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妖龙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打散这混沌之灵呢?
原因很简单: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烛阴、昆敖深知:一旦将来这个孩子长大,并且能驾驭这混沌之灵时,将会非常的强大,所以金甲妖龙绝不会放过这个特殊的祭童。
第三个时辰的时候,金甲妖龙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加大了手上的灵力。
古心煜除了身体痛苦的扭动外,声音已经小了下去,生命即将枯竭。
被拦阻的白衣女孩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痛苦,泪珠连连,心痛不已!
禁宫之中,妇人泣而哭叫不停,额头被磕了多处伤痕,流血不止,但仁然难平心中悲怆,两手握拳捶地泄愤。
龃龉和众人都认为古心煜是必死无疑,心里都有一丝快意。
突然,天空大放光彩。四祥云一字排开,下浮而来。
众人惊奇,所来何物?是人?是怪?
当所有人抬头专注仰望之时,从每朵祥云里面出来一道光茫。四道光茫颜色各异,分别为紫、黄、赤、橙。四光齐射,打向金甲妖龙。
金甲妖龙感觉到齐射而来的光,只得暂时中断打散混沌之灵。然后迅速转身,聚灵抵御。
抽走了巨大的压力之后,古心煜依着石柱瘫厥了过去。
金甲妖龙刚撑开自己的防护,光芒即到。
他感觉到,这是到九曲河以来,遇到的最强力攻击。每一光芒力有万钧,一阵巨大的气流压到了胸前。
这是他防护的反力,万万没想到:自己反弹的力都是如此的强大,顿时心中大骇。
他虽然消去了光的攻击,但身体却向后退去了五步。
众人也是大惊。特别是和妖龙交过手的昆敖、烛阴二人,他们一向不和,这时候却面面相觑。
白衣女孩见古心煜摆脱了痛苦,心中宽慰了很多。只是不明白:看到他痛苦,自己的心怎么这么难过。
金甲妖龙,不知四光何物所发,拥有如此强力,绝不低于自己。也不敢冒然反击。
只大声道:“来者何物,还不现身?”
众人亦目不转睛,盯着四朵祥云。生怕一眨眼,错过了什么。
四朵祥云慢慢消散,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
四个束发高髻,长髯及胸,却颜色各异的老者,悬立当空。
昆敖见此,激动异常,赶忙下跪,大声道:“不知四位恩师祥驾,真是该当死也!”
众人见此,又惊。
金甲妖龙高度警戒。
四老者驱身落地。其中紫翁扶起昆敖,道:“神君请起!我等特为他而来!”
手掌竖立,示意昆敖别再说话。昆敖只得恭敬侧身一旁。
然后四人转身对着金甲妖龙,依次上前一步道:
“四翁之紫翁——中离奇”
“四翁之赤翁——东倚其(ji)”
“四翁之黄翁——黄夏公”
“四翁之橙翁——卢先翁”
说完四人齐齐行礼。
民众听说是王山四翁之后都下跪而拜。
连人皇龃龉都鞠躬行礼。
原来,四翁在整个八大城族中有极高的威望。一百多年来,为八大城族,培养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
紫翁善授灵,赤翁善授岐黄之术,黄翁善授智,橙翁善授兵。很受人们的敬重。
但四翁一直隐匿在南边罗刹妖族和毒灵蛙人地界相交处的王山。一般灵者和民众,根本到不了那里,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今日,他们都受宠若惊,激动而拜。
四翁还礼,邀众人起身。
金甲妖龙见此,提了提声道:“你们四个老头,想要怎样?”
其中黄翁道:“天变有异象,人变有异相。今日老朽观东北方向,现罕见混沌之光,虽亮而暗沉,想必有难,故为此来。”
“不知龙尊,肯否甩给四老翁一个面子,让我等带走此子。”
白衣女孩见四翁非等闲,心中暗喜。
众人见王山四翁,不仅因为古心煜而来,还为他求情,自然也不再怨恨。
同时,龃龉见此,也不敢再生杀心。
唯独金甲妖龙怒道:“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本龙尊为什么要给你们面子?”
紫翁道:“八年之前。北海蛟龙杀了你的龙配,夺了你的领地,你自己也受了冻血之伤。”
“你率领着你的水族,狼狈逃至九曲河,为了镇住体内的冻灵,大闹皇灵城,取八岁孩童的血液。是也不是?”
金甲妖龙吃惊,辩解道:“你这老头怎会知道?它是依仗了宝物,冻血之珠,才打赢我的。”
赤翁站出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冻血之伤,之所以难以愈合,是因为它浸入血液中,以血浆为承载,不断滋生繁衍。
“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越来越严重。再过两年,你血液中的冻灵,将是现在的一倍之多。”
“到时候,你就算吃再多的阳血也镇不了多久。那时候,将比现在更加痛苦。”
金甲妖龙听后,甚是难安,大声止住道:“你是在危言耸听而已,想吓本龙尊就范!”
赤翁继续道:“但,我们四翁,可以彻底治好,你的冻血之伤。”
金甲妖龙心中一震,失态道:“果真如此说!”这些年他饱受其害。听说可以治好,心里顿时激动万分。
橙翁得意道:“绝勿诳语。”
黄翁又追道:“我等愿以此来作为交换条件?不知龙尊肯依否?”
金甲妖龙思忖:虽然,这小儿将来可能会很强大,但八荒之内,强敌环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眼下,首要之事,就是我的旧伤,如果真如赤发老头所说,那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果断答应道:“好!我答应与你交换,但你们怎么个治疗?”
黄翁道:“天地之物,绝大多数属五行所列。冻血之灵,出自极地冰珠,属水性。当用南方热带,罕见之灵草——阳春草。”
“阳春草,迎日光而出,入夜即藏,性纯阳,又属木性,木生火,水生木,它可尽吸冻灵。”
金甲妖龙急道:“何处可得此灵草?”
黄翁微笑摇头道:“阳春草,生南方,除赤翁之外,无人可采。”
金甲妖龙着急道:“那当如何?”
黄翁继续道:“老翁我已料知:如要龙尊凭空放人,绝无可能。念苍生,我等又不愿与龙尊战,故随身而带,今献与龙尊!”
说完上前递过一檀木雕瓶。
只见,金甲妖龙接过后,扑通一声跪拜,泣道:“老龙,生三万多年,不曾与人为友,今蒙四翁尊之恩,真是喜自心生。”
黄翁东倚其,忙上前扶之。道:“我等凡人,怎敢受古灵之礼。真是折煞我等。龙尊将这檀木中阳春草,在巳时之初,用银剪剪出,捣碎,再割破旧日伤口,敷四十九日。”
“记住,一定要在,第四十九日,申时之尾取下。只是……”
金甲妖龙见尊翁有后话说,立即凝而静听。
“只是,龙尊体内冻血有八年之久,为确保万一。我等再过十年,会再送予龙尊阳春草!我等只希望,龙尊今后别在害我人族众生,就感激不尽了。”
金甲妖龙此时对四翁的佩服和感激,已是五体投地。
转身,大声对皇灵城众人道:“老龙初到此地,因被伤痛所迫,故大闹此城,害了不少人命。今受大恩,深感难安,但过错已铸,为时已晚。为此,老龙今天再次立下重誓:今后,戒骄戒噪,修生养性,永保皇灵城辖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不害半条人命!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的激昂陈誓,配着飘荡的长髯,难掩的豪情冲上云霄。
众人听罢,莫不拍手欢腾。
龃龉此时,也是激动于心。对妖龙和众人道:“诚如此誓,我城族愿修葺龙庙,供奉香火,永不熄灭!”
众人又是欢腾。
四翁见此也心喜。
其中橙色翁走出,又对人皇龃龉行礼道:“人皇今可高枕无忧也!也请人皇,让我等带走此子。”
龃龉还礼道:“我皇城,世代受四位高人恩惠,何况今日,不仅消除了祭祀之苦,又说服龙王,为我城族众生,保风水。区区一小儿,何足挂齿!”
橙色翁摇头正色道:“人皇且莫着急高兴。有朝一日,人皇定会为今日之事后悔莫及!”
龃龉道:“尊翁为何此说?”
橙色翁又摇头道:“时候到了自然知晓!”
又走到昆敖跟前道:“神君,如今声名鹊起,当竭尽全力维护众生。如有闲暇,可回王山梵岫地宫精进。”
昆敖低头敬道:“不敢忘恩师教诲!”
又走到烛阴跟前,笑道:“烛阴灵师,你虽为提婆灵神之徒,但心术不正。望今后好自为之!”
烛阴惊讶,气极转头不语。
赤色翁见橙色翁已交代完毕,便走向石柱。解了铁链,迅速抱起,将要瘫倒的古心煜,闪回自己位置,整个过程如光电般完成。
白衣女孩见古心煜被救、龙父旧伤得治,心花怒放!难舍的看着被抱走的古心煜。
见龙父走了过来,知道自己也要回珠宫贝阙了。
五爪金龙对众人行礼后,带着白衣女孩和随从升空而去。
四翁目送金龙走后,对众人说道:“今皇灵城,可安心繁衍生息。我等也当回王山去了!”
说完又聚来四朵祥云,漂空而去。
众人欢送。
被带走的古心煜,以后将会有怎样的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