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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段夫人与段老爷知道了段明涵醒过来的消息之后,还真如段明涵所猜想的那样,依着不去打扰他休息的理由,一直等到他们出来吃过了午饭以后,这才一家欢喜庆贺。

这段家果然是财大气粗之辈,为了庆贺他家独子生里逃生,当下大摆流水席以宴请全城老少。

江城现在是冰天雪地,不要说是请别人吃饭了,就是自家的几人吃个饭,那也是只管垫底,不管吃饱的,如今这段家却要摆出流水席,宴请全城的人,那个热闹劲,只差将这江城都翻将过去,自然不说也是全城轰动。

因为段家的这场宴,全江城又活了过来,那些整日藏在家里等死的众人,也穿戴整齐的上了街,相见对邻还有活人,自然是惊喜过望,大街之上,一派喜气。

然后全城一派喜气,可是却也有一人不喜,小眉看着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也不知道那日里自己那句话将他得罪了,自那天后,一日也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

她本也不是那种喜欢热脸贴冷脸的人,所以看过这段明涵确定无病之后,也不再多与他见面,只等着他有何不痛快,自已缓过了就好了。

可是不想她这般的回避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另一个意思。

这流水席摆了三天,终于收了场面,这雪下了三月也终是停了下来,没有之前的紧张感,这大户人家的婢女们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无事的时候,依在那廊前院下,开始八卦了起来。

小眉院子里之前来过了青儿,后来又走了,翠翠为这个事情一直都不太待见小眉,而这件事情也牵动了何管事,虽然之前小眉救了段明涵的病,她们都还有些后怕,担心她这一得了宠,就会秋后算帐,可是不想从那公子醒来以后,就没有给过这位少夫人好脸色看。

当下心里有些暗喜,看来这个少夫人也只是这几天的风光。

一直跟着小眉的五个婢女听闻了这些风声之后,回到了院子里,都忍不住有些叹气,想想之前少夫人救活了公子,她们还以为能跟着这此水涨船高,不想却还是这般样子。一番感叹之后,不由的都开始埋怨起了小眉。

小眉这时正好坐在窗前看书,见她们一脸的不高兴,也猜到了个八九分,自然是在其它的院子里聊天受了闲气,这时正在发泄中。

不过这些好像都与她没有太多的关系,现在段公子的病已经好了,她给娘与姐姐们的药材,现在也正在想着效果,想想不久的以后,娘与姐姐们都会变的健康美丽,到也是件乐事,所以这院子里的闲话,她只当是没有听到。

可是这些话就直向她的耳朵里钻,反正书是看不下去了,不如就听听闲话打发一下时间,正当她听到兴起的时候,一个尖高的声音却打断了那些人的话。

“怎么几位姐姐还在这院子里呀?”这声音不高不低,而且还有些耳熟,是谁来着?小眉微眯了眼睛,然后突然醒悟了过来,这人是青儿。

她不是不再回来了吗?现在突然跑了出来,又是为何呢?

支着下巴,她听兴正浓,于是也安静的听起了这小妮子说的话。

“我们不在这里在那里呢?”“到是妹妹现在可是在大姑娘的院子里,受着无二风光呀!”有些讨巧的口气,让小眉不由的挑了挑眉头。

“看姐姐们说的,你们可是守着少夫人的,将来那风光,才是天下无二呢!”说着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这小妮子几日不见,这话也说的圆滑了起来。

“看青儿说的,你看少夫人这里,再也大姑娘那里比比,这风光呀!只怕多年也不会来了。”

她院子里的婢女,一向都不太看好自家的少夫人,不是少夫人的长相除了清秀以外,寻不到其它的词来形容,而是她的性子淡的很什么一样,看这次大好的机会,都让她给放溜走了。

“哎呀!看姐姐们说的,这少夫人过几年长开了,那还不就风光起来了。”青儿好像有意的恶心着人,特意的提高了声音。

“先不说这个,今日青儿来,定是有何好事要说的吧!”也不知道是谁提了这句,将小眉的好奇给勾了起来,要知道那小妮子走的时候,可是被她给打一顿的,如果没有特别要炫耀的事情,想来她也是断然不会过来的。

“也不是什么很大喜的事情,只是得了大姑娘的话,想要让我去与公子做个通房。”

这话一出,小眉差点给自己的口呛岔开了;这青儿多大点儿的人,不过才十一岁而已,癸水都没来,去给别人当通房,还当真是不怕被人笑死,骗人也请编个好点的吧!

于是不由的朗了声,“如此说来,青儿已经长开来了癸水了?”她这人就是有点较真,容不得别人睁眼说瞎话。

青儿听了她的声音,当下脸色一变,然后有些忿忿的,“青儿又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来癸水,所以少夫人也不用担心那个了,不如先来担心一下自己将来的处境吧!”

“我的处境怎么了?”小眉推窗站了起来,神在在的看向对方,这小妮子被她打一了顿,怎么一点也不知悔改呢?现在还来这里挑事。

“少夫人从公子醒来以后,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公子了呢?”青儿浅笑,“都道少夫人对于公子有救命之恩,可是这恩却只怕也难抵世间****吧!”就算是在有恩,那个能当饭吃?最多也就是个给你生活无忧。

几日不见这小妮子的嘴上功夫见长了。小眉当下笑了起来,“如此说来,青儿是铁了心要来当通房了?”

“那是自然。”青儿高仰起了头,她也不过十一岁的小孩,对于通房可能还没有大概的理解,只怕也还不知道,这通房中的其它含意。

见她这付表情,小眉挑了挑眉头,坐回了椅子上,那段明涵她见的时候也就是十六岁的少年,穿越来之前在史书上看到过的,一般大户之家的男子,都有几个通房婢女,所以她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而且想来她现在不过十岁年幼到了极点,所以这些事情也是不会要经过她的同意的。

见她吃了瘪,青儿自是欢喜无比,当下以为今日能报自己那日这仇,正想着趁热打铁,再将小眉嘲笑一番。

不想那头却传来了某人冷如冰晶般的气愤声音,“通房?谁给你的胆子在嫡房少夫人的面前,搬弄事非?”

这天下能传出这种声音的人,全段府没有第二人想,那就是段家公子——段明涵。

五个婢女听闻了他的声音,一下子就立即欠身后福礼,青儿被吓的脸色发青,然后全身都有些打颤了起来。

“谁许的你,到我房里来当通房?”段明涵病之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全段府都是知道的,所以青儿被他这样的逼问着,当下就差点哭了起来。

“说呀!你之前不是很能说吗?一直不停的说着,现在让你说了,怎么不说了?”段明涵冷眼盯着面前的婢女,小小的样子,只比那小眉大上一岁,却也敢这样的欺负他的小小娘子了。

青儿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那里见过这些场面,当下就被吓哭了起来,心里怕着如果说了大姑娘的名,一会儿指不定会被大姑娘给赶出院子,到时还真是无法报之前被打的仇了。

见她哭了,一边的五个婢女,立即帮着她向段明涵求情,“公子,青儿也只是年幼无知,还请您见谅。”

“年幼无知,也知道欺负嫡房少夫人,也知道拿捏着的压人了?”冷哼一声,他看着面前已经跪下的五人,这五个就是这院子里的粗使婢女,这样的婢女,只怕小眉在这里也过的不是很舒服。

如此一想,他的心在有些痛了起来,本来他今日应在自己的屋子里,喝着热茶,看着书卷,养病静心的,可是看着外面那么多的人走来走去,却独不见小眉,心里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因为照顾自己,而生病了,所以这才来看看。

不想一来就看到了这个场面,而且还听到了青儿最后的那句高调的话,小眉不但相信了,还只会自己躲回到屋子里,暗自伤心,也不去接话反驳,当下气的他不行。

可是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就这么个破院子,这么些个不上台面的婢女,却还让她有些舍不得,而不去他的院子里住,想到这里,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故意吓了他这个小小的娘子,让她不敢去自己那里住呢?

如此一想,心里的气也不由的增大了几分。

“说,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敢背后里编排自家的主子了?”

青儿这时吓的只会哭,其它的一律忘记了。

小眉坐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本想着这是段明涵在教育自家的婢女,她是不便插手,但听那青儿哭的伤心,又想到她不过就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有些逞强嘴利了,也不用这般的对待。

于是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相公,你来了。”说完对着段明涵欠了欠身,“妾身屋子里有火盆,不如进来取取暖吧!”

那正跪着的五个婢女听了她这话,当下反应了过来,立即添柴的添柴,燃火的燃火。

看着她们的动作,段明涵心里的气更大了,他如果不来这里,难道这些人还想要冻死他的娘子吗?

气呼呼的入了屋子里,四下的看了看,那五个婢女看着他那快要喷火的眼眼睛,当下将头埋的低低的,心里暗叫了声‘糟糕’,她们如此怠慢嫡房少夫人,依着之前公子训青儿的口气,只怕以后她们都不能在这段家里干活了。

“明日起,我要来这里住。”段明涵直盯着小眉的眼睛,口气不像是在商议,而是宣布。

小眉楞了下,不过就是二个女子的斗嘴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咬了咬牙,“小眉这里偏小,而且潮湿,相公来住对病无益。”她不认为段明涵现在在住她这里会比住在原先的院子里好。

为什么呢?自己来这里住不是在帮她撑腰吗?为何要拒绝?难道是自己现在还不太可靠?段明涵有些气愤,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我是你的相公,你应听我的。”他一定要变强起来,强到让自己那小小的娘子,可以放心的完全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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