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夏觉得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如果这个时候,身边有个知己的朋友说说话,凌夏或许就没有那么烦了。
纵观自己来到这悲催的古代,除了骆云枫之外,好像就再也没有别的朋友。可是骆云枫却不再理她,这一刻,她特别渴望能有一个朋友。
可能是环境的原因吧!她现在所处的环境,身边都是些男人,就算是制衣间里,也是和她半句不投缘的妇人,她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她想着,或许她该换一个环境,一个可以接触到更多女孩子的地方,这样她才有可能结到朋友。可是在没有找到出路之前,她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胡思乱想着,才感觉时间过的有点快。仅仅是当清晨的第一丝曙光钻进屋里的时候,凌夏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趴在窗口,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骆云枫一开门,她就冲出去。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等着等着,不知不觉趴在窗口睡着了。
清晨,当骆云枫路过她的窗前,习惯地看了一眼,却见她侧着身子趴在窗口,头伸出了窗外,像是在等什么。
他记起来了,昨天晚上她来敲过门的,他其实都听到了,可是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就是不想搭理她。或许是真的想和她保持点距离吧!
也许她就是在等他起床。骆云枫这样想着,也觉得这样挺尴尬的。于是打算叫醒她,提醒她这样会着凉的。
可是伸出去的手半路还是缩了回来,他哑然失笑。
不再看他,自己去店里了。顺便带了些换洗衣物,打算在店里常住。其实也是因为之前住在店里的伙计要走了,没人愿意顶替他的位置。所以骆云枫自告奋勇的应了下来。
他想着,这次在店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不会硬拖着自己回来吧!
所以他今天走的比昨天更早,打开店门,将一间内室收拾出来,就这么住下了。碍于几天来都睡的不踏实,当他把一切收拾妥帖之后,竟然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说他的名字。
“骆云枫过来了没有?”
不需要猜,这个声音无疑是凌夏的,只有那个胖子才有这样震天吼的声音。
“他……”是制衣师傅,她今早来的真早,可是这一早就遇到个难题,“他在里间。可是你们……”
凌夏眼看就要发火了,制衣师傅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劝说:“你们俩的家务事不要在这里闹,被人看见了不好!”
“家务事?”凌夏一怔,“谁跟他家务事啊?我是看他一早就不见踪影,担心他……担心他被人掳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他就着急。
制衣师傅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妞!算了,别纠结这个了,你今天还要给你那位权大少爷送衣服过去吧?”
这倒提醒了凌夏,她今天有更加艰巨的任务。至于骆云枫,他跑不掉的,等有时间了再找他算账。
带着帮权母做的衣服,凌夏兴冲冲地跑到权东家里。
穿过胭脂铺的时候,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都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凌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她们还是笑,没有说话,笑的花枝乱颤。
凌夏虽不明所以,但也懒得在这儿多耗时间。径自朝后院走去。
权母正坐在厅里,似乎是在等她。不过她穿的特别素净,凌夏不禁低头看了看手中华丽的衣服,心里不停地打鼓,战战兢兢地走到权母身边。
“那个……权东娘,我觉得我还是叫您阿姨吧!我怎么都觉得还是阿姨叫着顺口。”凌夏真不习惯那些客套又别扭的称呼。
“阿姨?”这个名词对于权母来说,是陌生的。
凌夏热情地为她解释:“恩,我们家乡,称呼比自己妈妈年轻的女人叫阿姨,比自己妈妈年纪大的叫大妈。您看起来那么年轻,我当然要叫您阿姨了!”
权母笑了笑,忽然觉得眼前这孩子格外的讨喜了。她早就听权东说,这个胖妞瘦了很多,现在出落的更亭亭玉立了,今天一见,果然是越来越标致了。不由打心眼里喜欢她。
“小丫头骗子,说的阿姨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快,快来让阿姨看看。”权母招手示意凌夏走近点。
凌夏却以为她是要看衣服,急忙把衣服拿出来,拈着衣服的两个肩膀展示在权母的眼前,让她看个清楚。
权母还没将视线从凌夏的身上移开,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那件衣服。淡紫色的缎面,上面隐约可见一些金丝彩线,最显眼的就是衣摆处一朵很大的绽放的牡丹。
凌夏将衣服平铺在桌子上,指了指牡丹的地方:“这里面藏着一个口袋,很深,可以装些随身的东西,不容易掉出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权母将手伸到花的边缘,摸索了一圈,在花心的地方发现了口袋的边缘,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手真巧!”
权母的夸奖让凌夏都觉得脸红,那个口袋可不是她想的。她就是一不小心让剪刀碰到了衣服,把那里划了一道口子,她这才把那里加了一个隐形的口袋。
凌夏的脸真的红了,却不好直说出来,憋在心里,差点憋出个内伤。
“阿姨喜欢就好!我看阿姨穿的这么朴素,我还以为阿姨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呢?”她赶忙岔开话题。
“我喜欢!你做的衣服啊,我都喜欢!”权母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吩咐贴身的小丫鬟把她的盒子拿来。
当着凌夏的面,她打开盒子,拿了张银票给她。
看了上面的数额,凌夏不敢接了,手停在离银票两寸远的地方。
权母笑了:“这当然不仅仅是一件衣服的钱。”
凌夏的手立刻缩了回去,除了衣服,还有什么?无功不受禄的。她可不从来不敢白拿人家的钱。
权母把银票放在桌子上,跟凌夏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