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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冤家路窄边上行

翌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昨晚被夜思魅折腾到很晚,颜书不免满脸黑线,好不容易找到这个邻水而建的客栈,名字也很别致,台门人家,很喜欢,索性就住下了。想着明天一早便可打开门窗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感受一下人世间别样的风味,那也是积好的。

窗外似乎已经有了火红的光芒,颜书上仙欲上前打开客房的门,忽地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正是风风火火的夜思魅。

“你瞧我这黑眼圈,你瞧瞧你瞧瞧,快赔我美丽的容颜。哦不,快赔我可爱的小蓝蓝。哎,可把我气糊涂了。”夜思魅拿着一把小红色羽毛的扇子,拼命地扇着,一边扇一边往颜书的房间挤去。

颜书也属无奈,撇了撇嘴,关上了门,阻断了门外外绝美水乡氤氲风景,转而打开了朝向东方的窗,看着远处了一片火红,就在窗下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欲饮。

“臭颜书,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你不要你的徒弟啦?”夜思魅真是气急败坏。

颜书依旧不理他,慢悠悠地品起了茶。夜思魅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那样子,像是与着杀父仇人相见。

颜书放下茶盏,这才正眼瞧着夜思魅:“宫中。”

话说昨夜,蓝灵玉被那位名叫安晨的少年带到了宫中,然蓝灵玉并不知晓,只觉得此处戒备森严,庭院森森,建筑宏伟华丽。少年拿着一小盾牌,每走到一处宫殿的门前,只要竖起,人们便纷纷跪拜让路,灵玉直说那东西神奇。

安晨看着她欣喜的模样盯着自己手中的国王御赐的金牌,说:“有了它,你可以随意出入这宫中,呐,这个给你。”

灵玉激动地合不拢嘴,说:“真的?你要把这个给我吗?安哥哥你真好。”说着,献给了安晨一个明媚的笑,安晨看着有些恍惚了眼。忽听到内殿内传来窸窣声音,是小国王身边的小太监小盖子:“陆大人请慢走。”

真是狭路相逢啊,安晨心想,怪不得今天她娘亲那么重要的日子他不在,原来是在皇宫,想必他也是与小国王有要事相商的。

看着被侍从推出来的陆无双,安晨拉了拉灵玉,躲闪不及,瞬间拍低了灵玉的头,自己也弯腰作揖:“陆大人。

“呦,安大人真是好兴致啊,大晚上的,带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黄毛丫头穿着夜行衣出去闲逛啦?”

“我不是黄毛丫头,我是蓝灵玉。”灵玉抬头,她没有意识到陆无双看到她的容貌时,脸色骤变,难道国王知道他最近疯狂的寻找金发碧眼的女童的消息啦?

然而这一切躲不过凌厉的安晨,他察觉出了陆无双的异样,连忙说:“陆大人说笑了,臣也不过是为国王办事,这不,那么晚了,还是过来交差……”

“是么?那么就不打扰安大人了,还请安大人让个路,让鄙人这个残缺的身躯先过,也好不打扰您过去交差。”

安晨忍住了愤怒,咬紧了牙关,往一旁退了退。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却各怀鬼胎。

陆无双吩咐侍从快马加鞭来到他的那座别院,也就是今晚蓝灵玉和安晨所在的地方,焦急的心态昭然若揭,头上有密密层层的汗。等到到达时,天已经快亮了,那些守门的仆人本来就少,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他招来了院里的管家管叔:“管叔,听说今天你们找到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女童,她现在人在何方。”他以一种看似镇定的语气询问,只想得出一个结论:今夜安晨没有来我的这座隐藏十年的寝宫。

管叔一副害怕的样子,支支吾吾:“少爷,那位……那位女童……她,不见了。”

果然,安晨今晚来到我这里,那么,国王也快知道了他残杀女童的秘密了吧。不,我的母亲,你一生悲凉,我一定要保护好你。我一定要带回那个金发碧眼的女童,为你作餐。

陆无双瞬间投去凌厉的目光:“今晚都是哪些人值班?”

“因为今晚是夫人沐浴的大日子,值班的有以王二带的那二十几人。”

“送去喂狼吧。”语气决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少爷……”

“你退下吧。”陆无双疲惫地支撑着额头,侍从李怀上前,恭恭敬敬地说:“少年,休息吧。”

陆无双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目圆睁,道:“快,派人去后山请那位叫柳如懿的女仙人。”

李怀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询问了一遍:“您是说,十天前在森林中遇见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陆无双迟疑了一下,十天前,当他的马车路过西山的那片森林时,前方突然被一个面目丑陋的人挡住,那人疯疯癫癫,说话天上地下,很难让人信服,说什么她是天上的仙,如今虎落平阳,希望陆无双大人能够救济一下她。陆无双本就不信什么神啊魔的,也就不理她,命侍从拿点钱打发她走,然她的一句话,吸引力陆无双的目光。

“难道你不想医治好你久睡不醒的母亲么?难道你就仅仅是每个月用那些女童的鲜血沐浴她,让她保持生命的体征么?”

陆无双背脊一片发凉,他突然觉得这位看似丑陋,实则也丑陋的人的恐怖,一种难以琢磨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管怎么说,母亲一定是他的软肋。她说:“在你的后山,为我送去一位妙龄少女,我就告诉你怎么救你的母亲。至于之后的事……”

“走。”陆无双言辞命令,还是不理她。身后传来恐怖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会来找我的。”

两天后,饭桌前,陆无双撇着那个跟了自己两年的侍女,招上前说:“馨儿,你跟了我有两年了吧。”

“回少爷,两年零三个月四天。”侍女恭敬地回答,不忘侍奉陆无双夹菜。

“好,如果我让你跳入眼前的这方池水中,怎样?”

馨儿惊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道:“少爷,馨儿自从跟了您之后,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为了您,万死不辞。”

“我的好馨儿,来”。说着,招她上前坐在了自己腿上,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今晚等我。”

馨儿挂着泪珠的双眼瞬间闪现出少女般温柔地光芒,稍众即逝。

第二天,馨儿被送上了后山,李怀说,馨儿走得时候很平静,她说,她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停留在了昨晚。

陆无双只是片刻的心痛,馨儿,别怪我无情,我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我那母亲是我的命根子,为了她,我愿意牺牲我自己,何况你这身外之物。对,没错,身外之物与我何干,我的目的就是让我爱的母亲睁开眼睛看看我,说着,眼神决绝难当。

李怀说,那疯疯癫癫的老妇人跟变戏法一样,竟换上了馨儿的皮囊,她说,只要找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异族女童,将她的血榨干,用她的心脏研磨成分,和血每天一碗喝下去,夫人就会醒来。她还说,只要每隔两天给她送上一碗普通女子的鲜血,她就会为他解决任何问题,包括怎么让路启飞那个小国王听任自己。

无疑,这句话吸引了陆无双。

此刻,他斩钉截铁地说:“是,去找她。对了,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女童,带两碗鲜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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