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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2007年1月

叶桑趴在课桌上,无聊地看着生物老师在讲台滔滔不绝,心里在为买什么礼物给叶森过生日犯难。

叶森什么也不缺,又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以往叶桑送的礼物最后基本都成了自己的爱物。今年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一定要给叶森大惊喜!

“父母的血型将决定子女的血型。举个例子,如果父母都是O型血,那么子女的血型必然是A型血。同学们,你们可以想一下父母的血型,参照书上的血型表,你们的血型一定符合遗传性。”

叶桑想了想父母的血型,都是O型没错,自己也是O型,至于叶森……

叶桑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自己清楚地记得,叶森是B型血。

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一进门见叶母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餐,炖锅里散发着浓浓的鸡肉香气,叶桑却胃口全无。

叶母抬头见只有叶桑一个人,责怪地问道:“怎么不等小森一个人回来了?”

“妈妈……”叶桑的声音微微颤抖。

“怎么了?”叶母听出叶桑的声音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工作,关心地看着女儿。

“哥哥,是不是O型血?”叶桑不敢说的太直接,“我记得在他的健康证书上看过,写的是B型血。是不是写错了?”

“没啊,医院怎么可能写错这个。”叶母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大滴的眼泪漫出眼眶,叶桑觉得整个世界要塌了。

看着一脸苍白的女儿,叶母急了,“小桑,你怎么了!”

“哥哥……叶森……他到底是谁?”叶桑嗫嚅着。

叶母愣住了,正色道:“小桑,你在说什么。”

“今天,老师说,O型血的父母,只会生O型血的孩子……”叶桑的声音越来越小。

叶母沉默了。

见叶母沉默,叶桑心里的不安得到了确认,“妈妈,叶森到底是谁?”

长久的沉默后,叶母叹了口气,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叶母年轻的时候,有个亲密的朋友。那女孩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冷面冷心,奈何在感情上却固执的可以。女孩爱上了有钱人家的子弟,有了孩子,可她的爱人却畏于家里的压力让她去打胎。女孩心灰意冷,一个人生下孩子后把孩子扔在医院,远走美国,嫁给了一个美国老外,再也没回来过。叶母看那孩子一出生就无父无母太可怜了,就把他抱回来抚养……

“小桑,小森就是你哥哥,这从你出生那天就无法改变。那些陈年旧事,我们再也不要提了,好吗?”叶母盯着叶桑的眼睛,目光坚定。

叶桑擦干眼泪,“好。”

可是,还是无法再把叶森当作从前那样看。

会无故盯着叶森的脸看很久,叶森,真的和自己长的一点也不像啊,学习也不像,性格也不像,怎么从前没注意到呢。

“盯着我看什么呢?”叶森的话打断了叶桑的沉思。

“没!没看什么!”叶桑的脸瞬间红了。

叶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忙起自己的事了。

叶森,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妹妹,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叶森的生日一天一天逼近,叶桑看着学校外贴的游乐园新开张的海报,有了主意。

“叶森,你生日那天我请你去游乐园玩行吗?”

叶森瞄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叶桑,慢悠悠地说:“是你想去才对。”

叶桑感觉尾巴又被人踩了,老谋深算的叶森,什么也瞒不过他。

“去,也可以。就当放松一下吧。”叶森终于开了金口。

“这个不行!太高了!”

“绝对不行!太快了!我会吐的……”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们要从长远考虑!”

进了游乐园,原先兴致勃勃的叶桑却成了缩头老鼠,任凭叶森怎么安慰也不敢玩高空项目。

“你来就是为了游览吗?”叶森很无奈。

“怎么会!我在找安全性和娱乐性最高的项目……”叶桑没底气地答道。

叶森想了想,帮她做了决定,“那就大转轮吧。”

大转轮,叶桑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就是旋转木马把木马换成秋千嘛,应该没什么问题。便欣然同意了。

坐上悬挂着是座椅,叶桑打量了一下大转轮,童话故事的装饰风格,心里很满意。

卡门的音乐旋律响起,大转轮开始慢慢地旋转,叶桑朝旁边的叶森灿烂一笑,心情大好。

很快,叶桑发现情况不对了。

大转轮中心的支柱竟然是折叠的,转轮开始向上升起。叶桑手心开始出汗。

转轮不断升高,渐渐升到三、四层楼的高度,叶桑头有些晕了,眼睛紧闭。

“小桑,看着我。”叶森定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叶桑犹豫了一会,还是睁开眼看向叶森。

叶森漂亮的黑色瞳孔里倒映着瑟缩的自己。叶桑看着叶森,感觉要吸进这黑色的漩涡中,忘记了畏高,忘记了转轮,忘记了所有。

此刻,他只是个叫叶森的男孩,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都隐藏在那瞳孔里的黑洞中,深不见底。

下了大转轮,叶桑直奔冰淇淋小摊,疯狂吃了数个冰淇淋,才平缓了自己的心惊。

“别吃了,会感冒的!”叶森一把夺过剩下的冰淇淋,厉声说道。

叶桑耸耸肩,只好作罢。

“叶森,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叶桑建议。

叶森一脸不置可否,“不怕高了?”

“有你陪我嘛!”叶桑笑着说。

上了摩天轮坐定,随着摩天轮慢慢旋转上升,叶桑惊讶地发现畏高的不适减轻了很多,开始放心地向外眺望。

过山车,大转轮,旋转木马,海盗船,卖冰淇淋的小推车,拿着气球四处奔跑的小孩子,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小。

摩天轮上升到最高处,叶桑转头看着对座的叶森,静静地说:“生日快乐,哥哥。”

叶森,我想一直做你的妹妹,所以,你可不可以永远不知道真相。

听说,当摩天轮上升到最高时许愿会实现,上天啊,你能听到我心中的愿望吗?

“叶森。”

“喂,你怎么不喊我哥了?”叶森不太满意。

“你管我~~”叶桑没理他,“闭眼,给你生日礼物。”

叶森听话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阴影。

叶桑在叶森脖子上挂上一根样式简单的银链,“好了。”

叶森睁开眼,看着银链上挂着的钥匙吊坠,“今年礼物换风格了嘛。”

叶桑得意地一拉衣领,漏出脖子上挂着的银链,相同的款式,吊坠是一把精致的银色小锁。

“你那把钥匙,可以打开我的锁。”

叶森转了转眼睛,说:“其实你是想买那把锁,所以顺带把钥匙作礼物了吧。”

这都看出来了……叶桑要流冷汗了。

“我……我,我再加个大福利!”叶桑灵机一动说道,“钥匙代表一个心愿,用它打开我的锁时候,就把钥匙还给我,我帮你实现愿望。”

叶森低头看着钥匙,目光低沉,浅浅笑道:“好,我记住了。”

回家的路上,玩的没了力气的叶桑落在后面,看着距自己几步之遥的叶森,想着,也行,叶森真的可以一直做自己的哥哥,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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