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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放虎归山

2000年,小管他们再次进厂,我们的管理已经完全正常化,他再也不是老二老几了。

他也貌似改变了很多,没有以前的摆谱,可是四年多以后,当他在福建取得不错的成绩,情况变了,这年正月初一的行为,又使我看到十年前的他。

所谓“江山易移,本性难改。”狼永远是狼,狼的伪装,只是它还觉得自己的本事不足以为狼而已。

母亲知道真相,背着我和父亲去找了小管,在她那忧郁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的伤心。

对于母亲而言,有一万个个理由我和小管应该好好合作的,她历来以为小管是弱势,我是强势的,她也认为小管更有头脑更懂事更乖。

这件事在母亲眼里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的问题了,而是一个人的品格、道德、做人问题,她在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

父亲和我仔细的探讨了对策,他认为:福建市场不稳定,公司损失就非常大,小管也就是抓住这一点来左右我,想公开挑起我和他之间的矛盾,翅膀硬了,想占山为王了,想另起锅灶了。

父亲认为如果把老二老三两个妹夫都放到福建去,这样可能会安全一点,老二老三不会都和小管走一条路的。

我想也只有这下下策了,我一直想配个助手给小管,每次都被他拒绝,他有狐狸一样的敏感,每件事他都会用最极端的思想去想,就是我想去福建,他一再放风说要叫我下水,他所谓下水就是嫖、毒,当我面也说我不嫖不赌是虚伪,到福建去就要我吃“鸡”。

我相信他会做到的,所以我不敢去福建,“嫖”事小,了不起是坏名声,沾上毒品就会毁了一辈子,而他要对我下手,防不胜防。

在很早很早我就感觉到他的不择手段了,他想去做的事,先与我建议,我不同意他就开始做脸色,然后就来找我老婆,我说通老婆了,他就找我父母,这个时候他就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走人,说大家都看不起他之类的话。

他自然知道我父母是不会让他走的,他自然就几乎事事都能达到目的。

在他的煽情下,风向往往就改了,父母和老婆又来批评我,我拿父母没办法,那只有找老婆出气了,为类似的事情,我们夫妻打了几场架。

为稳定福建市场,只有按老爸的意思去做,由老爸来处理,我想他还不至于不给他岳父的面子。

公司内部的事和小蔡老婆之事,我父亲也一再叮嘱我:“你要小小鸟儿小小窝,不要养那么多闲人,闲人生是非;小蔡老婆能脱就脱了,万一以后小管拿这个说事,你怎么去和你老婆交代?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他是条狼,是你身边的狼啊!”

子女是正月初八开始上课的,我到初十回到公司,在张常务的安排下,初六就开工了,我到的时候一切都正常的在转。

后勤方面有些变动,十个大学生只回来了三个:小方、小董、小薇,其他七个有的和我打了电话,有的和我发了信息,找了各种理由不来了。

我和张常务反思的结果是:要引进人才,不能自己去培养人才,这件事是我们决策的失误,该走的就走了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互相安慰了一下算是不想再提了。

杨伟带着老婆孩子来了,我们按惯例在酒店里请他们一家吃饭,算是公司给高管家属接风洗尘,因为是大年初十,公司在的管理都去了,三个大学生也去了,要了张坐二十人的桌子,都还够呛。

晚饭后我必须去小蔡老婆那打个照面,她和她婆婆是知道我今天到公司的,在那儿,照例是免不了再喝酒,只是小蔡的哥哥一家也在,人很多,我很尴尬。

大约十点,我同学打电话给我,叫我马上回公司,我非常紧张,毛发悚然、、、、

我去小蔡老婆那儿,没非常紧急的事,他们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何况现在都快十点了,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只是叫我赶紧回去再说。

几分钟后我到了厂里,我同学和张常务在门口等我,他们表示歉意以后,说是杨伟老婆和小薇打架了,情况非常糟糕。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先去看小薇,见她披头散发,用被子裹着身子坐在床上,地上一些被撕破的衣服,还有斑斑血迹,人在不停的颤抖、哭泣,我问了一句是否要去医院看看,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再去看杨伟一家人,小孩是睡了,两夫妻还想斗鸡一样的对立在房间门口。

张常务和我同学早已回避到办公室去了,我们三双眼相对,谁都不好开口说什么,几分钟以后,还是杨伟老婆说话了:“大哥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闹笑话了,我也是实在忍受不了了。”

接着一阵哭泣,继续道:“自去年放假至今,他碰都不碰我一下,一天到晚人就像掉魂一样,信息就老不停,短短十来天假,我们几乎天天都在吵,我叫他外面有女人就和我离婚,他又不同意,有这样折磨我的吗?他自己泡着嫩的骚-货,那也要给我一跳出路啊!”

接着又是大哭,几乎是抽泣。

我叫她进房,别吵醒孩子,然后叫杨伟到我办公室去。

我俩默默的坐着,说心里话我很生气,其实我同学和张常务都很生气,一颗秀色可餐的“小油菜”,让他给糟蹋了,是男人都会生气的。

我原本以为是我可以随时去“啃”的,在数次交流中,小薇一再暗示可以为我做任何一件事,在安排大学生工作那时,叫他们自己提出申请,小薇其实是用两张纸写了两句话,一张纸上写的是“悉听尊便!”也就是公开的那张,另一张写的是:“愿意为邓总做任何事情。”

我不会傻到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我更多的是质疑,质疑她凭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相差一轮的年龄,接触也没多久,不可能是爱情,除此之外如果某某愿意和你上床干那种事,那就有目的了。

我在一直关注她,我像只狼在评估着自己锁定的猎物的风险,想不到小蔡老婆亮出了杀手锏,我要敢偷吃嫩草就和我老婆联手对付我,想不到“小油菜”心急了,被杨伟给啃了、、、、

我压住火气,递了根烟给杨伟,“你还真够胆大的,在我眼皮底下乱来!”

我立马想到我自己,于是改变口气说:“乱来也就摆了,你要安抚好老婆啊!有你这样傻?外面有女人就不要老婆?!你要更加体贴自己的老婆,让她放心了,你才有一点点自由,知道不?!”

我貌似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他又不说话,我只好叫他回去向老婆赔礼,尽量挽回影响,他似乎明白地走了。

我打电话给小蔡老婆,叫她上来一下,除杨伟老婆和小薇公司没一个女人在这里了,我们又不便去她房间,想想也只有找小蔡老婆了。

小蔡老婆其实早就在大门外面,她担心这里出大事了,她明白我的意思以后照做了。

风波貌似平静了,张常务和我同学才来我办公室,简要说了一下晚上的情形:

小薇喝多了酒,估计是有意的,要杨伟扶她回房间,因为没有其他女人可以照顾她,杨伟也推辞不了。

杨伟进去时间呆长了,她老婆就找上门去了,把搂搂抱抱的两个人,来了个捉-奸-在-床,估计也是假期分开久了,否则吃豹子胆也不至于这样。

我们也没什么话说了,各自心里有各自的味道,我看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就叫大家都睡觉去,明天上午九点半开个管理人员会议。

小蔡老婆也很快出来了,情绪低落,我留她在公司住,她还是坚持要回家去,我心情不好,但也没理由不陪她回去。

到她家里,她婆婆还在等我,都在为我担心,确实让我感动,小蔡老婆叫我先洗澡,她则把情况向她婆婆说了说,貌似都有影子在身上,搞的大家情绪都不好起来。

那一夜我起来抽几次烟,努力在想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小管是讨厌杨伟的,杨伟也该是对我言听计从的,但杨伟放在公司,也实在是没什么作用,我考虑叫杨伟去负责青海分公司。

在青海分公司的两个人也该换换了,毕竟是他乡异地,而去青海的这个人,直觉告诉我,一定要是小管控制不了的人。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和张常务谈了我及我父亲的一些想法。

张常务也觉得小管不可控,觉得我父亲叫我两个小的妹夫去福建和我叫杨伟去青海的想法都很好,他问是不是能给大学生小方和小董搞个一官半职,这样也许还能留住两个。

我完全赞同,其实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被杨伟的事一下子搞乱了。

我建议小方去行政部,给个副部长,主持工作,把我同学调出来,小董挂个生产部副部长,反正他和老丁关系不错,估计会合作的好。

张常务的意见干脆和小方一样,也主持工作,让老丁只留分管生产副总,这样显得更协调,我表示赞同。

张常务担心杨伟是不是会去青海,我笑了笑说:“他会去的,他性格就是那样的。”

我们马上开总经理办公会,十几分钟就通过了,因为变动没有谁受损失,大家自然乐呵呵了,然后就开管理人员会议,宣布人事变动,宣布2005年的开始。

有一类人,金钱永远都高出亲情、友情,甚至高出道德、人格,在金钱面前,他们把这些抛到九霄云外,不择手段不顾兄弟死活去豪夺,小管是这样的,一年后杨伟也是这样的。

这次人事安排,是放了条老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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