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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好运连连

一场特大暴雨以及后续的降雨,把水库装的满满的。

小蔡死了,伤心的只是他的亲人,对其他人而言,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插曲,大家依旧在钓鱼,依然在无奈的等待鱼上钩中继续八卦,偶尔也会说起小蔡,但再不是以前的口气了。

这场雨,给水库管理局带来巨大的利益,光增发电收益就达上千万元,渔业也一定丰收了,我也因此好运连连。

我不是养鱼的,也不是发电的,我是冶炼硅的,是名副其实的用电大户。

有水就有电,有电我就能生产,在当时的行业里,我技术是很有名气的,炉子一开就等于在印钞。

我用不起大网的电,用大网的电生产就没什么利润了,没想到这场雨这么大,终于有水了,我整个人每个细胞都在高兴。

我是1989年大学毕业的,所学的工业管理专业因为种种原因而最终未能走进工业管理部门——经委,被人诬告后,进了五天看守所,差点还掉了“铁饭碗”。

因为我中学化学特好,深受化学老师钟爱,而化学老师的丈夫就是当时主管分配我们的副县长,才使我逃过一劫。

自看守所出来以后,我以为没什么事情了,有一天化学老师叫同学转告我,叫我去他们家一趟,真相让我吓的发抖,副县长他已经接到停止对我的分配的通知,问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突然觉得胸闷,我嚎啕大哭起来,带着不停流出的眼泪,一五一十的把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老师愤怒了,她很了解我,她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叫丈夫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处理好。

副县长不紧不慢的说:“问题也不是很棘手,我也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他拿出那份通知,继续说道:“这通知不规范,是用信签写的,只是盖了个政法委的章,我的领导是县长、书记,再者就是行署分管专员和行署计划委员会,只要小邓说的是真的,我先分配,有事是公检法的事,不过单位只能按上面的精神下企业了。”

就这样,我像被下放似的来到了硅厂,因为是个有问题的大学生,我只在办公室呆着,什么事也没有。

在办公室呆的那一年,我学会了扫地、抹桌子,每天最早在办公室的是我,最后走的是我。

那一年,我自己帮自己平反了,我把整个事情的真相写成材料汇报给县委书记,家里的官司上诉中院后,我们胜诉了,我的表现也获得了厂领导和同事们的肯定。

1990年年底,厂长找我,问我对工作有什么要求,半天我也说不上话来;后来我反问厂长,厂里目前最大的难题是什么?结果是厂长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快结束时,厂长问我对学技术感兴趣不?我立马就答应了,于是我就成了技术员——学习中技术员。

冶炼硅也是化学反应,我很快就看完所有资料,也找到问题所在,一个礼拜之后,我给了厂长一份技改方案,按厂长当时的话说:“只有死马当活马给小邓去试试看了!”

一个月后,我成功了,我也成人物了。

我感谢化学老师,是她把我带进化学的殿堂,并使我产生了强烈的学习兴趣,是她,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帮助了我,是她所教的化学让我受益二十几年。

92年厂里的电价涨到了两毛七分五,而硅产品因高耗能高利润全国上马的太多了,产品价格一路下跌,硅厂被迫停产。

严格讲我那厂长是很有魄力的,他带领我们又搞新项目,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我也从一个技术员成了第二梯队(接班人)的人。

厂长想尽一切办法拉拢我——要我做他死党,我一再表示是他器重我才有今天,但都未能消除他的顾虑,他想了个联姻的绝招,把我弄的很尴尬,最后我还是拒绝了。

92年底我结婚了,对象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我和他矛盾公开化,我也就再也没去上班。

混了一年,1993年,我女儿出生了,我实在没办法支撑起这个家,1994年春节刚过,我把八个月大的女儿送到穷山僻壤的老家,拜托父母照看,两夫妻没有目标的准备出去打工。

我对家乡非常失望,我那厂长很有活动能力,在与他决裂以后,出来了很多问题,我知道是他在教训我,但我没有任何能力去反击,想想他对我的好,似乎也没有理由去反击。

我和爱人商量,好好在老家玩几天,然后远走高飞,那怕是去要饭!

1994年五月一号,就在我们准备走的前几天,遇到单位的副厂长,他说他一直在找我,说有个水库电价是一毛五,管理局有个冶炼硅的厂停了两年了,他们要去租赁,请我去帮搞技术。

那时我眼睛所发的光一定不亚于捡到了金子,因为我看到了很多金子在那儿。

我拒绝了他的请求,我说:“会下蛋的鸡,不需要你来养!”

我知道,没我那厂对他就不是金子,也许是个窟窿——吃人民币的窟窿。

他只得顺着我,我便身无分文在这里成了老板。

其时是五个人合伙的,结果大亏,94年年底他们都走人了,这个厂便成了我的厂,我成了负债二十几万而自身本来就身无分文的老板,95年弥补亏损有余,96年天旱只生产56天。

因为有很多亲朋好友在帮我,我也像我的厂长那样去搞新项目,为的是大家有事可做,结果又亏的只剩人了。

97年老天似乎还算照应,结余了好大一笔钱,98年江南大洪水,而我却大发国难财——有水有电,开足炉子生产。

在后来几年里,似乎都不是很理想,反正我再也不去折腾了,丰水年份就多做点,没雨就干脆歇着,根据经验,每年只要做上四五十天,就不会亏损了,宁愿吃老本我也不会去折腾了。

在“工作几乎无事可做很久很久”之后,这场大雨预示着我又可以工作了,预示着我又将进大把大把的钱,事实也这是这样,炉子不停的在开着,什么都是现成的,大有只是数数钱的感觉。

好运好像来的还不够多,我这里干旱,其实很多地方也都在干旱,我们硅的价格已经涨了两千多一吨,原来四千五六百元一吨的,都六千多了,可想利润是个什么概念。

我什么原料都是现成的,有电马上就可以生产,而我的同行们就不那么幸运了,有电还要去找材料,我生产了快半个月了,他们才知道材料的难采购。

他们打电话给我,请求我转让一些给他们,他们问价格,我随意说了750元每吨,他们说我很实在,说是马上就带车来拉。

我一下也无语了,750元每吨的石油焦确实不是很贵,但我也只够自己用啊,我想反悔,但念及他们都不容易,也就想先给上一点,见面后说明情况。

那天,我眼睛再次发光了,临近但却是另外一个省的邻县的人来了个电话,问我要不要石油焦!

我惊讶中接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才知道他那里有货,并且是五百多吨,并且价格在350元一吨。

我的天啊,这就是二十万啊,眼睛能不发金光吗?

一个难眠之夜后,凌晨四点我就开车出发了,到那吃过早饭他们也还没上班,我焦急的等到他们人来,首先我就去看货,在他们货场看到黑黑的一大堆石油焦,身体每个细胞又都兴奋起来。

对方是个国企,因为下半年了,急需钱来摆平职工工资福利,急切想处理废弃几年的原材料,他们厂里厂长书记一直在斗着,这次刚刚书记赶走了厂长,成了老大,书记成了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我没有及时表态,凡国企的东西,买卖一定要慢而有慢,稍稍不慎就会有很大麻烦,我借口说回去商量商量。

他们很失望,想尽一切办法留我们吃中饭,这正合我意,我之所以推,是没完全看清里面的道道——那书记说话能算数不?会不会上面又派一个厂长来?

离吃饭还有近两个小时,在他那破旧的办公室自然也玩不下去,我们早早来到饭馆,大家都是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了,自然就打牌。

我一直故意输,两小时输了两千多元。

他们很是满意,也算认识我这个人了,说了好些实情,我非常放心的给了五万订金,一路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这笔生意确实不错,没费什么精力就得了二十几万,但四个冶炼厂对我材料的依赖,使我很为难,每天几十吨的往外发,是要很多东西的。

我拨通了近一年没联系的炼化厂业务员的电话,结果说他早已不在那儿了,我一头疑惑,这么好的单位也放弃?估计是出事了,他也不告诉我再去找谁。

正当我无奈之时,炼化厂的业务员打电话过来了,问我要石油焦不?我耐心而又急切的听完他的话后,眼睛再次发金子般的光。

那人介绍说他是炼化厂主管石油焦销售的,原来的科长出事了,我电话是那科长给他的。

他申明他们是兄弟,他对我们以前的合作一直很满意,他现在遇到困难,公司技改进了很多高硫原油,其他上百个产品都没事,就是石油焦硫份过高,钢铁企业不能用了,现在厂里堆积如山,价格也是非常的低,只一百七十元每吨。

我的天啊!我能承受的了吗?我在办公室有不停的转,然后找到老婆,死死的抓住她双肩,死命的摇,我实在需要人来分享我的快乐。

第二天我汇了十二个车皮的款过去,我承诺十天后再进十五个车皮,对方对我的爽快表示非常的感谢,他说他会尽力让我满意的,我相信他,事实上我这时已经满意的不得了了。

我想给他们四个厂优惠点什么,比如降点价什么的,我觉得我太暴利了,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厂的厂长说我石油焦水分过高,质疑我在里面加了水。

我非常生气,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是绝对不做那种事的,本来想降价的,我一时冲动拒绝供货给他。

那时采购石油焦是要开户的,我们在炼化厂开户花费了很多心血,而他们是属于乡镇企业,没有我们手段灵活,一直是在二手市场接货,我不供货给他,他就只得花更高的价格去采购,结果他们自己主动加价五十元每吨继续在我这里采购。

我觉得人很滑稽,滑稽的自己老发冷笑。

天时不时的下着雨,尽管天天满负荷发电,也没见水位有所下降,我们的生产也创历史最高,好运就这样伴我过了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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