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坐过来。”离谙示意我坐到他的床边。
我看着他笑成那样,摇摇头,然后坐的更远。开玩笑!离谙的笑看着就没有什么好事。
“冉冉,我受伤了。”
我点头,“知道啊,所以才不能坐过去。”
离谙笑的越发厉害,“冉冉为什么不能过来。”
“要是碰到你,你伤的更严重怎么办?”
“冉冉确信要碰我?”
这个家伙!
“我为什么要碰你?”
离谙嘴边噙着得逞的笑容:“那冉冉过来吧。”
我:“……”
半个时辰后。
“冉冉你真的要坐在床尾?”
我点头。
心里真的是很难理解离谙的想法。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从我坐在床尾到现在就一直在循环。
“那好吧。”他好像终于放弃跟我这样的对峙了。
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坐在床尾看着他了。
“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是不是……?”
我焦急地从床尾扑过去,结果力道和角度没控制好,大半个身子结结实实的扑在他的身上。他顺势伸出手把我圈在怀里:“冉冉,原来你好这口啊!”说罢又把我搂紧了几分。
他用头蹭了蹭我的头发,在我的耳边用非常魅惑人的语气呢喃:“欲擒故纵,投怀送抱,嗯?”
我的耳朵被他呼出的气息熏的滚烫,心“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原本想要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
这种暧昧的感觉,怎么那么要命呢?
我想用仙术挣脱离谙的怀抱,但是一想到他被仙术伤的那么严重,怎么都下不去手,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但是,勒的这般紧,我,我着实快要呼吸不畅了啊!
如果我出声让离谙放手,估计他又要跟我摆脸子了,我左思右想,只能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拍着他的背。
就像很久以前跟小乖一起睡觉,慢慢的拍着它的背一样。
没想到刚拍了两下,拥着我的身子就僵住了。
我没使劲啊?怎么就僵住了?
“离谙,离谙,你不是被我拍出什么事了吧?你起来,给我看看,我给你疗伤。”
我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可是怎么都动不了。
“冉冉,你真是……”
他像是叹息一般的说出着半句话。我真是怎样?连话都没说完,不是受了重伤连话都说不完了吧……
我正自顾的乱想,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我竟然被离谙压在了床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在我头顶噙着笑的离谙,心里隐隐叫嚣着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可是整个人都像是被离谙定住了一般,连眼神都没办法从他那双星眸里移开。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温柔的弯着嘴角,慢慢靠近我。他身上带着血腥味的青草气息向我袭来。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我该做什么呢?尝尝他嘴唇的味道?还是咬上一口,可能味道跟糕点一样呢?
我觉得自己都迷糊了,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可是他只是跟我鼻尖对着鼻尖。我直勾勾看进他的眼睛里,觉得自己离斗鸡眼不远矣。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都不做些什么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赶忙把眼睛闭的紧紧的,生怕自己的眼睛会泄露什么情绪。我竟然要他做些什么?我的矜持呢?坚持呢?这么直白又听似饥渴难耐的话竟然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之前的举动是不是欲擒故纵了。
我活了万把年,除了初见诵予时,恐怕就剩眼下了吧?丢脸如斯!
我的老脸啊!我干脆别活了!不如直接去幽冥殿报道吧!
我把心一横,眼睛一睁,“我是说,我……唔……”
我的整个眼睛里都是离谙眼前长而微微发颤的浓密睫毛,我忍不住眨了两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离谙微凉的手已经覆上了我的眼睛。我忍不住合上了眼睛。
当视觉消失,其他的感觉会变得格外敏感。
比如离谙身上的青草味,比如他微微不稳的气息以及隔着外衣仍能听见的细微的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而让我心头发颤的是离谙冰凉而柔软的嘴唇。
冰凉的似晨起氤氲在蔷薇花间的薄雾,柔软甚于开得绚烂的新鲜花朵。
他的嘴唇好像对我有着致命的魔力,我觉得自己的肢体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人也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明明是冰冷的嘴唇,我被他吻的全身火热起来,好像不能呼吸了。我微微张开了嘴想要呼吸,可是好像把一团火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那一团火在我的口腔里搅动,翻滚,勾起的舌头。我急于挣脱,却又好像跟他的舌头在唇齿间嬉戏共舞,此等情状,让我无法自控。整个人跟随他在这个亲吻里翻飞。灵台的清明都消失殆尽了,只剩那些蔷薇花从树上纷纷扬扬落下的场景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旋。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万千花瓣里的一朵,在风中自由的纷飞。
“嗯……”
我竟然听到了很多年和诵予在皇宫听妃子壁脚的声音。如此充满情欲的羞耻的声音啊。是谁发出的?
“嗯……”
又是一声。
是谁发出的?这里的人只有我和离谙。这是魔宫,那这声音?
我吓的一把推开了离谙。
“冉冉,你怎么了?”
离谙的眼睛里还有未褪去的红色,声音沙哑,语气里有些不满和不解。
“我,我……”
难道要告诉他,因为发出这样的声音,我觉得羞耻吗?
“冉冉,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我头皮一紧,想都没想就把话给扬出来了,“我怎么可能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没亲过。”
他的脸霎时沉的比魔宫入口的黑狮子还要黑,“亲过?跟谁?”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我说了些什么?稳重的碧冉呢?怎么在这个魔头面前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了?简直像是个跟人家斗嘴想取胜的别扭小毛孩。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他要是曲解我的意思,幻想我跟其他人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我只好笑笑,非常坚定的摇头,“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于是伸出手臂,把我重新捞回怀里,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哼,当然是和我,除了我,谁都不行。”
说罢,又欺身上来,封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