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都是见义勇为，你还真是好市民呢！”女警嗤笑道，显然不相信沈斌所说的话。
沈斌不满道：“我说高晓瑗警员，你这么断章取义可是不正确的，难道我见义勇为还是错了吗？”
高晓瑗美目一瞪，指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斌露出笑容，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在墙上的公示栏里看到的，一级警员，高晓瑗。”说着，沈斌捧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沁人心脾，这茶，真香。
高晓瑗略作回忆，可接着就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连忙质问：“你手中的茶杯哪里来的！”
沈斌一愣，说道：“这杯子不是一直放在我面前么，难道不是给我泡茶用的？”
那可是我的杯子！高晓瑗怒意昂然，就好似沈斌不是用它来喝茶，而是猥亵了杯子一般。“里面茶叶呢，哪里来的！”森寒的声音从高晓瑗的嘴中说出。
沈斌就笑了：“杯子里不是本来就有嘛，这一次性冲泡的茶叶确实不错，既简单又味美，用它来招待审讯的嫌疑人，可见你们警局在这方面做得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人性化个屁，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高晓瑗怒不可遏。“那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开水？”
“不是在那里么。”沈斌指了指远处架子上的一个热水瓶。“远是远了点，好像有些考虑不周，但综合考虑来说，我觉得你们警局对待嫌疑人的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可以打上九十分。”
高晓瑗抿着嘴，真心被沈斌的那一套搞得无话可说了。只是她很迷惑，他怎么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这些事？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觉察到呢？
“少打岔！你真的是见义勇为？”高晓瑗决定不让自己朝着对方设定的路线走下去，自己是警察，要有自己的主见！可话出口了，她才有些恍然，自己这不还是朝对方的说辞进行下去了吗？
“那还能咋滴？”
沈斌一脸无辜，接着他打量了下四周，笑着说：“这个审讯室真不错，可惜我不能在这里长呆。”
“不用惋惜，如果你想继续呆下去，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高晓瑗冷冷道。
沈斌将肩一耸，摊摊手：“这恐怕不现实。”
他刚说完这句话，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顶着警督衔的警察走了进来。那警察也不客气，直接对高晓瑗命令道：“放人！”
“可是副局，他还没有交待问题。”高晓瑗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急切地道。
那警察显然是个领导，没想到居然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他看了高晓瑗一眼，淡淡地道：“他没有什么问题可以交待，要交待的对面审讯室里已经有人交待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放人！”
高晓瑗虽然心里有些不服，但奈何副局长都这么说了，她只好照做，恶狠狠地瞪了沈斌一眼：“走吧，还不走难道想留在这里吃晚饭啊！”
“晚饭就不必了，我只是想让高警员知道，我是一个好人。”
“你要是好人，那世界上就没有坏蛋了。”高晓瑗恶言相击。
“唉算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的路还有很长，需要多多学习啊。相信有一天你会成为好警察的。”老气横生的话说得高晓瑗一阵焦虑，她的岁数不见得比沈斌小，所以相当的吃味，干脆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将脸撇过去无视掉他。
出了警局，沈斌就接到了舒季的电话。“老大，出什么事了，怎么跑警局去玩半日游了？”电话那头，舒季一副调侃的语气。
“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见义勇为了一回，但审讯我的女警察好像不信。”
“还有这事！”
舒季大吃一惊，接着十分猥琐地道：“让我想想，那个女警察是不是叫高晓瑗呀。”
“你认识她？”
“还真是她啊！老大这回你算是遭殃了。”
“这话怎么说？她有什么来头吗？”
“那是当然，她的来头可大啦！”舒季忽然小声地说道：“咱们江河省公安厅的厅长就姓高，以前是临江市公安局的局长，你说她的来头大不大？而且这丫头特别有正义感，属于那种正义感极度亢奋的人，你要是被她打上了坏人的标签，那你就等着倒霉吧，她一定会刨根究底地追查你，把你的老底翻个底朝天！”
“这么有来头。”沈斌听后一怔，自己好像刚刚得罪了她。这就是典型的祸从口出啊！不过转瞬一想，他就又笑了：“让她去查吧，只有知道了我的老底，她才能充分认识到我是一个淳朴的良民。”
“你强！”舒季知道沈斌已经出了警局，所以简单慰问了下就挂断了电话。
“哎呀，老大原来你在这里呀！”屠小江一脸笑意地跑了过来，“这回多亏老大了，不然我就遭殃了。”
“没事，顺手为之罢了。”
其实一进警局沈斌就让小助手查了下屠小江的情况，这一查不要紧，还真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屠小江的来头居然也不得了，临江市市长屠伦洪的儿子，比舒季更有含金量的衙内。就算是刚刚知道了身份的高晓瑗，都还逊他一筹。
就是因为知道了屠小江的身份，所以沈斌才会在审讯室里那么气定神闲地与女警察开玩笑，笑话！一个副省级城市市长的儿子，从小助手的调查来看，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怕不能平平安安地从警局出来？
别的人，尤其是商人，如果知道了屠小江的身份，也许就会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猛地扑上去。巴结、讨好，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沈斌也知道，屠小江本质上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但衙内的恶习却还是沾染了不少。这样的人他并不是很喜欢，也就不想和他多打交道。
回想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沈斌发现出现在自己生活圈子里的衙内已经有好几个了，京城吴家大少吴雍，省公安厅厅长的女儿高晓瑗，现广陵市市长的儿子舒季，还加上眼前这位临江市市长的儿子屠小江。或许东南大学软件工程学院总支副书记、学工办主任赵文劭的儿子赵德也能算上一个。
这五个人中，就属舒季最为清白，颇有志向，与自己的关系也最好。其次是正义感满满的高晓瑗，不过沈斌认为这个女人正义感值得肯定，似乎容貌也算得是上上选，但脑子太一根筋。
剩下的三个，屠小江一只脚误入歧途，似乎还有挽救的机会。而赵德，层次最低，却已经与街头混混无异。至于说吴雍，估计级别是最高的，但他就像鳄鱼一般，对待猎物就显得凶狠异常。
看着眼前的屠小江，沈斌出于善意还是提醒了句：“人在做，天在看，每做一件事的时候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你是当事人，你会怎么看。”说完，从屠小江的身边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