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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等到莹儿离开以后,小眉慢步走到了屋门前,淡然的看着那一群奔到了面前的段家下人,表情疑惑,“你们这是做甚?”如此大队的人马到来,难道还真以为她被贼人给绑了?

“少夫人,请回府,老爷与夫人正在寻你。”领头的是段家的护院,精瘦彪悍,一双眼睛锐利无比,他将小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她自己离开这家院子,跟他们回去。

“嗯。”小眉点了点头,并不认为自己出了院门,能算是犯何等大错。

等她跟着这些人回了段家,这才发现自己将这件事情想的太过轻松了,因为现在的段家已经是人仰马翻,一派慌乱。

看着被请到大厅里坐着的芸娘与二个姐姐,小眉微皱起了眉头,对着那坐在最上位的段老爷与段夫人欠了欠身,“儿媳给爹娘请安了。”

“儿媳你到那里去了?”段夫人黑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而亲切一些。

“儿媳去为莹儿的娘探病了。”只是个出府探病,能惹出什么呢?难道这段家老爷和夫人也是担心着那莹儿家的恶运被带回来了,所以这样的气愤?

“只是去探病。”段夫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声调微高。

芸娘坐在一边也出了声,“亲家姐,妹妹我之前就已经说了,小眉不是那种人。”自家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人,当娘的会不知道吗?

“亲家妹,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如果不是小七来报信的话,我们大概这会也都被蒙在骨子里了。”段夫人越说越生气,听芸娘的口气也不太像是骗他们的,那么就是小眉明明这样的小,却已经有了那种心思,而且还打算瞒着所有的人去做,如果成事了,这让他们段家的脸面放在何处?

“从你嫁了过来,我段家待你不薄吧?”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想着一走了之呢?

小眉有些迷惑,自己到底是干了何不得了事情呢?低头轻启双唇,“儿媳可否问上一句,儿媳到底犯了何错?”如果只是探病没有报告给他们,那也用不着连着芸娘也在这里听训吧!

段夫人愣了下,有些愤怒的将一个包裹丢在了小眉的跟前,“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小眉向那包看了一眼,青色的布包,随着段夫人动作,已经散开了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很是漂亮的三支金质珠花发钗,一套女用金质手饰,外加二套女用衣服。

“除了衣服以外,都不是儿媳的。”小眉很是实诚,但突然她有些明白了过来,难道有人会想要栽脏说她偷了,其它院子里姑娘的手饰?而切之前段夫人还提到了小七,那个不用说就是段明涵的七姐,正待嫁闺中的段家七姑娘。

但说自己偷她的东西是不是有些搞笑了?她都不知道那人住在那里。

“除了衣服以外,都不是你的。”段夫人有些不满的嗤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聪明,这些东西,都是涵儿病好以后,我送给你的,还有那套手饰还是你嫁过来的时候,我们段家做为迎亲的礼送给你的。”

原来这些东西,来的还大有名头。小眉微挑了些眉头,可是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呢?而且明明都没有见过。

抬头看向段夫人,“儿媳一直没有见过这些个东西,如果娘不相信的话,可以让我院子里的五个婢女,和相公前来问问就知道了。”

“我们不是在问少夫人,见没有见过这些个东西。”何管事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眼看着这个少夫人偷跑的事情,正在被她不动声色的转向,东西有没有到过她的手里这个方向去了,所以他需要适时的出场提醒一下。

抬头斜看了他一眼,“何管事,你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了,明明东西都不是我的,怎么可以说是我的错呢?”而且是我的,那么我想收在那里,不都只是我的事情吗?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

“看来少夫人还没有听明白。”何管事的脸上浮起了奸笑,“少夫人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准备着跟某个人私奔用。”这才是他的所计划的,私奔的少夫人不被休出门,也会被沉塘或是送给官府定罪处罚的。

小眉挑眉,“小眉才十岁而已,那里来的私奔一词?”这些人是白痴吗?怎么给自己定了这么个罪呢?十岁的小孩,还私奔呢!真是疯了。

何管事听了这话,当下也楞住了,为何每次与少夫人对战的时候,他都将对方当成对手,明明这人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有些恼怒于自己说错了话,他低头拱手,“请老爷夫人见谅,小人多嘴了。”

好个奸滑的老头。小眉微眯起了眼睛,看来今天的事情,绝对是他的主意,而且还真是有些狠毒。

段老爷到是个达理的人,听了他的话,摆了摆头,“老何,这里你无需多言。”然后转头看向小眉,“儿媳,虽然你才只有十岁,我想你也不会有那种想要与人私逃的念头,不过你这样的收拾东西,想去那里呢?”小小的年龄,带着那么多的黄金之物,想要去那里呢?

“儿媳,除了这里,还能去那里?”小眉有些无语,说到底她还真是没有想到过要去那里,如果真是能去那里的话,她还来冲这个喜干嘛?

语气中有些悲伤,但却说了个现实,她这么小的年龄,娘与姐姐都在这里,她能去那里?

段夫人本满心的气愤,听了她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小眉只是个小小的十岁女娃而已,除了跟在亲人的身边,还能去那里?低垂了下眼眸,这件事情来的太过奇怪,如果她真的想离开,为何要救涵儿呢?

伸手拉了拉段老爷的衣袖,“相公,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所以今日……。”这小眉还只是个孩子,而今日她才被除了正妻的名,搬出了与涵儿同住的院子,而且现在好像正在搬回去的时候,所以闹出了这么个事情来,让人多少有些不能理解?

段老爷也是个聪明人想了想,前后一串,也感觉出了这件事情的蹊跷,当下点了点头,“好,今日先问到这里,将少夫人请去柴房吧!”

见两个人都点了头,一边的何管事当下心冷了半截,要知道这关柴房算是个什么处罚呢?他的目标可不是这个,是将这位少夫人除名呀!

难道今日这次,他的计划依旧要泡汤吗?他们计划了许久的事情,就这样又成一场白忙了吗?

而听了段老爷与段夫人的话,小眉先向芸娘及两位姐姐递去让她们安心的眼神,然后站了起来,跟着那些家丁与婢女,向柴房走去。

到了柴房里,也不由外面的人锁门,她就将门一闭,然后将屋子里的木柴铺平放好,做成了个简单的床,就这样躺下了。

被关在门外的人都闭了气,仔细、小心的听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动静,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今日这件事情,大概也是七姑娘误听误信了谁人的话,日后这误会还是要澄清的,同时也担心着这平日都就被公子所宠着的少夫人,现在如果睡柴房给冻坏了,那回头还是他们倒霉。

“少夫人,小的们给你抱床被子来如何?”

“不用了。”小眉无语,那段老爷与段夫人的表情,看来好像也听明白了这件事情里的混乱之处,可还是让她来这里受处罚,这样的目地是什么呢?

“那小的们,给您送些热呼呼的、吃的如何?”门外的下人们依旧,不死心的问着。

“不用了。”小眉淡然的摆了摆头,说来她现在到需要安静一下,想想眼前发生的事情。

“那小的给你寻个暖炉来如何?”

小眉有些无语了,她好像是来受处罚的吧!暖炉什么的完全可以不用的。“不用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是。”门外人的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少夫人不需要这些,“那如果少夫人需要什么,叫一声就行,小人在门外守着。”

小眉挑了挑眉头,不再理睬门外的人,一门心思的理着自己那些少少的线索,先是来了求医病的莹儿,然后是遇上了青儿,接着就是段家的家丁下人们,接着是被审问。

可是那包衣服怎么说呢?那些看着都十分陌生的金质手饰?难道说院子里的五个婢女也有参入?

何管事有些阴险的脸嘴,浮上了脑海,与那人结下梁子,好像也是为了青儿,难道这一切都为了让青儿来当通房?

正想着这些事情,却听到了有人脆脆的浅笑声音,“公子命我给少夫人送些吃的来。”这声音是青儿,段明涵怎么会让她来送吃的呢?

微眯起了眼睛,小眉走到了门边上,轻轻的将门打开了来,露出一条小缝看着门外的青儿,“公子命你来送吃的?”她还是有些怀疑。

“是的。”青儿挑眉浅笑了起来,“少夫人现在可是饿了?”

段明涵让这人来送吃的,想来也是另有安排,小眉念着之事的结在青儿这里,现在她来了,不如谈谈也好。于是将门打开了许多,“那你进来吧!”虽然是在柴房里,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可还是少夫人。

青儿入了门里,表情一下子变的有些得意了起来,“少夫人,你到这里来遇上青儿的时候,青儿可是对你说了的,那人会给您带去恶运的。”现在看来这恶运还真是跟上少夫人了,大快人心呀!

“是呀!不过只是睡下柴房而已,这算何恶运。”小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世上最大的恶运是什么?在她穿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尝过了,所以这睡柴房算什么呢?

“这到也是,少夫人本就是贪民出身的,想来睡过比这里还差的地方,现在睡这里到也是如回家一般。”青儿满脸讥笑。

“也到是。”小眉不怒,淡然的看着她,“饭菜已经送到了,青儿还要说些什么呢?”这小女娃是不是忘记她现在可还是段家的嫡房正妻,也敢如此的嘲讽了。

“青儿也没有想说些什么,只是来看看少夫人住的还习惯不?然后想要告诉少夫人一件事情,虽然少夫人年幼,可是这想要私逃出婆家的事情,论将起来,那也是要送去尼姑庵的,如果送去官府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青儿边说边笑,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看她那表情,小眉之前还一直以为小孩年幼无恶心,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是她太过低估了。轻挑了唇,“青儿就这么料定了,我会被那样的处置?”然后斜眼看着她,“小眉以为这件事情,依着我是段家少夫人的地位,和县夫人救命恩人的身份,离开这里也只是明日的事情,到时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本想来看小眉笑话的,不想却被小眉反将了一军,青儿的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起来,不过转眼她就又笑了起来,“‘少夫人’这个名号,看你还能顶多久。”说完眼皮一翻,“不如对少夫人直说吧!少夫人的娘家不过是市井小户之家,段家是江城大户,就算是要寻正妻那也应是门当户对之人,再不济也不会是市井之户的女子。”

小眉微垂下了眼眸,青儿这些话,她这个活了两世,见惯因各种原因分分合合的人,又如何不清楚呢?可是段明涵对她的那些好,让她如何能就这样轻易就弃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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