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只因他是阮音的弟弟?”玉陌邪瞧着良祈正过去制止,阮凤裕竟一巴掌扇的良祈嘴角出了血。
“也不全是!”承枫看着阮凤裕,微微蹙眉。
玉陌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呵~真是猖狂。本殿三番两次派良祈去传我之意,他竟是这般不听劝,丢进秋尽院也不为过!”
“阮公子是上将军世上唯一的亲人,若不是因着阮公子喜欢殿下喜欢得紧。上将军绝计不会让阮公子做侍郎,就是侧君也是不肯的,这些殿下您是知道的。如果殿下惩治阮公子,必会惹上将军不高兴。不高兴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手中有兵权,难保她不会因阮公子发难!”承枫瞥了眼还在训斥良祈与郑胥的阮凤裕,怎的不知收敛呢?
“让崇颜去警告他一下,告诉他莫再生事,否则本殿绝不会因为谁饶了他!”玉陌邪甩袖离开,有个可依仗的好姐姐,便觉得她玉陌邪治不了他?狐假虎威,那也得看她吃不吃这一套!
傍晚时分,玉陌邪与崇颜正在用膳,吃的不亦乐乎!
“你都在忙什么?”玉陌邪只顾着扒饭,含糊不清的道。每日除了一日三餐与晚上休息时,他都不在。害得她白天想睡觉都难,没他睡不安稳!
“我在街上碰到几个南国之人,他们轻易不会来圣锦,所以我在查。”崇颜眸光闪了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回答过去。
玉陌邪抬头看着他,只觉得他如今消瘦了不少,也有些许憔悴。给他夹一块肉于碗中,不解的问:“这种事,枫楼也管?”
“不是。若不先了解时局,如何能护好你?”崇颜看着碗中的肉,心中一暖,妖魅的隽颜也因笑意更加的迷人。而后不顾玉陌邪的惊讶,沉着脸道:“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做违心的事!”
玉陌邪还在适应崇颜的真面目中,她刚知晓他是枫楼小主时,着实惊到了。因着对崇颜娘炮的第一印象太深,对于如此正经的崇颜还是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点点头,“嗯。”
“至于府中眼线一事,咱们都已布置妥当,不必查了!”崇颜见她面露疑色,又道:“你这几日记性越来越差,精神也不好,好好休息。天大的事,有我在!”
玉陌邪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从崇颜的话中可听出,三皇女是知晓府中有眼线之事,且都已安排妥当。那么,凉笙歌那一句‘世人错看了你’,是在告诉她,他知晓三皇女风流草包背后所掩盖的真正面目。这三皇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心虚的偷看了崇颜一眼,见他并未对她有所怀疑,才松了口气,埋头吃起来。
……
秋日里阳光充足时,没有夏日的炎热,没有冬日的冷冽,总是暖暖的,一直暖到心中。
人自然也懒洋洋的不愿动,金楼顶层黄花梨的睡椅上,一白一红依偎在一起。衣袍联袂,若不是一个白的彻底,一个红的通透,倒真也分不清该是谁的衣裳了!
远远望去,满目的红中绽开一朵洁白的小花。
男子容似妖孽,狭长的凤眸中尽是怀中美若天仙的女子恬静的睡颜,满眼的柔情似水。忽的抬眸看向前面刚好燃尽的香,轻晃了晃怀中的人儿,声音有些微哑:“陌邪,陌邪,醒醒……”
“别闹……”玉陌邪好容易逮到崇颜白日里在金楼,心中早已暗暗发誓,今日非睡到明日的这个时辰才肯罢休!谁知才睡没一会儿,他就不让睡了。唔哝一句表示不满,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
崇颜看着怀中人儿的动作,无奈的摇摇头,任由她再睡一炷香。
承枫一上来,便见玉陌邪跟小猫儿似的蜷缩在崇颜的怀中,睡得极其安详。他早已对如此场景见怪不怪了,殿下怎么总喜欢黏着小主睡觉呢?也不见殿下如此黏着过主子!心中不满的冷哼一声,微仰着脸,不悦的道:“宫里来圣旨了。”
话落,转身便走了。
崇颜白了他背影一眼,微侧起身子,嘴角挂着邪笑,凑到玉陌邪耳边轻语:“我走了。”
玉陌邪下意识死死的抓着崇颜衣袍,明明如此轻软的话语,魅人心弦的声音,在她听来却是可怕的如黑暗中恶魔的声音——
一道闪电划过乌云密布、漆黑一片的夜空,照亮了山上两间在大暴雨中破败的砖瓦房院,周围杂草丛生,房顶的瓦破破烂烂只铺了一半多,雨水很顺利的落进里面。窗户也没了玻璃,在风中摇摇晃晃“吱嘎,吱嘎”的作响,院子的墙体已然是倒塌了一半。房间里隐隐传来孩子的哭泣声,尤为吓人。
“妈妈,妈妈,你快来,爸爸他……”左边房间中带着哭腔的小女孩朝着另一屋喊着。
只是还未喊完,就听得从右边屋子传来一声女人的怒吼:“喊什么喊?死了再喊!”
借着闪电的光可看到左边屋子里未被雨水殃及的地方,有一地铺,地铺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因脸色惨白几近透明,呼吸很是微弱,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显得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听了女人的话,嘴角挂着苦笑。
跪坐在一旁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衣衫褴褛,但依稀能分辨出上衣胸前有个卡通人物,似乎是hellokitty。小女孩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小脸也因哭的泪水和着灰尘而脏兮兮的,但那双灵动清澈的双眼显得有些突兀,蓄满泪水,低低的抽泣着。同地铺上虚弱的男人说着话:“爸爸,你快好起来。小邪、小邪害怕……”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那个什么大哥,害了爸爸,抢走了妈妈。还把她跟爸爸丢在了荒无人烟的大山上,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路口还被那个什么大哥带人堵死了。而妈妈只能隔很长时间来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