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众人共鸣,若说世间谁最风流,那必是三皇女殿下。
从小便喜欢调戏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宫人,甚至侍卫守卫。如今府中各色佳公子不计其数,据传戏月楼得过殿下垂怜的青倌更是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就连丞相府的月小公子也频频遭殿下戏弄。记得那年盛宴,殿下与月小公子第一次相见。殿下不知做了什么,月小公子一怒之下差点儿对殿下动粗……
三皇女这样的风流韵事,从小讲到现在没个三天三夜是讲不完的。
现今,红鬣马上既然没有殿下的身影,那必是在马车中了。依着殿下爱佳公子的脾性,估计清歌国三皇子早被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了。
忽然又想到清歌国三皇子非乃平常之人,还自小生活在男尊的风俗下,男尊的思想浸染下长大的,岂会让三皇女吃拆入腹?
一时间人们都忘记了来看一眼清歌国三皇子的初衷,纷纷猜测马车中是谁将谁吃拆入腹。
马车中,玉陌邪愤愤的坐起身,外界混乱嘈杂的声音吵得她难以安睡。伸手拿起小桌上的一杯茶水,猛地灌入口中。
“传言不符。”凉笙歌手中的书不知何时已放下了,玉手同样执起茶杯。话落,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
玉陌邪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什么传言不符?难道是说外面百姓所议论的什么三皇女三皇子谁把谁如何的传言不符?若是如此,倒真是不符。凉笙歌虽然是美男子,虽然刚巧入得了她的眼,但她不是见个美男子就往身上贴的好么?她风流总归是有风流的原则的。
“殿下,前方来人了。说您舟车劳顿,可先跟随他们去行宫休息一番再入宫。”兰香在马车外回禀道。
“你带领仪仗队先行去行宫,本殿送三皇女回府。”
玉陌邪闻言挑眉瞧着凉笙歌,本以为他不过随意应付一声的。
车厢外的兰香则是一脸的震惊,殿下今儿是怎么了?殿下可从不近女色的,即便府中佳丽三千,也只是摆设而已。如今竟为三皇女接连破例。希望主子可别因三皇女坏了事,抱拳道了声“是!”
清歌国使者队伍错开那辆马车,跟随前方的人向行宫走去,黑色马车带着红鬃马向三皇女府驶去。
大街上这辆黑色的马车尤为显眼,未曾去城门口迎接清歌国使者的百姓,一见马车上有清歌国三皇子的标识,纷纷驻足凝目。
能单独见到清歌国三皇子的马车,他们三生有幸啊!他们早就听闻城门口传来的消息,说是三皇女在三皇子的车上,而且三皇女早把三皇子吃拆入腹,就差去清歌国提亲了!
如今马车所去的方向正是三皇女府,让人不得不相信传言不虚!
车厢中,玉陌邪自动过滤掉外面的议论声,执起紫砂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这茶清香四溢,微苦多甘,很是好喝,刚才那一杯到如今还口齿留香呢!凑到鼻前嗅了嗅,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舒展了,也了无睡意。她放松的倚在靠枕上,品了一口茶,抬眼却见凉笙歌又在看书。朝车顶翻了翻眼,这书有这么好看么?
“凉笙歌?”
“嗯。”眼睛依旧不离手中的书。
“这书好看?”玉陌邪双臂撑在小桌之上,探过身子去。
凉笙歌感觉到她的靠近,身子向另一边靠了靠。淡淡的答道:“还好。”
玉陌邪见他故意躲开,很是不爽,索性一翻身直接跟他挤在一边。扬着下巴得意的道:“你再躲啊?”
凉笙歌无奈摇摇头,继续看他的书。
玉陌邪顿时气闷,这人是块木头吗?伸手将书夺了过来,左翻翻右翻翻,最后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若是天下百姓知晓他们一直景仰的,能与我母上比肩的清歌国三皇子看这种书,定会喷血而亡!”
凉笙歌夺过那本书,继续看着,毫不理会她笑得花枝乱颤。
笑了一会儿,玉陌邪也自觉无趣。似是随口一问:“这书你哪来的?”
“写的。”凉笙歌脸色一暗,眉头微皱,目光似是透过眼前的书看到了别的什么。
“谁写的?你写的?”玉陌邪脸上的兴奋连自己也未曾发觉,这书是童话故事,虽然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改成了白雪皇女与七个王子,还有各种样的童话故事被改成了一女多夫,但大意还是未变。她能瞧得出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只是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有人跟她一样也穿越过来了,且比她早!
“殿下,三皇女府到了!”隔着帘幕,赶车小童的声音传来。
“你既不知,说了也无趣。你回府吧。”凉笙歌收起那本书,阖上了眼。
玉陌邪微微皱眉,什么叫她不知说了也无趣?你不说她怎么知晓?再瞥了一眼那略带倦色的倾世之容,不再停留的下了马车。
赶车的小童行过礼,挥鞭离开。
玉陌邪站在原地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目光坚定,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车厢中,凉笙歌睁开眼,眼中一片悲凉,略带嘲讽的呢喃道:“明知故问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圣锦皇城中最大的酒楼非望歌楼莫属,处于圣锦最繁华的地段。三楼临街的雅间,窗户虚掩着。
有两位身着华服,一举一动透着尊贵的女子坐在靠窗的桌旁。
身着鹅黄色百花袍的女子,容颜清丽却有一股子的妩媚,一双丹凤眼透着嚣张跋扈,紧紧的盯着窗外大街上正在行驶的黑色马车。紧紧抿了抿唇,“哼,玉陌邪那个贱人,到处勾引男人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妄想勾引凉笙歌,也不瞧瞧她的出身!”
对面的女子听闻出身,胜雪的肌肤更加白了几分,却丝毫不减天香国色的容貌半分,墨玉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什么。低咳一声,斥责道:“二妹,注意言辞。指名道姓的,小心惹了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