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一对情侣在繁星如海的夜空下牵手散步。男的丰硕俊逸,女的清秀出尘,好一对慕羡鸳鸯的情侣!谪仙般的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怀中,朱唇轻启问道:“宇哥,你信命吗?”男子睁开比繁星还要浩瀚的眼睛,对着女子微笑答曰:“信,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相信命运,它是存在的。”
命运总是与人如影随形,但却是那么的飘忽不定、踪迹杳然,任何人都无法琢磨不透命运,或许,这就是命运的魅力吧。
暴雨倾盆、巨狼咆哮、幽暗来袭,死亡在即,徐宇在感叹命运,尽管他年龄不大,过早承受生活重担的他却显得有过于成熟,能在死亡面前却能触摸到命运,有一丝茫然,有些许不甘,更多的却是一种淡然。本来徐宇就明白,找烈阳蛇果这一路肯定危机重重、九死一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但是徐宇不后悔,与其在那里看到母亲受折磨而无能为力,不如怀揣着希望奋力一搏,只是这希望之火熄灭的有点快,徐宇在心中自嘲的想道,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等待生命的终结。
“噗嗤……”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觉些许热乎乎的液体划过脸庞,雨是热的吗?徐宇睁开眼睛,看到了另他今生难忘的一幕:一个穿着麻衣的短发少女,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断刀,幽冥狼的狼兽已经与身体分离开,四溅的血液,幽冥狼那分离的狼兽眼神交织着凶恶与迷茫。像是在问,为什么最后死亡的却是自己?
雨水冲刷着断刀上的血滴,持刀少女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徐宇的面前,看着徐宇,气氛一时显得有些静谧。
尔后,持刀少女将刀收回,默默的转过身,正欲离开。
徐宇这才缓过神来,明白了是眼前这个冷峻的姑娘救了自己,忙开口高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徐宇感激不尽。”
那姑娘并没有理会徐宇的意思,仍然径直的走去。
“敢问姑娘芳名,救命之恩,他日相见毕当衔环以报……”看到这个姑娘并不愿搭理自己,徐宇连忙又问了一句。
冷俊女子并没有回答徐宇的问题,转眼间就消失在雨帘之中……
但是短发女子真的有表面这么淡定吗,其实不然,短发女子心中早起波澜。她之所以能够在硕大的南荒丛林中救下徐宇,真的就是命运在牵引吗?
“真是个怪人,不过真的得好好的谢谢她,要不是她,此刻横尸在地的可能就是我了。”徐宇撇了一眼地上的幽冥狼的尸体,在心中慢慢自语道。
“大壮叔,你没事吧。”徐宇问道。
巨狼大壮走到了身首分离狼头地方,抬起自己粗壮的前爪,狠狠的向狼头的天灵盖拍去。狼头像熟透了的西瓜那么炸裂开,只见大壮手中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圆球,毫无疑问这就是幽冥狼的内丹了。巨狼大壮狼口张开,将内丹吞入口中。
看着巨狼大壮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徐宇感觉到一阵唏嘘,弱肉强食、胜王败寇是自然界中不变的法则。前一刻钟幽冥狼还处在力量对比绝对的上风中,这一刻却倒在地上,多年苦修,一朝破灭。来之前桑图就戒告他在外面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行事,同时也给他讲了一些弱肉强食修真界的一些基本常识。
修真界按境界划分,简单的可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境界,即黄体、玄清、地位、天极四大境界。但是每个境界又划分了不同的实力,黄体七炼:炼皮、炼肉、炼骨、炼膜、炼筋、炼血、练髓;玄清七变:赤、橙、黄、绿、青、蓝、紫;地位三冲以及传说中的天极三变。
幽冥狼处在玄清七变中的第三层次,而巨狼大壮则处在第一层次,显然它们的差距是十分大的,当然现在巨狼吞食了比自己等级高的幽冥狼的内丹,得到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但是这种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般势均力敌的对战双方,微微势力弱的一方往往在最后会自爆内丹,一来尝试同归于尽;二来不让自己内丹滋敌。不得不说,巨狼大壮运气真的是好,幽冥狼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秒杀,所以内丹完好的落入大壮的口中,大壮只要静静调息,修为必定能够得到提升。
“只是不知道刚才的姑娘修为如何,刚才自己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她的真元光芒,想必一定是玄清五层以上的高手吧。看这姑娘跟我一般年龄,却有如此修为,肯定是大门大派培养出来的天才吧,也是,只有这样的天才才能在这危机四伏南荒丛林中闯荡。而我……,不,我一定要试试。事情,不试的话一定会失败;试过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的几率…!”徐宇胡乱想着什么,最后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要是此时在消化幽冥狼内丹的大壮能够听到徐宇的心语,一定会为他答忧解惑的:首先,刚才自己看到真切,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没有真元的流动,也就是说她的修为根本不是在玄清境,很有可能在黄体境中,至于地位境,呵呵……地位境又被尊称为地者,大地行者。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能到地位境,不可想象。其次,事情试过才知道有一半的几率成功,但是好多事情会事与愿违。机率,只是一个机械的指标罢了。
暴雨也是的,跟战斗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是南荒的天气就是这样,这样的令人捉摸不透。
看着大壮在闭目消化幽冥狼的内丹,徐宇知道他们应该暂时前行不了了,随即拿出兽皮帐篷,准备在这地方过夜,休整一下,等待明日在启程奔向葬龙岭。
钻入帐篷的徐宇不知道的是,在短发女子离去的方位,一双美目正在盯着他这一边。原来是短发持刀女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处透过丛林在观察着徐宇。女子俊俏的脸庞有些许,迷茫摸了摸自己挂在胸前一把剑一样的玉质吊坠,有些失神地喃喃自由道:“难道,这真的就是,所谓的命运吗?”声音就跟她的人一样,空灵、清凛。旋即回过神来,朝着徐宇的方向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这笑容有什么寓意,或许,来短发女子都没发现她自己,笑了。随即转身,负刀走开……
“我叫田静,田静的田,田静的静……”一声更像是自言自语的细微的回答,在田静离开的地方传来。当然,钻进帐篷的徐宇是听不见的。宿命般的相遇,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