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羡落当真凑过身子,把耳朵放在萧月的耳边,一副好奇的样子,跟着看了院子里的展槐一眼“噗嗤!”萧月莞尔,这女子怎么这么好骗?秘密要是告诉人就不是秘密啦嘛~不过有些秘密还是可以自己去发现的,比如说一会……
他昨日听说万鬼殿里的事,说是有个宫婢惹得那万年冰山震怒,新奇觉得是谁,悄悄去看,不料撞见康成,还说些要抱人女子的话,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这女子居然将康成生生撇直了!所以,他今日特地前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花羡落看他那欠揍的脸,气得牙痒痒,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
“诶!但我可以让你发现秘密啊!”萧月没想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能有这等速度,避之不及被踹了个正着,懊恼的看着自己素袍上的脚印,笑意不减,显得一点都不在意。
有了前车之鉴,花羡落侧头,声音明显淡了许多:“鬼都的?”
呵呵,看来这女子是真喜欢鬼帝?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无情帝王哪里好?完全跟她干净的眸不和。
不过喜欢这种事也很难琢磨,就像他……
深深埋住自己的心事,萧月左右看了一眼,主动凑近花羡落:“告诉你,君上今天会在南苑的小竹林里出现!”
“哈?”花羡落虽然是很想看奚季屿,但脑海中再次浮现他暴戾的眸子,那颗激动的心就静了一半。再说,他在哪里出现,不正常?
萧月瞧她心有余悸的样子,继续怂恿:“不去?要知道南苑那里人很少,而且君上去那里从不带随从的哟~难道没有原因吗?”
“那是他自己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要刻意去追究啊。”花羡落被勾起了兴趣,但秉持着尊重他人的思想,还是不打算去。
萧月想再劝,可看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也放弃了。哎,本来还可以看好戏的呢~说不定还能帮她一把,看来是不行了。
抱手道别,萧月仿佛从来没有来过,消失在石凳上。
花羡落无聊的抬头看天,似乎有要下雨的迹象。那季屿不带随从去南苑,那里人又少,岂不是要淋雨了?不行,她得去给他送伞!
是的,不是看他的借口,她要去送伞!
蔫的花某再次打鸡血,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院子里的小男孩喊:“展槐,去给你爹送伞了~”
花展槐抬头往亭子里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重重的点头。娘终于想通了!
二花将闹闹留在院子里,担心带着它不便行动,悄悄出门往南苑走去。
院门外,看守的鬼兵奇奇怪怪的盯着二花看,没有出手阻止,放他们离去。
弯弯绕绕,来到南苑的时候,天真的是快要下雨了。
花羡落在草丛里,远远就看见一身幽兰身后跟着一名穿着华贵的女子,往竹林中走去。
天色不好,他们出来匆忙没带伞,又怕跟丢了。花羡落只好让花展槐去拿伞来,自己先跟过去以后再在前面的竹林空地处会和。
二人分工,花羡落则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奚季屿身后的女子她认得,是丁妃,看她一脸不情不愿又唯唯诺诺的样子,倒真激起了花羡落的好奇心。他们来这做什么?
越往里,就隐约能看见有一座小木屋。奚季屿走到木屋前,打开屋门带着丁妃走进去后又将门关上了。
花羡落不敢走过去,她怕奚季屿发现,只好躲在竹叶较茂盛的地方静观其变。
不一会,里面开始传来女子的微喘,还有木床嘎吱嘎吱的晃动声,接着连男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夹杂着女子的,混合着,一听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花羡落拧眉,季屿是在和别的女子做那样的事吗?就像成亲那天一样,接着她就怀上展槐。意思是,那女子也会在这次以后怀上季屿的孩子?
心莫名的被压得很沉,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她的季屿,不再只是她的,说不定甲乙丙妃都和他……
一步步往后退,花羡落不想再听到那个声音,低着头,想舒胸一笑,却笑得万般苦涩。
不料忽然撞到一个坚实的东西,转过头一看,一身幽兰立在她面前,带有一丝幽蓝的眸充满警戒和探究的看着她。
“呵呵,能耐还挺大?敢跟踪本君?”奚季屿邪妄的笑,映衬了胸前的彼岸花,让人心生畏惧。
花羡落不明白,她分明看到季屿进去了,而且……那么,做那样的事的不是季屿吗?季屿还只是她的季屿吗?
沉下去的心得到释放,她不禁笑开,如三月暖阳,清澈的眸波光粼粼的看着他:“季屿,我看快要下雨了,来给你送伞。”
奚季屿说过,不准她叫他的名,这女子似乎听不进去?抬头看一眼天,乌云密布,真有要下雨的迹象,但他会相信她吗?当然不!跟踪他先不说,能从鬼军看守的西苑出来,就说明了她还有同党,不然她怎么能出得来?
冷哼一声,他讽刺道:“送伞?还是窥探本君?”
刚才由于高兴,一下子忘了奚季屿不记得她,花羡落这才反应过来,担心他误会自己,小声答:“送伞。”
这女人!还真敢说是来送伞!他原谅她第一次,不代表仁慈第二次,看来不好好处理这女人是不行了?
“伞呢?”奚季屿瞥一眼她的手,话语间尽是不屑和鄙夷。
花羡落被问得一愣,想起诗序和康成的嘱咐,没有说“展槐去拿了”,而是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从不会骗他,也绝不会骗他!
奚季屿看她这样,笑了,阴冷无比,加之俊美的容颜,竟似一朵绝壁上艳丽的花,若你想要,必死!
他伸出手,掐住她白皙的颈,高举至半空,咬牙切齿道:“怎么?没话说了?”
花羡落双脚离地,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双带有一丝幽蓝的眸,呼吸困难起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确实,奚季屿的力道,在那细瘦的颈上一握,不就像杀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她看着那双眸,紧紧的,注视那幽蓝,再次失望了。
那次事件以后,她就犹豫着这是不是她的季屿。曾几何时,她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这就是!一定就是!只是他不记得她罢了,一切可以像在死人林里那样重来。可,他现在是要杀了她!怎么可能是那个舍身救她的季屿呢?
他,不是我的季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