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股灵力涌入周身血脉之时,观辰感觉全身血肉都在被撕扯一般,可是如今他细细一体会,却感觉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一般,似乎有种身体都强壮了不少的错觉。
这让他兴奋不已,此刻之后,自己就不用在为因经脉受损而不能习武聚气而苦恼了。
他顾不得一夜的疲惫之感,随即再次盘膝而坐,将那颗无上灵武石捧在手心处,静静的观察着。
随后,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他惊讶的发现,那黝黑的表面上,出现了一圈奇特的血色纹路,观辰感觉奇怪,因为之前,这石头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纹路。
随后他细细的回想着昨晚脑中记下的无上灵武信息,半柱香时间过去之后,他渐渐有了丝明悟。
在那庞大的信息量中,他发现,无上灵武也同样有境界之分,也许,这纹路与其有关也不一定。
无上灵武分四境,无境、上境、灵境、武境。每一境界的口诀,都大不相同,观辰品读了半晌,方才略懂无境的一些内容,往上的内容,太过晦涩,他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双目缓缓闭上,观辰再度于观心之法,进入念想状态,石头的秘密,也许远不于此。
随后他引导着血脉中的灵力,缓缓灌入石头,接着便于观心之法将自己的意识,缓慢的导向石头。
石头里面隐藏着什么,他是好奇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随着意识的深入,观辰的意识海也进入了空冥状态。
轰!
脑海轰然一响,紧接着脑中一痛,仿佛灵魂都给撕扯了一把般,观辰哇的一声便喷出一口血来,他想停止,可是灵魂却好象有个声音在召唤自己一般,让自己的意识完全不受控制跟去。
“怎么回事?”观辰惊愕的想着。
良久,待他缓过神来时,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在,而是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一般,神游物外。
意识渐渐清晰,他隐隐察觉,自己似乎是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斑斑星光在虚无的闪动着,黑暗中一股股精纯的灵力从下方涌起,惊愕间,他仿佛听到了潮水的声音。
意识往下游离,他惊讶的发现,下方竟然是一片颇有些浓稠的液体在涌动着,而那些灵力,便是自那飘起。
这是灵液?!
观辰不可思议的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知这空间有多大,但他能意识所到之处,无不是灵液,仿如汪洋一般,让他摸不到边际。
“这不是在做梦吧?!”
观辰惊讶一想,猛然间便觉那股召唤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意识便一阵混乱起来。
“啊啊……”
观辰咧嘴发出一声惨叫,随后猛得睁开了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
观辰惊讶不已,难道,那真是无上灵武石里面的世界不成?
数日间,观辰闭门不出,一心沉浸在无上灵武的研究和修炼之上,他从来都不是个懒散之人,一旦决定去做,便会全力以赴。
无上灵武石所涌出的灵力,其纯度远胜于自己辛苦聚气修炼而来的要高,这大大节省了他的修炼时间,原本周身淡薄的灵力也在这不断的修炼之下,以比往常快上数倍的速度在增加。
只是短短五日,他便发现自己已经从淬体三重修炼到了六重,这个速度对于其他天赋极佳之人,可能没有什么稀奇,但对于经脉受损的观辰而言,却如同做梦一般。
这五日间,他也不断的去尝试将意识进入到石头的世界当中,但和上次一样,所能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只是不到半柱香时间,意识便会被强行逼出,这让他有些苦恼,似乎这其中可能隐藏着某种禁制。
虽然这时间有限,但对于如今的观辰而言,能进入半柱香时间,对他的收获也是很大的,而他也相信,来日方长,以后自己一定会破解这个限制的。
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
无上灵武诀中的法门繁杂晦涩,很多都不是他现在能体会的,而他只是在无境篇中,找到一门功法,一门名为“化无”的功法。
化无,化实为虚,化虚为无……
这其中的奥妙,观辰尝试着去修炼,只能明白个一二,但即便如此,也让他欣喜若狂。
五日后,观辰从院中走了出来,再次抬眼看看外面的同门时,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淡定与安宁。
观辰离开院落,径直向玄武院练武场走去。
从院落到练武场中一路中,四处不时有各色目光向观辰投来,他一向低调,可是他的背景和处境却一直让他无法安静的过自己的生活。
对于同门中或好或坏的眼神,他都直接忽略了。
清晨,练武场中的人本应不多,而是当他走近时,便见练武场西侧有一群男女围观着什么,观辰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刚要转身离去,耳中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熟悉夹杂着愤怒和坚定,带着年少的幼稚,观辰一楞,连忙奔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观辰走向前,围观的人一看他,不由纷纷一楞,笑道:“说你呢,你竟然就来了。”
“你的小伙伴李同被林东揍了,你快去救他吧。”一个声音在观辰边上响起,那话听着是好心传导,但语气间却隐约夹杂着嘲讽之意。
“林东?!”
这林东经常与杨牧厮混在一块,可谓是臭味相投,与杨牧的境界要差上一小截,不过比上观辰,还是绰绰有余的,观辰以前可没少受他们的挑衅和刁难。
观辰双眉一皱,李同被林东打了,他不可能不管,脸上一寒,便拔开围观人群,挤了进去。他今晨来练武场,便是为了寻他,李同和自己的处境颇有些相似,但胜在勤奋,每日清晨,都可见他在练武场上练功,这是观辰在玄武院中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那李同也太大胆了,竟然敢跟杨牧他们来硬的,说什么初院大比一定会将他踩在脚下,真是愚昧啊,两个人都跟废物似的,却没点自知知明。”旁边一个少年阴阳怪气的调侃着。
观辰双拳微微一握,双唇咬在一起,只是瞪了那人一眼,便拨开人群,钻了进去。
“说,你跟那观辰都是废物!”林东一脚将身子单薄的李同踩在脚下,一脸嚣张的喝道。
“我是不会说的!”李同咬牙切齿的瞪着杨牧,那眼神凌厉,毫无惧色,“你才是废物。”
“死鸭子嘴硬,就你们这些废物,也想在初院大会上打败我们牧哥,你太搞笑了吧,来,我踩在你脸上了啊,你倒是打我啊……”
“住手!”
林东方要再抬脚踩下,便闻一声暴喝,不由楞了下,嘴里不耐烦的骂道:“谁这么多管闲……哟,又来了个废物啊!”
“林东,你够了!”观辰缓缓的走上前,冷冷的看着他。
“哈哈哈……”林东一楞,便是连声嘲讽的大笑,“几日不见,你口气更大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脚将李同踢开,一些跟随林东的少年,也一脸怪笑的凑到了身后。
“辰哥!”李同脸上一片淤青,见观辰上前,他连忙爬将起来,但脸上却是一片黯然,“辰哥,我……”
“你没事吧?”观辰看着他心里微微动容,弱者,总是会受到无辜欺凌,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说的对,他们的确是个废物!”
说话间,观辰抬眼冷冷的看着林东。
这话钻到林东等人耳里,只是引得一阵嘲笑,但是当他们再看观辰时,那凌厉的眼神仿佛有把刀一般,瞬间令他们的笑声凝固。
仿佛有股寒气般逼来,他们从来没见观辰如此过,心里不禁有点忌惮起来。
“哼,口气变狂妄了,可是光有嘴是没用的。”林东瞬间回过神来,看着观辰两人,便是不屑的一声冷哼,他如今淬体九重顶峰,又有杨牧撑腰,岂会把这两个聚气都困难的废物放在眼里?
面对态度嚣张跋扈的林东,周围的人都不敢多言,虽然讨厌他的人不少,但却没人敢站出来多嘴,谁都知道,这林东和杨牧是一伙的,而杨牧几乎是初院最强的一个,在初院中,几乎是横着走的人物,他们又哪敢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林东噌噌的狼狈的倒退几步,显些摔倒。
“我不但有嘴,还有拳头!”
观辰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将拳头掌开,一道肉眼可视的气流在掌心中涌现。
“哗……”
四周随即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谁都没有想到,一直挨打的观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袭击林东,并且一拳将他击退数步,而更让四周有心人惊讶的是他掌心涌动的气流,那分明不是一个经脉损断的废话所能办到的!
一时,四周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观辰的身上,一时议论声四起。
“你……你竟然敢偷袭我!”林东稳住脚步,心里暗自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气愤,拍了拍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脸愤怒的盯着观辰,却没留意到他方才掌心上的变化,而是一指他的鼻间,“废物果然是废物,只会玩偷袭,我给你一次机会,跪下来道歉,我可以考虑饶你这回。”
林东阴冷的表情上夹杂着嘲弄的冷笑,面对四周忽然四起的议论声,他脸色不禁有点挂不住,一向自视甚高,如今自了一个暗亏,岂会就作罢休?
“道歉?”观辰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四周又是响起一声哗然,此刻的观辰,和往日太不同了,那强硬的姿态,让很多人都有种认错人的错觉。
一时间,看笑话的人都没了嘲讽的表情,而是一脸好奇的观望着。
林东一楞,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这观辰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竟然想让自己道歉,不由嘲讽的大笑道:“你这是在逗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四周不由响起一片笑声,可是这笑声,却不知是在笑话谁。
“你认为呢?”观辰凝目望着他,一步向前走去,李同愕然的看着他,心里没来由的来了底气,连忙跟在他旁边。
“哼,你这是找打!”林东一声冷哼,观辰这态度实在是令他气愤莫名,以往找他麻烦时,他都是拍拍身子默默的走开,今日竟然敢和自己来硬的了。
莫非真是脑袋坏掉了不成?
声音刚落,林东身后的几名同伴不由看了看他,各自的眼神闪动了下。
“不要怕,一味的忍让,那是懦弱的表现!”观辰拍了拍侧边神色有点慌张的李同,这一声鼓励,不知是在说李同,还是在说自己。
“嗯!”李同一怔,随后猛得点头。
“给我揍他!”
一声低喝,林东聚气于双臂,扬拳便朝观辰袭去。
观辰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瞬间便一闪而逝,将李同推开,便径直的迎了上去。
四周随即响起一片哗然,没想到今日的观辰竟然如同干脆生猛,他们仿佛都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