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朴,你又走神了!”季恩蓝无奈地把手在朴夕瑜的眼前不停地动来动去。
“怎么了?蓝蓝!”朴夕瑜才回过神。
“你的手都流血了,我们去医院吧!”季恩蓝扶起全身湿透的朴夕瑜。
医院里,夕阳正慢慢回收最后一缕阳光。
“太阳都下山了,再不回家,爸爸肯定会担心我的!”躺在病床上的朴夕瑜看着窗外的日落匆忙地说。
“朴朴,医生说你身体……”季恩蓝拿着一杯开水体贴地对朴夕瑜说。
“我只是擦伤了手而已,我现在要回家了!谢谢你了!”朴夕瑜迫不急待地走出房门。
“可是……”季恩蓝无奈地追了出来,发现人早就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怎么朴朴一点也不紧张自己的身体啊?季恩蓝苦恼地摇了摇头,无意中看见地上有一个已损坏的发夹,把它拣起来,这个不就是朴朴的发夹吗?她调皮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了一个可爱的想法。
一片片樱花被一阵凉爽的风带到地上,还有几片与朴夕瑜的头发擦肩而过,她依然轻轻推开蓝色别墅的大门。
迎接她的,是一双吃惊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是朴驿耿。
“夕瑜回来了!怎么样?任务完成了吗?”朴驿耿看见她有点激动地说,眼里压缩着一丝丝期待。
“还没有……”朴夕瑜有点内疚地说。
朴驿耿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没关系!这个任务的确有点困难,你应该需要点时间!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说完便转身走上楼去了。
朴夕瑜看着爸爸走上楼时那失望的背影,心里觉得很难受,觉得很对不起爸爸,可是那个任务对她来说,真的是遥不可及,想着想着,泪就这样流了出来,像雨水那样沉重地落在地上。
校园里的黑玫瑰,快要枯萎了吗?怎么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样子?就好像我的任务那样沉重!朴夕瑜无力地靠在墙上婉惜着,每天跟踪寥以恒他们,除了发现他们很冷漠且总遇到打打杀杀的事情外,其它的就一无所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帮助爸爸完成任务呢?好像自己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们……
“朴朴,别露出一副别人欠了你一辈子的债的样子啊!那个任务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来,笑一个吧!”季恩蓝突然笑嘻嘻地出现在她面前。
结果朴夕瑜还是带着沉重的心情挤出一个笑容。
“朴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了,所以呢?送你一件礼物!就当是鼓励一下你的!”季恩蓝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把一件东西郑重其事地放在朴夕瑜的手心里。
朴夕瑜好奇地摊开自己的手心,是一个崭新的发夹,上面有三个闪亮的白色字母——AGG。
“你别只看着它啊,来,我帮你戴上!”季恩蓝开心地拿起夹子夹在朴夕瑜的头发上,自豪地笑着扶摸她的长发,情不自禁地感叹着:“哇,朴朴,你戴着它真好看!看你前面的流海,后面刚过肩的长发,加上我送给你的发夹,显得更加可爱了。”
朴夕瑜凝视着自己额头上方,眼珠子在溜来溜去,伸手去摸着夹在自己头上的发夹,感激地看着季恩蓝,郁闷的脸上终于淡淡一笑,“蓝蓝,谢谢。”
“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上次帮我逃跑我都没用这种眼神看你呢?”季恩蓝用手挡住朴夕瑜看自己的眼睛,得意地偷笑了一下,说:“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觉得盲目的跟踪好像没什么用,所以我已经替你想到另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朴夕瑜一脸期待地洗耳恭听着。
“那就是——让寥以恒爱上你!”季恩蓝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朴夕瑜听了沉默地低下了头。
“怎么?你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吗?可以的!你想想看,要是寥以恒爱上你了,不用你说也会看你要给他看的那封信,到那时你的任务不就完成了吗?”季恩蓝说得头头是道。
“我觉得让他爱上我比完成我的任务还难啊!而且我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好……”朴夕瑜突然又认真了起来,“不过真的很感谢你给我想办法,还送这么可爱的发夹给我!”
“什么嘛!”季恩蓝本来是不高兴地嘟起小嘴的,可是听了后面的话又满意地笑了,心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反正她是帮定朴夕瑜的了。
远方传来樱花的香味,而朴夕瑜的脚步不知不觉又走到校园北面尽头的那个被称为“禁区”的花园。她的脚印停留在花园的阶梯上。
树上的樱花,开得好灿烂;空中飞翔的花瓣,飞舞得好像一个下凡的仙女。看着地上,满满地都被樱花覆盖了,远远看去就是一片花海;一阵风吹来,吹起在卷起地上一层层花海的“粼波”,樱花飘到她的脸颊,而她的头发也闻风起舞。她心旷身怡地闭上眼睛来享受这里的美景,忘了烦恼,忘了任务,忘了恐惧,只闻到淡淡的清香,只感受到幸福的樱花。只可惜她忽略了一道“风景”,她没有看见有一个人很安祥地躺在花海之中。那个人正是寥以恒,而她的那种享受的表情正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讨厌这样的情景,双眼充满了愤怒和杀气。
“滚!”寥以恒发出没有温度的声音,吓坏了正逗留在美景中的朴夕瑜,她感到花园里有一股寒气扑鼻而来,惊吓得从阶梯上摔下来。尽管摔得很疼,她也不敢吭一声;她无力地趴在地上,寥以恒眼里丝毫没有任何怜香之情,依然是愤愤地看着她;只有几片刚刚从天而降的樱花漂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心疼着她在温柔地呵护着她。
“别装了!”寥以恒粗鲁地拎起朴夕瑜的手臂,刚才落在她身上的樱花也被吓得逃到地上了。
“我……没……有……”朴夕瑜疼痛地呻吟着,“好……疼……”
“哼!”寥以恒凶狠地盯着她,“又是你!”
“我……”朴夕瑜终于疼痛地晕了过去。
原本想继续审问下去的寥以恒看见她没知觉后才无奈地抽回自己的手,当朴夕瑜再次华丽地摔在地上时,他冷冷丢下一句“不堪一击”便手插裤袋,大步大步地离开了。
朴夕瑜在确定他真的离开了之后,才敢微微地睁开眼睛;在刚才那种危难的情况下,她迫不得已才假装晕倒的,因为以前被绑架时用过这一招,所以刚才演得特别逼真;不过晕倒是假的,但疼痛可是真的。她轻轻地卷起自己的校服裙到膝盖,右脚上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了。
她忍着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阶梯上的栏杆慢慢走上来,并且一拐一拐地支撑到校医室。
“天啊!怎么会弄成这样!”校医室的医生看见她这个样子觉得既吃惊又心疼。
医生先给她吃了药,再细心地给她的伤口消毒,上了药膏,然后关心地问候着:“同学,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啊?”
“不小心摔的。”朴夕瑜说着又低下了头。
“其它地方有没有受伤啊!”医生继续问候着。
朴夕瑜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你记得以后要注意一点!还有要注意着伤口啊,不要让它碰到水啊!”医生叮嘱着。
“谢谢。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朴夕瑜用手指指着门口。
“那你小心一点吧!”医生只能最后地叮嘱。
而朴夕瑜一步一步地走出门口,明明就很疼,还要假装没事;医生看见她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已经黑了,她依靠着路灯依稀的光看到了家门前在空中旋转的樱花。
“这几天都这么迟回来,你在外面混什么啊?”她一走进门就听见白露不耐烦的声音。
面对这种情况,她一向都是保持沉默。
白露看见她走路一拐一拐的样子,更加讽刺地说:“哎呀,还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呢,还差点眼泪你的演技就非常完美了,我不管你的是真伤还是假伤,总之明天是周末,家里的活你全包了!”
朴夕瑜只能呆呆地看着白露。
“你盯着我干什么,你那个爸爸这几天都不回家的了!”白露走上楼梯时还不忘得意地留下一句。
朴夕瑜无力望去窗外,黑漆漆的,就好像她明天的周末。
带着伤她忍气吞声地做白露所吩咐她的家务。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她再一次检查自己右脚的膝盖时,伤口已经发炎了。
这个周末她从灿烂的阳光忙到朦胧的月光,终于都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朴夕瑜无力地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黑黑的天,眼里隐约含着泪点,带着一颗累赘的心走进了梦乡。
校园里的黑玫瑰正自信地绽放着,朴夕瑜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没有发现同学们有一些不寻常的眼光已经降临在她的身上了。
“朴朴,我跟你说,我知道那个彭隙翔住在哪个医院啊!”在走廊上季恩蓝看见朴夕瑜就马上扑过来。
朴夕瑜一脸迷惑地摸着自己的头,整个表情好像在告诉季恩蓝“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办法你觉得行不通是吗?现在我又给你想了个新办法,所以我们应该从寥以恒的好朋友——彭隙翔下手!”季恩蓝理直气壮地说。
“我觉得这样子好像不太好……”朴夕瑜别扭地说。
“我觉得一个办法很不错啊!而且你那么幸运,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能逢凶化吉,所以你一定会成功的!”季恩蓝做了胜利的手势,然后拉着朴夕瑜的手飞快地向前走去。
“你走慢一点,我的……”的膝盖还有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季恩蓝的眼神堵了回去。
“你就别推三推四的了,好像彭隙翔受伤和你也有点关系吧!你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吧!”季恩蓝转过头对朴夕瑜做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朴夕瑜也无话可说,只好忍着膝盖的痛乖乖跟在季恩蓝的后面。在内心深处想一想,其实自己应该去看一下他的,毕竟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会伤上加伤的,去看一下他的伤怎么样了,顺便说声谢谢。明明是蓝蓝硬要拉自己去的,为什么现在觉得自己想要去呢?她捂住右脚膝盖让自己走得快一点。
医院里。
“他是在这个病房吗?”朴夕瑜跟着季恩蓝来到55号病房,刚刚想走进去,却被季恩蓝七手八脚地拉到墙角。
“怎么了吗?”朴夕瑜不解地看着季恩蓝。
“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你看到没有,那个寥以恒也在里面!你进去不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吗?”季恩蓝小心翼翼地指着隔着玻璃病房里的寥以恒。
朴夕瑜一看见寥以恒就害怕地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