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有些泛黄,就像放久了的纸会变脆,你一使劲回想,那些脆弱、危险但好歹还在一起的连接突然就断开了。阿怪已经不确定ta是否在那时像小说惯写思维一样湿了后背……ta能拍胸脯保证真实性的,是ta在当晚睡觉前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会觉得很恐惧。
有种“自己是个坏孩子”的感觉,因为警察只抓坏孩子。也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被抓”,因为做错了事有时被爸妈逮住也会被打那么一两下的,小孩都怕那种“打”,尽管它可能不疼。
可能老天也觉得搞笑想要掺合一下,才会在那个时点如此巧合地安排出警,偏生阿怪的家还就在省道的边上,连警笛那种红蓝旋转的光ta也能通过傍晚看夕阳的小窗看到玻璃上面的霓倒影。那个晚上阿怪就这么撅着头,用一种信徒的姿势看向窗外,试图通过那里看清ta本看不到的公路上的情况。
阿怪房间的小窗、夕阳、公路成三角形分布,以阿怪躺在床上僵硬不动,拼命伸长脖子那种仰头的姿势,除非是异变成长颈鹿,否则可视范围不过一个扇形面积。你再仰头,扒到窗子再角落,斜出再睥睨众生的眼,也看不到你与生就有的生理死角。
那些从玻璃窗上一闪而过的倒影像极了雨夜里江湖刺杀案的剑刃寒光,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而那些光从阿怪的瞳孔路过,冻僵了阿怪的身体与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