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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哥,你决定了吗?”莫昔古一边帮莫昔城整装,一边不忘借机问出心中的疑虑。

“什么?”莫昔城张开双手,方便他替他着装。

“大哥,你知道我问什么的。”莫昔古有些生气他的不以为意,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随身坐到一张桌背上。“那,我是很想公主做我的大嫂,我也很喜欢公主。可是大哥,总感觉有些不对啊。”蓉儿说,公主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大哥,这是真的吗?他是很希望公主做他的嫂嫂,但如果要用拆散别人的姻缘来成就,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好了,小孩子不要胡乱猜疑。”莫昔城自己套上喜庆的新郎外套。“你只要记得,从今天开始,雪落就是你的大嫂,是冰焰城的女主人,这样就够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莫昔古不死心的跳下桌面,一跃到莫昔城跟前。“大哥,你爱公主吗?”

莫昔城愣了下,他没想到昔古会问这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呢?你觉得大哥会随随便便娶个女人吗?”

“我也觉得大哥很喜欢公主,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大哥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可是,”莫昔古又窜到他面前,“公主爱你吗,大哥?”

“爱,当然爱。”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发现,那字里行间所包含的某种叹息。以莫昔古大大咧咧的粗鲁个性,自然也不会察觉。

“可是蓉……”莫昔古没有再讲下去,因为莫昔城突然的凌厉把他吓到了。是,大哥从来都很无趣,不会逗他开心,也不会喜形于色。可是,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难道真的像蓉儿说的,大哥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吗?真的已经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你替我转告蓉儿,”莫昔城背过身去,负手站立于床前。“过了今晚,她必须离开冰焰城,以后也不准再踏入冰焰城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撂下这句话,莫昔城故自跨步离开,只留下莫昔城一脸呆愣的脸。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堂——”司仪扯开嗓门,宣布婚礼开始。

在喜庆的鞭炮及锣鼓声中,莫昔城携手雪落进得殿堂来。他卸下了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冰霜脸,换上了一张洋溢着幸福的祥和面孔。

唐蓉儿站在谦谦子身旁,表情复杂得看着这一对错误的新人进堂。

姐姐,无论怎样,蓉儿都祝福你。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不经意间对上莫昔城冷漠的双眼,唐蓉儿不自在得低头。

“一拜天地——”莫昔城在红绣球的一端指引着雪落对天叩拜。

“二拜高堂——”两人转身向正襟危坐的谦谦子叩拜。

“好好好。起来,起来。”谦谦子一脸的笑意。

“夫妻对拜——”

雪落,我终于娶到你了!莫昔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轻轻低头——

“雪儿,你不能嫁给他!”两人还来不及对拜,突兀的声音突然闯入,惊扰了在座所有的宾客。

这声音?雪落猛然掀开喜帕,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的男子。是他!真的是他!跟梦中的人一模一样。

“额。”雪落突然捂住心口。痛?果然会痛!

“萧漠北,你果然来了!”莫昔城上前一步,用无比冷傲的眼神不屑得看了萧漠北一眼,以及他身后的萧正。

原来他就是萧漠北!莫昔古不自觉得瞟向雪落。看公主的反应……他又看了看莫昔城突然阴沉的面孔。大哥那么愤怒,又那么忌讳他的到来。也许,蓉儿说的是对的。

“你以为就凭你们就可以带她走?”莫昔城无比坚信得看了雪落一眼,转而恶狠狠得看向他,“妄想!”

莫大哥为什么要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她?他是谁?为什么要带她走?雪落一会儿看向萧漠北,一会儿又看看莫昔城,整个大脑开始膨胀疼痛起来。梦中所有的疑问都在现实中兑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想不通?为什么想不起来?雪落像疯了似的抱住自己的头。好痛,好痛啊!

“雪儿,你怎么了?”觉察到雪落痛苦的表情,萧漠北急欲上前查探,却被莫昔城猛然抽出的佩剑阻挡了去路。

“雪落是我的人,你休想再靠近她一步!”

“雪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雪儿,回答我啊!”萧漠北一点也没有将莫昔城的威胁看在眼里,他的眼中除了雪落的健康,什么也看不见了。

眼见萧漠北又靠近了几分,莫昔城不自觉得退后了几步。“萧漠北,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大开杀戒。我再说一次,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是不会走的!”萧漠北坚决得看了莫昔城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雪落身上。她怎么了?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捧着头?

“雪儿,不要打自己!不要打自己!”

雪落看看莫昔城,又看看萧漠北。好熟悉的对白。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对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头越来越痛了,感觉像要爆炸一样。

“你是谁?”她踉跄得指指萧漠北。

“你又是谁?”她又指了指莫昔城。啊,糟了,连她自己也在重复梦境的对白!为什么会这样?雪落的眼神又失去了意识的聚焦感,精神完全崩溃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悦来客栈,漠北在等我!他在等我!”雪落露出痴傻的神态。

对了,就是这样的对白。是梦境?还是现实?那接下来……

“萧漠北!”眼见雪落又恢复先前的神智失常,莫昔城整个人开始变得疯狂和血腥起来。“都是你!我好不容易构建的感情,都被你摧毁了。我要你付出代价!”

“来人——”

突然,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已经集聚了大批的弓箭手,将萧漠北团团围住。

“啊?”雪落不可置信得看着这一场面。然后,她再次听到了令人心碎的命令——

“杀无赦——”

“不要——”雪落突然大声叫喊,可惜,侍卫手中的弓箭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密集的利箭层层飞向萧漠北和萧正,两人背靠着背,默契得躲闪阻挡着四面八方致命的飞箭,丝毫不敢含糊。

这样一直硬挡也不是办法,萧漠北突然改变策略,他接下迎面而来的利箭,手腕一转,反方向用手劲将利箭甩出。

“啊——”只听得一阵凄厉的哀嚎,被刺中的侍卫全部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眼见“弓箭阵”无法将他们两人拿下,莫昔城阴霾的眼神扫过离他最近的侍卫,他倏地从他们手中夺过弓箭,对准萧漠北和萧正,三箭齐发。

一只箭被萧正挡开,但箭的力道太强,萧正不自觉得退后了好几步。

另一只箭也被萧漠北挑开,可是还有一只——

“不可以——”眼见利箭刺向分身乏术的萧漠北,雪落不顾一切得冲将过去。

“不可以——”

“撕拉——”嫁衣撕碎的声音,此时此刻显得特别的清晰明了。莫昔城没有抓住雪落,她奔向了萧漠北,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萧漠北胸前。

“不——”

“不——”

当一把利箭插入鲜红的嫁衣时,两声声嘶力竭的叫喊不约而同得发声。

“呃——”雪落突觉一口热气上扬,抵挡不住喉口的撕裂,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姐姐——”唐蓉儿不自觉得揪紧了胸口,一颗心仿佛要弹跳出来。

“雪儿——”萧漠北忙接住她缓缓倒下的身子。

“雪落——”莫昔城想要上前,伸出的手却僵硬在半空。因为他看到了雪落眼中的失望,以及拒绝!

“雪儿,雪儿,你要支持住,一定要坚持下去!”萧漠北抱着雪落,不停得摇晃着意识涣散的她。

“漠……漠北……”沾血的手抚上他略显消瘦的面孔,她突然溢开笑容。“你……还活着……真……真好……”冥冥中似乎有股强大的势力,在鼓动她不顾一切得冲过去。当冰冷的箭心刺入胸口的一刹那,突然间,一切都明朗起来了。她知道,她这一生最最想做的是——漠北的新娘。

“对,我还活着。所以,你也要活着。我不准你有事,你听到了吗?我不准,你听到了吗?”雪落绝对不可以有事!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局。如果这一切要用雪落的生命来偿还,他宁可永远不打破这一层模糊。

“让我看看她。”不知何时,谦谦子已经出现在了雪落身旁,他赶忙为接近昏迷的雪落把脉。“她身子骨本来就很虚弱,现在又中了箭,必须马上施救,否则……”

“卧室在哪里?卧室在哪里?卧室在哪里啊?”萧漠北抱起雪落,发疯般得吼叫着。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有事!

“噢噢噢~快跟我来!”唐蓉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带着萧漠北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谦谦子紧随其后。

而莫昔城出奇得没有阻止,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在思考,只是在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即使意识模糊,她的潜意识依然铭记着他们的誓言。她的心始终不曾放弃萧漠北!

那么,他该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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