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陆,东域,楚国!
“少爷您慢点。”
烈日炎炎下,王寒弓着腰,一脸阿谀。
在他身旁有着一个世家的公子哥,此人面含桃花,身穿绫罗,眉宇间带有三分的狂傲之意。
“滚!”公子哥双眉一挑,一脚踹开王寒,面露不耐之意。
给这公子哥一踹,王寒低头,眼中隐有杀机弥漫,不过隐藏的极深。
“忠伯,天荡宗的人不是说今日会来的么?为何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公子哥身后,有一黑袍老者,这老者的年纪已有五十,可样子看起来彷如中年,站在那里,宛如一杆长枪,气势内敛,绝非常人。
此时这精炼老者听到二少爷的发问,连忙恭敬的回道:“天荡宗的仙师看我等如蝼蚁,这个入宗的名额,得来极为不易,少爷还是耐心的等候!”
“哼,将来我白展飞若能登入仙门,得到修行,定要这天荡宗为今日的傲慢付出代价。”这位白少爷冷哼,怒气没处撒的又狠狠给了王寒一巴掌。
“噗”王寒喷出一口鲜血,门牙都掉了一颗。
“贱奴,去给本少爷到村头的溪边打点水来!”白展飞眉梢一挑,眼露寒芒,一巴掌就把身子薄弱的王寒抽出了半丈之远。
一旁的黑袍老者对此视而不见。
“是,是,王寒这就去给少爷打水喝!”挨了一巴掌,王寒嘴角吃痛,满嘴血腥味,可他却不敢表现出半点的愤怒,样子阿谀到了极致,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乖乖的跑到了山下的小溪旁。
用一个葫芦装了不少的清水,忽然,王寒面色一暗,小心的从自己的袖口偷偷拿出了一包“七绝断肠”
“爹,娘,孩儿忍辱负重十三年,今日终于有机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不对,杀了这个白展飞,只不过是拿回点利息,等到孩儿假扮对方成为天荡宗的修士,一定会找机会灭了他们全家…”
说这话的时候,王寒双拳紧捏,牙根直咬。
王寒年有十八,十三年前入了白府,当了杂役。
而在三岁那年,王寒清楚的记得因自己的母亲貌美,染上了白家那个老不死的觊觎,白家在楚国的世俗界势大,他们王家早已没落,自己的父亲保不住自己的娘亲,娘亲又是贞烈女子,那一年,王寒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白家逼得自己的父母亲双双自杀,是白家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是白家葬送他的童年,是白家逼得三岁至五岁时的自己孤苦伶仃,是白家逼得自己五岁时主动的卖身给了白府,是白家…
想起过去的种种,王寒心中的恨意到了极致,今日,他要报仇,就算不能抱全部的仇,也要把眼前的白展飞还有那个忠伯先给生生的毒死。
他们不是仙人,王寒不信他们若喝了带有“七绝断肠”的毒就算不死,应也没有了抵抗之力,到时,随他处置。
“哈哈”
摸了摸怀中家传的宝剑,王寒的面上有了几分的狠辣之意,与那单薄的身子极为不符。
暗恨间,王寒又是以防万一的先吞下了一枚七绝断肠的解药,又将那毒药倒进葫芦里,然后小心的盖上葫芦盖,使劲的摇了摇,换上一脸阿谀回到了山头。
“少爷,水来了!”王寒内心紧张,可杀机更胜,那股杀人的恐惧都给恨恨的杀机完全的覆盖了下去。
“啪”白展飞看了看眼前的贱奴,一巴掌又是将其抽飞了出去。
“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叫你打个水打这么半天,是不是图谋不轨!”白展飞双眼隐带杀机,寸寸不离的盯着王寒。
这个二少爷向来傲慢,从不把白府的下人当人看。
“没,没…”王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子哆嗦了起来。
“哼,晾你也不敢!”白展飞一脸讥讽的一扫王寒手中的葫芦,单手一抓,葫芦就是飞了过去。
别看这个少爷傲慢,却也有着资本。
年仅二十,武功已达先天之境,放在楚国世俗,算是相当厉害的高手。
不过世俗终究是世俗,再怎么的厉害,也没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仙人厉害。
白展飞拧开葫芦盖,刚要喝下,可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心绪有些不宁,平时鲜有这种情况发生,不免双目一扫,对着王寒喝了一声:“你先喝!”
黑衣老者在一旁极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似极为满意白展飞的表现。
王寒心头冷笑,身子却哆嗦的拿过了葫芦,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口。
“少爷,水很甜!”喝完后,人畜无害的阿谀道。
“废话,这里可是十里墩,山清水秀。”白展飞见到王寒喝了没事,气色总算稍微的好了点,接过葫芦。
“喝喝喝…”王寒内心激动,直直的盯着白展飞手上的葫芦。
“咕噜,咕噜…”
“忠伯,你一路劳累,也来喝一些吧!”白展飞喝了两口,又递给了黑衣老伯。
“多谢少爷。”老伯哪里会拒绝自家少爷的话语,接过去喝了一口。
“哈哈哈”伴随着两人喝下葫芦里的水,王寒心底狂笑。
烈日炎炎,极为滚烫的太阳照在三人的头顶,渐渐的白展飞与那黑袍老者的面色隐有黑气散出,反观王寒,一点事都没。
一息,两息,三息,直到第七息,白展飞的面色大为滚烫,手脚也跟着无力。
“你…”噔的一下跳起,白展飞神色大变,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一脸凶恶的王寒。
“你也有今天…”王寒一字一顿,面露杀机的瞅着白展飞,同时手中多出了一把三寸的古剑,毫不犹豫的对着白展飞砍杀了过去。
“这是什么毒,竟然无色无味…”忠伯面上有着黑气已经冒出,嘴角发白,见到自家少爷危,老奴身子哆嗦的恨恨指着王寒。
王寒也不说话,拿着古剑一直猛刺白展飞。谁料白展飞虽然中毒,可还有些自保之力,几个踉跄,全都躲开了王寒的剑刺,可也因如此,七绝毒素蔓延更快,让得白展飞的傲慢慢慢的化作了浓浓的恐惧。
王寒看着高高在上的白展飞也有今天这幅怕死的样子,内心畅快无比,边刺边大吼:“今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两个…”
白展飞的瞳孔内布满了恐惧,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过去十三年他对待王寒没有半点的人道可言,如今来了报应,让他不敢相信一个贱奴也敢害他。
“王寒,放过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妻室成群…”
“放过我,进入仙门的资格,我愿意拱手想让。”
“放过我,就算当年做马我也愿意…”真到了死亡的这一刻,傲慢的小少爷是害怕的,就连平常不可能说出的一些话也对一个在他看来是贱奴的人说出,白展飞说这话的速度很快,快到了霎时完成。
“王寒,快快放过少爷,不然等仙人来了,若看不到白展飞,你也难逃其咎。”忠伯也在一旁连连劝说。
“你也说过仙人看我等如蝼蚁,你这话还是给你自己送终吧…”
“嗯?金丝宝甲?”刺着刺着,古剑一挑,白展飞的内甲露了出来,那宝甲金光灿灿,宛如神明,一副坚硬无比的样子。
“少爷快跑”抓住这个机会,忠伯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王寒,用尽了最后口气大喊。
“想跑,不要以为王寒的家传宝剑是摆设,此剑无坚不摧,你那宝甲不好使!”王寒眼珠一转,转过身,凶狠的将抱住自己的忠伯刺了十几剑之多,直到对方气绝身亡才罢休。
“忠伯…”白展飞面色惨白,内心极为痛苦,前一刻还威风凌凌,下一刻就给自己无视的贱奴踩在了脚下,这反差太大,让一向性格高傲的白展飞刹那急火攻心。
不过此番忠伯不惜用命为他换来的几息时间,白展飞还是珍惜,此子忍着毒素的蔓延,眼神模糊的朝着不远处的山崖爬了过去。
王寒这是头一次杀人,可他却能忍住杀人的恐惧。
事实上,王寒真是第一次杀人,但是这一幕他之前已经在心中遐想了无数遍,外加仇恨使然,让他的心头并没有因杀生而产生多少的忐忑之意。
等王寒回头的时候,白展飞已经爬到了山崖,眼看千丈悬崖,白展飞面露绝望。
“王寒,放过我吧…”回过头,正见王寒狞笑着走过来。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
“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死死的盯了王寒几眼,怨毒之意十分明显,之后白展飞一把落空,身子跌下了千丈悬崖,惨叫声不绝于耳。
“跳崖了?这可是千丈悬崖,他又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手中古剑刺了个空,双眼眯眯的瞅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王寒断定白展飞必死无疑。
话说回来,这三人从白家出发赶来十里墩,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内王寒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直到今日,他终于如愿以偿。
站在原地,冷笑的看了看悬崖,之后王寒随手取出火茧子,将那忠伯的尸体当场火化。
如今他的内心有些不稳定,面色也有些苍白,咯噔一下,双膝跪在地上,眼角略有湿润,再度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委屈…
万般回忆,最后又化作了一句滔天恨恨的言语:“爹娘,孩儿今日杀了白展飞,算是给你们二老上香,再若必有一日,定会屠尽白家满门,为你们报仇…”
他的话语却是越来越阴森,就犹如这九月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天空阴云密布,轰隆隆作响了起来。
也是此时,天边飞来一道十分绚丽的青虹。
其内光华弥漫,隐约看出那是个妙龄女子的轮廓。
“白家人何在,速速上来!”来人也不废话,直接对着十里墩的山顶,发出了一声极为冰冷的娇喝。
“弟子在…”仙人来了,王寒连忙收起自己的感慨,跪拜在地,神色显得恭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