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抬起臃肿的脸,左眼一个熊猫眼,嘴角流血,清淤浮起,双手被两人紧紧地按住,双脚跪在地上,连同衣衫也破烂不堪染上一丝鲜艳的颜色。
“你这畜|生胆子倒是真挺大的,跟付萧离勾搭一起要卖你老子?”裴政眼中没有意思感情,不如说,苏源就是他裴政这一辈子的耻辱。
若是没了苏源,他跟裴颜的关系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
“呵,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苏源桀骜不驯,像极了裴政年轻那会儿。
而苏源根本就不以此为豪,反倒是跟裴政一样,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跟眼前这男人又血缘关系。
若是没有,他又何须背负本不应该背负的责任?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莫非还想要裴家的一切?”裴政怒斥,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在他眼里恐怕苏源在他心中的分量就如细沙般渺小。
“呵,我姓苏不姓裴!”抬头,同样的目光,眼中不带半点感情。
冰冷如深渊沉睡中突然醒来的猛兽般,本是温文尔雅如今却像个想扑杀别人的豺狼。
看着这样的苏源,裴真有些木纳。
“老爷,格里先生已经到了。”虎子附耳在裴政耳边嘀咕,裴政睁开半眯着的眼,眼角浮现一丝微笑,心中的怒火被冲散了一半。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管你姓裴还是姓苏,都是我的种!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抹掉的,既然你想帮着付萧离打垮我,也不要怪我不念情分,将他带上!我要让他看看他身上到底流着多肮脏的血!”裴政甩袖,转身不再看苏源一脸。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跟格里先生谈妥条件,然后将这些货都运走!
只要拿下格里先生,以后可以不用担心其他事情,就这样将全部交给裴颜,他也不担心付萧离会做出什么伤害裴颜的事情了。
只要这码头跟格里先生牢牢在手就能成为牵制付萧离的秘密武器!
走了几步,裴政停下脚步,侧脸认真地盯着苏源的脸,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竟然觉得苏源像安雅,那不甘心的眼神,那生气的样子,一瞬间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安雅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小颜。
“你这么做,莫非也是为了那个叫莫禾禾的女人?”裴政问,心里早已肯定了答案。
自从上次宴会开始,他就知道苏源跟那个叫莫禾禾的一定关系,没想到勾|引了付萧离,还要将他儿子带上歧途,背叛自己老子!
提到莫禾禾,那双眼睛才有了一丝溢彩。
“小颜的手段你应该了解。”裴政无意地说。
这些年对裴颜的所作所为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围在付萧离身边的女人都被裴颜暗中处理掉了,他也不曾说过裴颜一句不是。
那个男人,注定是裴颜未来的伴侣了,其他人,不可能配得上他女儿。
“你们敢!”这一次,苏源不再退却,若他们真敢对莫禾禾下手,苏源绝对让裴颜后悔!
“你应该知道小颜敢不敢。”裴政回答,苏源心凉。
确实,若是裴颜的话,那个疯子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介意后果,无论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算牺牲再多的人她也不会惋惜。
苏源挣扎,手一动,手腕上的铁链叮咚叮咚作响,清脆响亮,他双眼眨眼看来就像锋利的长矛,带着冷,带着杀意。
是的,连裴政看到后后背都凉了一截。
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二次了,每次看到很是惊讶。
裴政不敢再看苏源一眼,转身,押着苏源走出码头,而周围的人都怪异地看着苏源。
依旧是那顶灰色的帽子,有几分狼狈,但对比刚进来的时候脸上身上却全都挂彩了。
苏源被拖着向前,脚底触碰夹板,只感觉到了冷。
心里更为担心的是裴颜到底会对莫禾禾做什么事,只可惜他通知不了付萧离,裴政早地他有所防备。
格里提早了一天到中国。
没想到裴政的疑心病这么重,到最后都被他牵着鼻子走罢了。
裴家内,裴颜听着李嘉的报告。
手中酒红色的液体碰撞着玻璃杯摇曳发出声音,冰冷的眸一收,将酒杯放在旁边:“看来连我也被算计在内了,父亲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李嘉不语,心里想的却一直是裴政对他说的那番话。
“他们在哪里碰面?”裴颜问。
“在西郊城的仓库里。”李嘉回答,是的,他无法地裴颜说谎,他所知道的必须都如实奉告。
“那我可要准备好恭喜父亲了,这次他可真赢了一把。”裴颜不怒,反倒悠然地说。
“那付萧离那边?”李嘉问。
“离哥哥?呵,派苏源潜入码头,看来离哥哥还是不相信我啊,苏源,没想到他命这么硬。”裴颜喃呢地说。
“大小姐要怎么做?”李嘉知心知道地问,看见裴颜那修长的手敲打着桌子,咚咚咚的声音,李嘉变知道裴颜在盘算些什么。
“既然离哥哥不相信我,你说我还能相信他么?”裴颜转身询问。
“不知。”
“你当然不知,因为你不是他!可我却知道,离哥哥,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再念你旧情呢?得不到就毁掉!不过我不会毁了你的!”裴颜的手有规律地敲打桌子,双眉舒展,没有一丝忧愁,仿佛这场战她志在必得般。
她从不打没把握的战!
而莫禾禾这边,到医院后却被拦了下来。
莫禾禾是有做过白日梦希望能出名什么的,可绝对不想在医院内出名。
现在一看到莫禾禾,护士连同医生都将她拦住,不将她拖入警擦局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
这货三天两头搞偷袭,爬过了医院的墙,潜入医院。
明明可以大方进来却非要走不通寻常的路。
于是乎,华丽丽地莫禾禾又被赶了出来。
莫禾禾只觉得奇怪,住个院观察一下身体做治疗而已,为什么还要将人隔离起来还不允许别人探望呢?
这件事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人有可能知道!