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和吕子繁无语,这老头的脾气也忒怪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弄这么一句谁不被吓到?来不及辩驳,三人像羊一样又被赶出去。
和天奉气氛,花白的胡子气得上翘,没想到那老妖怪居然使这种狠招!忽然脚下一磕绊,无形中他好像绊到了“空气”,老腰一闪扑倒在地,手抓到一团毛茸茸的“空气”。
“这是什么!?”他手握着虚空,明明能摸到毛绒绒的一团,却什么也看不到。看到前面的三人回身,瞄到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和天奉瞬间明白过来:“小娃娃,你真的是鬼子?”
花展槐点头,眨巴眨巴眼,肉嘟嘟的小脸萌加之稚嫩的声音萌到无敌:“恩恩!”
和天奉算是懂了,怪不得这群人知道阴阳界,是那老妖怪泄露了天机,怕折寿过多两腿一蹬死了,就要拉他来帮一把!嘿嘿!这老妖怪,还不是要他帮忙了?清清嗓子,和天奉道:“行,那你放只鬼来贫道摸摸,在好好伺候贫道七天,贫道就告诉你们阴阳界在哪!”
只要能知道在哪就行,三人也不赶时间,便住了下来,天天服侍这老顽童。
要说这三人里,和天奉那是非常喜欢花展槐,就喜欢他那湖蓝色的大眼睛对着他卖萌撒娇,一来二去老道士时不时还突然来那么一两手,囧得某花和某吕差点没被口水呛到。花羡落呢,常年在山中生活,操得一手好厨艺,养得和天奉的胃那是相当润。这最惨的,就是吕子繁了。长得一张似月的温润容颜,说起话来和和气气,加之做起事来笨手笨脚,自然成了最不讨喜的那一只,更甚连闹闹都不如。所以他最惨,被安排做打扫,天天一把扫帚一块布从早到晚累得是到头就能睡着。
话说今天天气晴朗,老道士想吃鱼了,便让花羡落去捉些鱼来吃吃,顺便叫上吕子繁,去做苦力!
带上竹篓,二人来到后山,清凉的河水让花羡落立刻精神十足。出来那么久,她是多久没见河啦!挽起裤管脱了鞋就下去,徒留吕子繁还在岸上把长袍脱掉,抱怨着半天才下水。
他长那么大何时受过这种气?忍耐着打扫就够了,还得来做苦力,那臭道士就是看不得他的俊美。
嘟囔归嘟囔,吕子繁还是下河,凉凉的水荡漾在膝盖处,他这人最怕冷,不觉眉头微蹙。
花羡落正不与,看到水里晃动的影子,抬头见吕子繁的神色不悦,想起来时她想到的问题,叹了口气决定还是问问:“你打算到阴世里去看季屿吗?”
是啊,她知道他跟着她们的目的,可只为看一眼就跟着去另外一个世界,那不就太不值得了吗?她是无牵无挂,就算在那里回不来了也无所谓,可他呢?他的父母、亲人、朋友他都能放下不顾吗?若他是自愿的,那还好,若其中的理由有她,那就让人很担忧了。
没想到花羡落会问这个问题,吕子繁愣了一下,勾起薄唇轻笑。其实这个问题早在胡州的时候他就想过了,可内心始终得不到答案,他便先随着走走看,到时候再做决定,谁知一直犹豫到现在他都还没想好。一颗闲散的心被她这么当场一问,倒还认真起来,他能舍下吗?思忖片刻,还是得不到答案,他也只好照实回答:“不知道,走走再说吧。”
“你的心有没有一刻明朗过呢?对待你的一切,竟取舍不知。”花羡落听他云淡风轻的口气,眼里的忧虑又多了几分。确实别人的事她不该管,也管不上,可吕子繁其实是一个很温和且善良的人,帮了他们那么多忙,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讲,她都是欠了她,怎能就这样任着他拿所有来换一面呢?
闻言,吕子繁带有浅浅粉色的薄唇轻扬,会勾人的眸炙热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尤其是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羡落,是在关心他吗?提膝走过去,他从未笑得这么干净,不带一丝惑气。抬手,月牙白的修长手指落在那双清澈的眉眼上,他启唇:“现在明朗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花羡落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看向吕子繁的眸,分明不带一丝勾人的意味却比任何一刻都勾人,只一眼她就动弹不得,心如擂鼓。他要干嘛?
吕子繁的手依然在她的眼上画着,每轻抚过一寸他的心就更明朗一些,他那焦躁沉浮的心好像真的找到了方向。浅笑出声,发自内心的,不再是表面上的寒暄或为了给别人好的印象,他感叹:“还好,你的眼睛是我的。”
“哈?”花羡落不明所以,听他的语气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般,就凭她一句话?再加上他的手动作很小心,也就没反抗,带着报答的心情让他抚着,希望这样能然他今后的眸都那么清明。
一切仿佛都禁止了,河水的潺潺声,叶随风动的唦唦声,听在吕子繁的耳中都是悦耳的丝竹之音。他缓缓闭上眼,温润如月的俊颜一点点向前,最终在面前女子的额上留下一吻。
柔软温热的薄唇一落,花羡落愣了,随之便闻到来自吕子繁的清香,蛊惑了她的心神,以至于整个过程她都忘了反抗。
没有动作,没有不悦的皱眉,他以为她并不讨厌,便慢慢的动了动唇,移向她的眸,那般小心翼翼,轻点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花羡落耳边一阵嗡鸣,可大脑还在瘫痪状态,只反射性的闭眼,心下焦急却还是没有反应。
暧昧的气氛一点点蔓延开,吕子繁兀自向下,薄唇划过她小巧的鼻梁,就要印上那樱软,岸边忽的传来两声大吼,让他止了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她反应过来退开去。
“你这色狼!趁我们不在就偷亲我娘!!”花展槐湖蓝色的大眼睛冒出两团蓝色的火焰,身后骤然冒出一堆恶鬼。
“贫道就知道你是花花大少爷,本想惩罚你一下就算,谁知竟在我这清净之地做这等下流之事,看我不狠狠的罚你!”和天奉吹胡子瞪眼,用拂尘指着吕子繁的手都在抖。
“嗷呜~嗷呜嗷呜!!”闹闹站在石头上狂吠,两只爪子不停的刨石头,留下一串串爪印。当然,只有花羡落听得到。
见这阵仗,吕子繁今天非被活剥了死在这河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