今天已经8月25号了,已经有九天啦,就天的时间,虽说不长,但是人生又有几个九天供你折腾。

如果真的要我说我不爱安小雅的话,我相信,一般的男孩子,有谁愿意和她在一起,熬夜,晚睡,照应人。

如果是别人的奶奶,我可能照顾吗?如果不是我爱的人,我会坚持到现在吗?如果我不爱安小雅,我会在五一的时候特地赶回家,陪她两天两夜不睡觉,照顾她的奶奶吗?

不可能!不可能!

今天晚宴,我喝多了。我笑着对餐桌上的那些我从来不认识的漂亮的女孩说:“喝酒真爽啊!”

今天是我第一次喝醉,以前喝酒我从来没有醉过,从来没有。我喝了五瓶,整整五瓶,里面的究竟不断冲垮这我的大脑,我的脑干也好似失去了我平衡,但是我伪装得很好,她们都说我没有醉酒。

旁边有一个女孩喝得比我还多,喝得比我还醉,我似乎看到她的悲伤往事。她醉醺醺地对我说:“你知道吗?以前我从来不喝酒的,但是后来有一天我意外喝醉了,发现酒精充盈你的大脑的时候,你会觉得很舒服,你会把你没醉的时候,不敢讲的话,不想骂的的人都说一遍。你会感觉到那一刻你是多么地自由,毫无拘束,毫不畏惧。”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此刻的大脑还是清醒的,我看到她香艳的红唇,突然有一种原始的冲动。

我靠近,靠近,在靠近。正当几乎要亲吻的时候,我转过头看到了安小雅。

我醉醺醺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安小雅的脸上似乎有些害怕,她看着被酒精麻痹的我说:“弄点西瓜吃一吃吧,醒醒酒。你这个不能喝酒的呆子。”

我大吼一声:“你管我啊!”

忽然间,整个屋子变得一片安宁,诡异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安小雅挑过头,不屑地哼了一下,便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吃了两颗桃枣。

等到宴会结束,我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天上的星星似乎变了好多好多,都在我的头上萦绕。

那个载我们的出租车司机在车上和我聊天。

他说大学生好啊,有本事,哪像他们司机这般苦楚。他还夸赞了安小雅长得漂亮,像瓷娃娃。

我跟他谈到未来,我说,未来是靠拼搏出来的。

他点点头,肯定了我的观点。

然后下车,他问我:“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长得真心好看。”

我摇了摇头,醉醺醺地说:“不是,不是,不是!”

我失落地赶紧下车,泪花真的就快要落下来了。

夜晚的路灯伴着星辰,凄清而寂寞,我默默地跟在安小雅的身后,看着单薄的这个女孩慢慢地超前走去。

忽然,她一回头,看着我说:“崔小墨,你快点儿啊!”

“好,你等等我!”

晚上,我倒在了床上,我一想到安小雅孤身一人,害怕奶奶的死去的情景。我一直在想,有我守护着她就够了。

我晚上,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我矫情地哭了,我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

安小雅,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我最爱的人是你,我最爱的人是你。你说你害怕奶奶去世,要我来帮你照顾,我来了;你说,你害怕一个人,我也来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叫孙璐的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好的,奶奶这几天病倒了,他一次都没有来,一次都没有。我呢?我又算什么,奶奶吃饭,我来帮你;奶奶挂水,我来帮你;奶奶洗漱,我也来帮你。

安小雅,孙璐为什么不来,作为你的男朋友,在你孤独的时候居然不会来看看你,哪怕是看你一眼也好啊?你爱他吗?他爱你吗?安小雅,我参加了专转本,我一定要去上海羽度公司工作,我一定要成为一名游戏设计师,我一定要让你看到我的成功。

我将来啊,我能为了我所心爱的女人牺牲半个世纪的生命,我为了我爱的人,我要顽强拼搏,为了一个女人奋斗是一个男人的不懈追求。我敢说,孙璐除了长得好看,其他那一样比得上我。他比我也好看不了多少,真的,真的。我是个好人,真的。你们女人都是****,都喜欢坏男人。哈哈,喜欢坏男人。

我说着说着,我哭得更厉害了,整个白色的床单都被我哭了一大片印记,那洁白的棉布上就像是开了一朵美丽的黄花,映衬着我的悲伤。

我好像哭道了十二点还是一点多,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喜欢你,安小雅,你爱我吗?爱吗?

我故意抬高了声音,忽然听到了床头那边安小雅小声的抽泣声。我以为她听到了,嘿嘿,真的是好爽啊。

然后我在脑海还是一片苍白的情况下,还听到有人在说:“这个孩子怎么了?有神经病吗?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笑着,泪水经过脸颊上的凹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对身旁招了招手说:“对不起,今天我喝醉了。”然后我又是呵呵呵三声,傻傻地笑着。

我继续哭,继续流泪。我说我要让我的妈妈幸福,要让我的女人将来也幸福。我喜欢安小雅是最真实的事情。

一肚子的所有的话,很多秘密一时间都在迸发。

我不知道安小雅究竟有没有听到。

我呜呜咽咽地说了好长时间的心理话。然后渐渐地,意识渐渐模糊,于是,我便睡着了。

我忽然想起那个叫我喝酒的女孩,真的,真的,这酒真的是好东西啊。喝醉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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